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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扔到空中拳打脚踢,口里发出“嚯!哈!”的声音。

    荆无命连脖子都没扭动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对这些自己不理解的行为采取了无视态度,只道:“他会来杀你。”

    罗敷一把抓住那个被殴打的可怜软枕,笑道:“姓李的老匹夫闯下这么大的祸,他如果还想多活两天,肯定会在给霍休的信里把我写成个母夜叉,说不定武功比水母阴姬还高哩!霍氏钱庄那三瓜两枣可不够看,他不派青衣楼来杀我才怪!”

    荆无命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他嘶哑且短促地说:“很好。”然后倏地抬起了头,死灰色的瞳孔闪过嗜血的戾意。

    下一秒,剑光如毒蛇般蹿出,客房门生生被汹涌的真力震得粉碎,漫天碎木之中,一片大红的披风翻飞着,门外的不速之客两根手指倏地一夹——

    荆无命的身子与来人交错而过,持剑的姿势瞬间改变,剑刃向后反撩而上!

    他的剑果然同他的人一样,邪恶妖异、诡奇酷烈!

    穿红披风的那人两指未夹住剑尖时,整个人已尽力向后一跃,红披风卷住细剑,使得剑势好歹被阻慢了一二分。

    一个回合后,荆无命撩起眼皮,死灰色的眼睛盯着对方的手指,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残酷诡秘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思考着如何把这两根手指削断。

    这只是两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手指,这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非常英俊的男人。这个人的嘴唇上面,有两条修剪的简直比眉毛还精致的胡子,这使得任何一个人瞧见他,都能自然而然地想起这个人的绰号——

    “四条眉毛!”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是今天才到姑苏的。

    他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追逐着新鲜、有趣和享受,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今天来姑苏,他本打算去自己最好的朋友花满楼那里蹭蹭饭……结果刚进城,就听见了一件新鲜刺激的事情。

    即使霍休不是他的朋友,霍氏钱庄的事情也已足够吸引他来查一查了。

    结果没想到,他才刚走到始作俑者的房门口,准备敲敲门……门就自己碎了。

    他挑了挑眉,鼻尖皱了皱,在这只灰眼睛恶狼的注视下,迅速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屋里有人懒洋洋、娇嘟嘟地道:“少爷……算啦,他不是青衣楼的人。”

    陆小凤应声望去,碎木所带起的尘烟已慢慢地散去——

    屋内坐着一架六扇的锦屏,屏上用肉入针绣着一朵活色生香的牡丹,罗汉床作为待客用的坐具,架在侧面。

    坐具上的人翻了个身,托腮斜倚,长发散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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