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45 第 45 章 (第2/3页)
卫士连忙给张良松绑,动作极其轻柔。张
良缓缓抬头。侍从拱手见礼, "陛下请您过宴一叙。"
如天光乍破,张良灰败脸色终于有了反应。麻木的眼珠开始转动,紧抿的唇角出现一丝缝隙。
"嬴政算计我?!"性格温和的男人爆出一声惊喝。
"大胆!"
"竟然直呼陛下名讳!"无数利剑出鞘,横在张良脖颈。
张良仿佛看不到削金断玉的长剑瞬间便能要了他的性命,他仍死死盯着侍从,抬脚往侍从面前走着,有剑身划破他脖颈处的肌肤,红色蔓延开来,顷刻间染红剑身和张良脖颈处衣襟。
侍从眼皮微抬, "放下。"
“可他不敬陛下——”
“放下剑。”
卫士们心不甘情不愿收了佩剑。
"您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又何必问我?"侍从对张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陛下在等您。"
“我若不去呢?”
张良冷笑。
侍从笑了起来, "这可由不得您。"
说话间,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来到张良面前。
"?"
张良视线冷冷。
下一刻,张良身体腾空而起,侍从将他打横抗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向前院。
"!!!"
蛮夷之举!
张良险些绷不住贵族子弟的好修养。
“得罪了。”
侍从十分有礼貌。
张良万念俱灰。
"咦?子房?"
鹤华坐在主位,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张良被人扛上来的身影,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子房?快把他放下来。"
——对于一个贵族子弟来讲,这样被扛上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吕雉微微一愣。
老者微捋胡须。
章邯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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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果然是陛下身边的人,行事比旁人贴心多了,十一想要的人哪怕跑了,他们也会替十一把人给抓回来!
"……等等,你是阿父的人?"鹤华反应过来了,小手手按着食案站了起来, "阿父也过来了?"
侍从放下张良,拱手向鹤华见礼, "不错。"“陛下怕公主出意外,一直跟在公主身后。”
“阿父太多心了,我才不会出意外。”鹤华笑着从食案后走出来,好奇向门口的方向张望着, "阿父呢?阿父怎么还没来?"
一只祥云蟠龙玄色靴出现在门口地板。紧接着,是另外一只,两只靴子被玄色配降红色的衣摆遮盖着,只露出一点点的翘。
鹤华眼睛亮了起来。
张良眸光骤然冷峻。
“阿父!”
鹤华小跑着奔向门口的男人。
男人微俯身,将已经到他腰高的小孩儿捞起来抱在怀里。
众人纷纷起身离坐,无声向嬴政见礼。——嬴政没有表明身份,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喊陛下。
赢政抱着鹤华走向主位。
随行侍从极其有眼色,将鹤华的小食案撤下,换上一张大的食案,供父女两人一起用,食案上的菜品也从小点心小甜品换成陛下也能吃的美味佳肴。
天真的小公主尚未发现自己刚吃几口的小点心已被撤下,此时正亲亲热热与嬴政说着话, "阿父,
你怎么过来了?
“来瞧瞧你又惹了什么祸。”嬴政淡淡瞧了一眼目光如刀的张良。
“我才没有惹祸。”
自己瞒着阿父见张良,又私自放走张良,让张良被阿父的人所抓捕,这些事摆在眼前,鹤华莫名心虚,两只手搅着自己衣袖,眼神飘忽着,不敢去看嬴政的眼, “我只是,只是,恩,放了一个人。
阿父这么厉害,咱们的王朝这么强大,肯定不会被他动摇的!鹤华努力为自己找补, 所以,所以,我就把他放走了。
“果真舍得让他走?”嬴政眼皮微抬,伸手弹了下鹤华小揪揪上垂着的小流苏。
这话是不仅不责备自己,还
问自己是否真的舍得,鹤华眼神不飘忽了,抬手抱着嬴政逗弄她珠花的手,声音奶乎乎, “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
他想杀阿父,若我强行把他留在身边,只会让阿父陷入危险之中。
“是吗?”
赢政懒懒挑眉。
鹤华眨了下眼。
好像有哪些不对。阿父出现的时辰太巧了,不止阿父,还有此时被阿父侍从扛过来的张良……等等!张良!
鹤华瞬间扭脸,看向负手而立怒目而视的张良。
男人显然恨极了她的阿父,目光如刀气质如剑,杀气腾腾,凌厉迫人。
如果不是阿父身边的高手太多,如果不是他哪怕拼得一死也碰不得阿父的一根汗毛,只怕此时的他早就冲了上来,一剑送阿父上天。
但张良眼里不止有恨,还有不齿与鄙视,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诉说的复杂心情,你这个皇帝竟然是这样一种人的震怒的憎恶。
——所以,阿父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张良有这种反应?
“阿父,您算计子房?”鹤华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紧接着,那些疑惑顷刻间消失,只剩下一道陡然拔高的小奶音——
“子房,你背叛了那些六国余孽?!”不想让我与阿父遭遇刺杀?!
张良心如死灰。
鹤华欣喜若狂, 子房,是真的嘛?“你真的不舍得我和阿父死?!”
张良身体剧烈一抖。
吕雉噗嗤一笑, “子房,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还是不是大丈夫了?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
“他背叛六国余孽?”王离张了张嘴,总算反应过来, 他是六国余孽?!
蒙毅斜睥如遭雷击的少年, 不算太笨。
你可闭嘴吧!
自己完全不是蒙毅的对手,少将军王离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去接蒙毅对自己的评价。老者轻捋胡须, 子房是仁善之人,见不得天下黔首遭难。张良痛苦闭眼。
鹤华微微一愣,面上的惊喜笑意一点一点淡了。
她清楚看到张良的挣扎与绝望。
一边是国仇家恨,一边是天下黔首,向右是不义,向左是不忠,两方拉锯着,几乎要将这个聪明绝顶的年轻人撕碎。
鹤华没那么开心了。
或许是奇怪女人的缘故,她很难不对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孤绝人物抱有十二分的伤感怜悯。他们与世界为敌,竭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执念,可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他错了,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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