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6 第六章 (第2/3页)

出所料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羂索熟稔地按照夏油杰的记忆输入进去,解锁后发现观南镜最近在玩的是塞尔达旷野之息,进度好像才刚开始不久。他点了最新存档进去,操作一开始还有点生疏,玩了一会儿后就熟悉起来。这具身体显然和观南镜的密码一样,依然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还是这么擅长打游戏。

    羂索帮他过了卡关的神庙,打了人马,在海拉鲁大陆推了一大片新地图,但最后却还是把进度全删掉了,退回到最开始存档那里,然后低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

    观南镜第二天正常地起床了,仿佛昨晚奇怪的状态只是一个bug,现在bug被修好了。时间正好,他应该可以提前五分钟到教室,然而一出房间门却发现一堆咒灵正蹲在沙发上,围着一颗被放在茶几上的可怜火山头:

    是漏壶的脑袋。

    “谁弄的?”观南镜一边换鞋子,一边发问。

    “还能有谁呢?”羂索坐在沙发上,手指撑着额头:“现世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

    一边说着,他一边仔细地看观南镜的反应,发现是没有反应后,才更高兴了点,温柔地问:“可以试着治疗一下漏壶吗?”

    “我要上学。”

    “你动作够快的话就没关系——听话。”

    羂索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微笑着,像是吃准了观南镜不会无视他走出房门。空气有种微妙的静默,真人咧着嘴笑,转着眼睛在他们俩中间看。过了两秒后,观南镜到底甩了鞋子走了过来,一边有点不耐烦地挽起袖子,一边问漏壶:

    “那个六眼?不是说知道他很强了,那你找他干嘛去。”

    “他昨晚想去试试自己能不能单杀五条悟。”真人趴在沙发背上笑嘻嘻地晃来晃去,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东西:“然后就差点逝世了。”

    漏壶头一下子喷出热气,让他脸上那些可怜的、脆弱的裂痕看起来更岌岌可危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值得我们花那么大代价去封印!!!”

    观南镜没做评价,只是扶住了漏壶的头,翻转手掌结印。用树枝捧着它的花御忽然出声问:“你会反转术式吗?没见你用过。”

    “不会哦。”观南镜平静地说:“但漏壶的身体已经没了,所以——”

    所以直接创造一个新的,就好了。

    观南镜想要“修复”某种东西都是这个原理,把旧的打碎了,再生成个新的,看起来结果是对的,实际上过程非常残暴。人类显然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救助,但咒灵就无所谓了,因为咒灵的构成极其简单,本质来说只有咒力,形态只是外在的东西。

    他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掌张了开来,按在漏壶头顶,这显然让对方本能地极其不爽,火焰般酷热的咒力席卷而上,观南镜却恍若未觉:

    “忍耐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羂索用咒灵堵住了耳朵,真人则是很有先见之明地把耳朵这个器官直接变没了,像是两团棉花糖一样扯在手里玩,只有花御在默默忍耐,眼神中满是不忍,仿佛完全共情了漏壶的痛苦。咒术发动中,观南镜输出的咒力源源不断地变成了和漏壶头顶冒着的火焰如出一辙的形态,在这种地狱烈火般的炙烤中,漏壶的身体不断扭曲,最终定型成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状态,就连披风都一丝不差。

    它垂着头,一动不动。

    “你没有被疼晕吧?没有吧?”真人大笑着:“咒灵被疼晕过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的嘲讽中,漏壶慢慢抬起了脑袋,布满血丝的橙色大眼睛却是认真地盯着观南镜。

    坐在教室里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操场,观南镜在想漏壶刚刚的话:

    “伪装成人类去念书、扮演他们、顺从弱者的规则有什么意思?百年后,你会和别的咒灵一起,过上真正自由、有尊严的生活,造你的自己的学校,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不会再有威胁生存的咒术师,不会再有痛苦和迷惘。你很强,所以更应该加入我们,观南镜,不要再逃避自己的种族和命运。”

    种族和命运?观南镜望着窗外,思考的却是六眼是什么颜色。花御说是蓝的,真人说是黑的,漏壶说是绿的,并用他最近鉴赏学习的电视剧举了例子,说比品如发现了洪世贤出轨那天的头顶还绿。羂索没有说话。想着想着,他的脸面前出现了一瓶草莓牛奶,怔愣着一抬头,是脸红的吉野顺平:

    “心,心情还好吗?我想还是应该和你道个歉,昨天不该推荐那个片……”

    “顺平。”观南镜打断他说:“我们放学后去电影院吧。”

    想要上电影院这件事也不算是忽如其来的冲动,观南镜总感觉自己来过电影院,这种“感觉”就和很多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事情一样,混沌无边。以前他总是惯性无视,习惯于这大概就是某种先天性疾病,就好像心脏病患者天生心绞痛一样,但现在却觉得也许顺着苗头去找找也没什么。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种族和命运的话,也得是他自己想起来的才行啊?

    到了影院后顺平想要先上个厕所,观南镜站在门口等他,看到陈旧的“情人节重映——《情书》”的海报还没有撕下,被路过的工作人员打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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