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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回答,跌跌撞撞往外走,推开房门下台阶时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他什么也顾不得朝着院门外的人奔去。

    他的儿子,他失而复得的长子啊!

    施砚年弯腰将哭着的也青扶起来,大步穿过覆雪的庭院。奔向自己的父亲。他一掀衣衫前摆欲跪,施彦同稳稳扶住他。

    “砚年,真的是我的砚年啊!”

    “让父皇担心了。”

    “阿兄!”施璟从屋子里冲出来,一头栽进大皇兄的怀里。这段时间他拼命地学着长大,每日都在怀念在大皇兄羽翼下的无忧过往。

    施砚年垂眼,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声:“阿璟长高了。”

    付文丹和沈檀溪也都从屋子出来,立在门口含泪相望。经历了太多的死别,能有人还活着回来是多大的惊喜。

    “父皇,我们进去说话。”施砚年一手扶着父亲,一手牵着幼弟,往屋里走。

    付文丹含泪反复拍着施砚年的手臂,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活着就好”。

    沈檀溪也泪眼婆娑感慨地说:“大殿下向来积善行德,吉人自有天相。”

    施砚年看向憔悴沈檀溪,微笑着:“檀溪,我有个好消息给你。”

    沈檀溪的心一下子悬起。

    施砚年可以死而复生,那么……那么……

    “明泽被擒,人还活着。”

    沈檀溪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能呼吸。眼泪已经拼命地往下掉。

    “好事,好事……”付文丹也落泪。

    “好多雪。”施璟踮脚去摘长兄的斗笠。

    施砚年将斗笠摘了,也将堆满雪的蓑衣脱下来。众人这才看见他蓑衣里背着一把琴。

    “怎么还背了一把琴?”

    施砚年微笑着,云淡风轻地说:“薰柳琴。”

    屋子里前一刻的重逢喜悦忽然一滞。

    薰柳琴是施云琳的琴,战乱时,被敌军掠去了鲁。

    一阵沉默后,付文丹问:“云琳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施砚年轻弹蓑衣上的落雪,轻声:“知道了。”

    已是下半夜,短暂的寒暄之后要休息了。施砚年一个人进了房中,将背了一路的薰柳琴放在桌上。

    他端坐于琴后,修长的玉指悬于琴弦之上。夜深人静不能抚琴扰人清梦,他便指悬于弦上虚弹一支她最喜欢的曲子。

    施云琳抚琴时的一颦一笑、掖发的小动作、回眸时望向他的璀眸,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施砚年有着最好的养父母,父亲就算后来成了皇帝,仍将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登了皇家谱。

    可他有时候也会羡慕沈檀溪与周明泽,同样可以承欢尽孝,却用旧姓。

    姓氏,是他的枷锁。

    他该怎么承认对自己的妹妹有了男女之情?他也不敢让施云琳知晓,不敢让她一样担着伦理道德的重担。

    他总要先将事情处理好。所以他一次次的跪求,终于求到父皇和母后的同意。

    父皇准他恢复旧姓,只要云琳同意,准这门婚事。

    他笨拙地编了合欢扣,可那些浓稠的情愫还来不及表,早已物是人非。

    指动而弦无声。

    一滴泪落在弦上。

    施云琳原本睡得很好,可是后来入了梦。梦里有一道虚虚的影子朝她招手。她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那道颀长的人影是谁。

    心口沉甸甸的,她从梦里惊醒。亓山狼不在身边,房门却被放肆的风吹开。

    一匹狼立在门口。

    真正的四脚狼。

    施云琳惊呼了一声向后缩——亓山狼真的变成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