(二)大度性格:胸中以“大”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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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度性格:胸中以“大”为境界 (第1/3页)

    体会日常应酬的滋味

    为人处世离不开应酬,但并不是所有应酬都神清气爽,相反常常令人厌烦。面对这种矛盾,曾国藩怎样做呢?曾国藩平生以品鉴人才自诩,这主要得自他的经验和观察。他能从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透视人的品格个性。对于吃、请、送等应酬礼节,他也能从中观察人情厚薄及世风高下。

    同治七年(1868)底,曾国藩以协办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勇毅侯爵、钦差大臣的多重显赫身份回到了阔别17年的京师。他的弟子黎庶昌在为其师做《年谱》时写下这样几句话:“时在廷诸臣,想望丰采,退朝之际,千官瞩目焉。”这并非夸张之词。17年前,曾国藩以在籍侍郎的身份,墨纟至从军,经十数载艰苦卓绝之努力,终于把定都金陵十数年,几乎推翻清王朝的太平天国镇压下去,这在未曾参加这场惊心动魄的朝中大臣而言,曾国藩创造了一个“神话”和“奇迹”,在朝臣的眼中,他不仅是功臣,更像是一位“英雄”。并且,十七载星移斗转,当年的高官显贵早已物是人非,对于朝中的新贵而言,无论是资历,还是功绩,他们都难以望曾国藩之项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只能仰视这位在宫中下马处弯着腰走下软轿的58岁的重臣曾国藩。

    在京的一个多月里,曾国藩分明感受到了生命中的“辉煌”和仕途中的“得意”。他的日程排得比平时还要满,除了每天要接见十余次来访者外,他还要外出拜访各界人士。他需要太多的应酬。因为在他看来,拒绝别人则是“傲”之一端,是脱离官场、走向败落的一大忌。这里是他应酬的具体情况:

    同治七年十二月廿一日,他应湖广籍官绅之邀,赴湖广会馆之宴,听戏、饮酒,自中饭后一直折腾至次日三更,才抱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带着二公子纪鸿离开他十分熟悉的湖广会馆,告别各位同乡。

    次日同一时间,他应各科门生公请,至文昌馆赴宴。曾国藩多次担任考试官,他的门生可谓多矣,这次六科三十余人共同宴请曾国藩。一曰癸卯四川乡试,二曰丁未汉教习,三曰己酉顺天乡试复试,四曰庚戌朝考阅卷,五曰庚戌拔贡朝考阅卷,六曰庚戌考学正学录阅卷,酒后观戏,二更归寓。

    二十三日,甲午、戊戌两科同年公请,又直隶京官之大者公请,“两处各吃一顿”。

    二十四日,江苏通省公请,曾国藩又赴文昌馆宴。

    二十五日,应倭仁、朱、瑞三位大学士公请,曾国藩至愿学堂赴宴。……

    曾国藩过去在京师做过几个部的侍郎,在地方任两江总督后节制四省,因此,凡是他做官之处,都有各部、各省公请。

    对这种吃请宴送,曾国藩十分熟悉,但这次他是以主客的身份参加,当然今非昔比。请他的人一是联络感情,二是希望关照。因为曾国藩“宠眷”未衰,受朝廷倚重,他的话自然朝廷要尊重的。为巴结取悦这位重臣,有一位尚书不但在席间盛赞曾国藩所做《江忠烈神道碑》,而且还“背诵如流”,不遗一字,令曾国藩不胜感慨。

    在应酬往来之际,曾国藩感受到京师远非久留之地,他感到有千手千眼在抓着他、看着他。他感到还是在外面、在地方为官自在。他在《日记》中说:“在京酒食应酬,每日疲精以徇物,远不如外省之得以自由。自问胸次,添出许多鄙俗之念,殊无谓也。”他每天拖着疲倦之躯,奔走赴宴,无非是“徇物”,即给别人面子,让别人说好话。这与他在地方为官,每天弈棋几局,倦极即睡,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痛切地感受到人心风俗之不可改变。崇尚权势,朝野大臣们都眼盯着权势,巴结、顺从、阿谀、媚态,种种令人看不惯的东西已经几十年了,自己怎能改变呢?!但他又必须成为交际战场上的“尖兵”,才能成就一生。这就叫矛盾!

    人最忌轻薄肤浅,没有内涵

    自负者的性格弱点是自作聪明,其实“聪明”是人们渴求的评价,它表明具有这种评价的人,要比其他人智商高出一截。但是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却会反被聪明误。例如自以为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总喜欢对别人说“不”等习惯,都是这些人常犯的错误。自作聪明的人表面上在智商上比别人有优势,实则他的危机却是非常明显的,即以自我为中心去处理人际关系。这种人的挫败随时都会发生,给这种人的忠告就是:请别自负,学会尊重每一个人!

    用好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一般的小问题,而是大问题。曾国藩的用人术是:让明白人留下,让糊涂人走开。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之有关系的人的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只有时时不忘求人自辅,才能抓住时机,创造人生的辉煌。曾国藩认为,人最忌轻薄肤浅,没有内涵,几番接触,就会使人感觉俗不可耐,或令人生厌。大凡有一定学识或修养的人,都能够沉着稳练,谦谨坦荡。

    曾国藩对于轻薄有更深层次的理解,他说:大凡人寡薄的品德,大约有三端最容易触犯:听到别人有恶德败行,听得娓娓不知疲倦,妒忌别人的功业和名声,庆幸别人有灾,高兴别人得祸,这是薄德的一端;人受命于天,臣受命于君,儿子受命于父,这都是有一定之数的,但有些人不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身居卑位而想尊贵,日夜自我谋划,将自己置在高明的地方,就像一块金子,冶炼时自认为是莫邪、干将一类的宝剑了,此是薄德的第二端;胸中包蕴着社会上的清清浊浊、是是非非,但不明确去表示赞成或者反对,这本来是圣人哲人的良苦用心,如果要勉强去分什么黑白,遇事就激动张扬,这是文士轻薄的习气,娼伶风流的形态,我们这些人不体察就去效仿它,动不动就区别善恶,品评高下,使优秀的人不一定能加以勉励,而低劣的人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这是薄德的第三端。我现今老了,这三端还要加以防戒。因此曾国藩最反对幸灾乐祸、狂傲自大、妄断是非、自以为是的那些人,而他自身就是自修严谨,更多地看到别人长处的人。他尤其是一个极富怜悯心的人,一些有功业名声的人遭了灾难,即使在戎马倥偬自身难保的艰难岁月,他也绝不无动于衷,而是尽量地给予照顾。

    咸丰年间,曾国藩驻守祁门,险象环生,储备极其困乏,是他一生行军中最艰难的时候。一天,忽然想起安徽那一带多有经学大师,遭受战乱,颠沛流离,生死未卜,于是派人四处寻问,生存的人给以书信,约他们来军中的幕府相见,死去的人对其家小给予抚恤,索取他们留下的文章保留。像桐城的方宗城、戴均衡,歙州的俞正燮,贵州的程鸿诏诸家大师,都靠这种帮助而脱离了险境。

    跟随曾国藩从军打仗的人很多,尤其是出谋划策的幕僚和下属,都希望得到曾国藩这位“盟主”的举荐而飞黄腾达。曾国藩对下属和幕僚确也不吝举荐,但他举荐人又有条件的,那就是要确实为他干事,不怕艰苦,不讲条件。否则,他是不肯保举的。此外,还有三种人曾国藩不愿保奏,一是才高德薄名声不佳之人,一是才德平平迁升太快的人,一是个人不愿出仕者。

    第一种人如周腾虎、金安清等,往往一经保举,即遭弹劾,心欲爱之,实却害之。例如,周腾虎刚受到奏保,即遭连章弹劾,遂致抑郁而死,使曾国藩大为伤感。他在1862年9月的《日记》中写道:“接少荃上海信,知周腾虎在沪沦逝。老年一膺荐牍,遽被参劾,抑郁潦倒以死。悠悠毁誉,竟足杀人,良可怜伤。”曾国藩从此接受教训,其后屡遭弹劾、名声极坏的金安清在幕中为他出力效命之时,力排众议,坚持只用其策,不用其人,并在给曾国荃的信中解释说:“眉生之见憎于中外,断非无因而致。”“今若多采其言,率用其人,则弹章严旨立时交至,无益于我,反损于渠。余拟自买米外,不复录用。”

    第二种人如恽世临、郭嵩焘等,皆经曾国藩直接间接地奏保,于二年之内连升三级,由道员超擢巡抚,复因名声不佳,升迁太快而被劾降调。曾国藩亦从此接受教训,待1865年10月清政府欲令李宗羲署漕运总督、丁日昌署理江苏巡抚而征询曾国藩的意见时,曾国藩即直抒己见,并提出自己的理由:认为一岁三迁已为非常之遭际。该员廉正有余,才略稍短,权领封圻未免嫌其过骤。丁日昌虽称熟悉夷务,而资格太浅。物望未浮。洋人变诈多端,非勋名素著之大臣,不足以戢其诡谋而慑其骄气。该员实难胜此重任。总之是不同意这种安排,以杜升迁太骤之弊。结果,清政府接受了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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