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养身性格:明白与糊涂之间仅一线之隔

    (三)养身性格:明白与糊涂之间仅一线之隔 (第2/3页)

,世事混浊,不得不行。

    古往今来,凡能成就大事者,无不具备“内圣”的素质。贤者有云:“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攫鸟噬人的法术。故君子要外挺内坚,才华不逞,才有任重道远的力量。”这大概可以形象地诠释“内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

    曾国藩以大乘的“内圣”法行世,深得古代圣贤之精髓、要旨和开明君王的治世之道。以经时济世的儒家礼学为依托,他的人格修养、道德学问自有特殊的造诣,绝不是当时一般的汉学家、理学家、文学家所能比拟的。

    所谓治心,也就是孟子所说的“苦其心志”“曾益其所不能”的功夫,是“天将降大任”前的首门功课。李鸿章说:“我老师之有成,乃善治心也。”

    在中国近代史上,生前死后毁誉皆当其极的人物,恐怕非曾国藩莫属了。镇压太平天国、倡办洋务,使曾国藩赢得了“中兴名臣”的桂冠;处理天津教案、媚洋虐民,又使他声名扫地,几成过街老鼠,“国人皆骂”。曾国藩说自己晚年仕途,“皆画蛇添足之笔”。有一代“儒宗”之称的纵横家王运批评曾国藩一生“为谨守所误,令万民涂炭,仍然问心无愧,是儒家之罪,与张浚差不多”。

    因为站在不同的立场,对曾国藩的评价当然会有很大不同,甚至对立的观点。但也有众口一词之处,那就是肯定他意志坚卓、治心养性的修身术。

    江苏巡抚何上给清廷的奏文说:曾国藩经历“数年坎坷艰辛,当成败绝续之交,持孤注以争命;当危疑雷撼之际,每百折而不回,盖其所志所学不以死生常变易也”。李鸿章评价他老师所以成功是因为“沉毅之气,坚卓之力,深远之谋,始终不变,而持之有恒”,也是讲曾国藩以意志、品格而取胜。

    对曾国藩意志品格解剖得较彻底的是梁启超。他说:“凡古来能成大事者,必其自胜之力甚强者也。”“志不足恃,气不足恃,才不足恃,惟毅力为足恃。”曾国藩“功成业定之后,论者以为乘时际会,天独厚之;而岂知其停辛伫苦,铢积寸累,百折不回,而始有今日也。使曾文正毅力稍不足者,则其为失败之人,无可疑也”。

    曾国藩早年跟从唐鉴、倭仁等理学大师研究性理之学,又深受王夫之(船山)经世致用思想的影响,注意把二者结合起来,提升到人生理想、精神境界,就是说曾国藩十分注重品格修养和自我完善,他能够有外王之效,成为“办事兼传教之人”,不能不说得自内圣之法。

    曾国藩总结出养心治心、修身悟道的一整套办法,如《养生之法五事》、《八本说》、《不忮不求四箴》、《十三字功》、《东坡五字诀》、《八德自勉戒》、《四言箴规》、《达生编六字诀解》等。这些精神品格修养的箴言,有的得自祖父辈及他个人的经验积累,如《养生之法五事》中的“眠(睡觉)、食(吃饭)有恒”及“每夜临睡洗脚”,是他的父亲行之40年,他自己学习后坚持7年,认为大有效果后告诉弟弟们如法遵行,并写进曾门家规中去的。“饭后3000步”他试行一年,认为很有效果,决心“自矢永不间断”;他还肯定地说,如果身体弱的人行之三个月,“必有奇效”。

    内圣可去功名

    功名成败往往是评价人的主要甚或唯一尺度。曾国藩身处名利场,善处功名。认为“个人之屈伸,一家之饥饱,世俗之毁誉皆不足忧”,而忧贤不登高位,有才者不得施其能,天下愈乱而无治之日。这无疑是他精神境界比较高尚的体现。享有功名后,又以拙诚为天下倡,明知“中兴”无望,但却殚心竭力,生死赴之。他还说,“骤享大名为不祥”,偶然得来的也会偶然失去,这是没有根基、无学养的原因。他还认为古往今来成大事业的人,都是身心极为疲惫之人,但能够应付裕如,必有让心“存活、休养之处”,他说:“心中不苦,才能活泼泼地养得一段生机”,但暇心弃置何处,可见日后成败。他举西门庆和苏轼为例,说明“暇心乃是补心”,不是“放(放纵)心”。与“暇心乃补”相关,“学养乃是正心”。人不是生而知之,但可教而知之,这个教包括自我教育、自我完善。

    曾国藩平生“不蹈空言”,注重实效。对治心也不是仅仅阐发理论,而是归于实践。他说:“吾辈治心治身,理亦不可太多,知亦不可太杂,切身日日用得着的,不过一两句,所谓守约也。”

    曾国藩以内圣之功,收外王之效,治心修身,兼具儒、道、佛之奥旨。这一点引起了早年毛**的注意。在毛**早期的笔记式日记《讲堂录》中,有许多曾国藩治心方面的格言警句,如“精神愈用而愈出,不可因身体素弱过于保惜;智慧愈苦而愈明,不可因境遇偶拂遽尔摧沮”,“心常用则活,不用则窒,常用则细,不用则粗”。

    曾国藩治心修身的成功,也同样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20世纪20年代,蒋研读曾国藩的各种文集、遗集后,有感于“其苦心毅力,足为吾人之师资”,准备围绕“治心”的内容,“摘其言行,可以为后世圭臬者,成为一书”,以作为黄埔军校的教材。但名将蔡锷先行一步,已编成《曾胡治兵语录》,并由梁启超做序,于1917年在上海发行。蒋介石对蔡锷所编的书表示满意,但觉得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即曾国藩“苦心毅力”得以成功的内容,缺焉不详。在他看来,这等于没挖掘源头,于是“择曾胡治心之语之切要者,另列一目”,认为这样就“可为后世法”。

    曾国藩注重精神修养、品格陶铸、意志磨炼,这对“拜金”、“拜物”者而言,不能不说是一剂精神补药。当然,曾国藩毕竟是属于那个时代的人物,他的双手染满农民起义者的鲜血,他用血腥维护的大清王朝是江河日下、日趋走向腐朽的家天下,王运说他“令万民涂炭,仍问心无愧”,是有道理的。

    曾国藩“内圣”法修习得一身正气,耿耿峻骨,从未推诿责任或瞻前顾后,那股倔强之气无时不在胸中,令人慨叹。他自到翰林院后,直到死时,鞠躬尽瘁,严于克己,坚贞自守,不仅仅是那个时代所罕见的,即使与古代的贤臣相比,大概也不在其下。

    咸丰元年(1851),曾国藩以其在籍侍郎的身份,练团训勇,他常说,越是处境艰难,就越需要有坚定的意志。待到转战江西之时,处境更加困窘,事态发展不尽如人意,一切行动大都叫人动容;一分钱一粒粮,不苦心经营,就不能获得;一将牟一兵勇,不苦心训诫,就不能参战。曾国藩正是在这种困苦不堪之中,树立起坚韧不拔的意志,终于训练出一支劲旅,歼灭了“流寇”,辅佐了皇上的中兴之业。虽说在困苦忧患的环境中,可以造就一个人的高尚德行与高超技能,不顾外界压力而坚持下去,可以增长人的才智和能耐,但当初艰难创业的时候,确实得有一股“内圣”的顽强挺劲。

    他一生清淡节俭,常给人一种家世清贫的感觉。他为官所得的一切薪俸,都全数用于公事,不曾建造一栋房屋,添置一块土地。吃的是蔬菜,穿的是薄衣,甘于恬淡寡欲,连每次吃饭菜都不超过四种。他家男女婚嫁,花费不超过200两纹银,而且作为家规家训代代相传。他的内心修养,具有唐代宰相杨绾和宋代做过宰相的李流的遗风。

    他为人处世平和朴实,不求标新立异。他平日严于遵循而又持之以恒的,一是“不说闲话”,二是“不迟起床”。即使是对外安抚异国的人们,对内接受降将,交往中一定开诚布公,言谈质朴;对于中外远近的人,他都以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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