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谁怜憔悴更凋零(3)

    16 谁怜憔悴更凋零(3) (第2/3页)

是殷上一点点的将他重新捏合起来。

    再碎一次,他会死掉吗?

    ……

    一抔抔带着鲜血的泥土洒在尸骨上,直至它彻底埋进泥土里,江遗雪捡回长刀,笨拙的为母亲刻碑。

    月光映照着斑驳的树影,寒风瑟瑟。

    那一刀一刻、一笔一划,都带着淋漓的鲜血和无尽的仇恨。

    月落星沉,天就要亮了。

    ————————————————

    深夜发生在偏远宫室的一切,如同滴落大海的雨滴,并未激起一丝波澜,直到熹微的晨光洒入层层宫闱之时,江遗雪才形容狼狈的回到了明雪阁,脸色惨败,摇摇欲坠。

    守夜的宫人心有戚戚的走上前来,讷讷的喊:“殿下?”

    他恍若未闻,如行尸走肉一般踏入房内,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外间似乎又传来几声担忧的呼唤,江遗雪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地喊道:“滚……都滚、都滚!”

    他痴痴地笑,又崩溃地哭,只觉得自己快要癫狂,耳边充满了嘈杂的噪音。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浓重的黑暗无法阻止的朝他袭来,脑中拉紧的神经绷断,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

    ……

    江遗雪大病一场。

    再次醒来之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顶,他脑中剧痛,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不是浮玉斋、不是璞兰台……也不是梦中殷上的睡颜。

    “殿下?殿下?”耳边传来呼声,他艰难的扭头去看,只见几个医官打扮的人跪在床侧,面容严肃,身后还站着几个宫人。

    是东沛,他回来了。

    记忆回笼,江遗雪眸光冷沉,哑声开口:“我怎么了?”

    那医官道:“殿下气急攻心,以至血不归经,晕厥过去,臣下虽为您开药针灸,但还需您好好休息调理,方可痊愈。”

    闻言,江遗雪淡声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几个医官应好,恭敬地退了下去。

    又一个宫人将药碗端到他床边,道:“殿下,您手受伤了,下侍服侍您喝药罢?”

    江遗雪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双手已被裹满了纱布,指尖和掌心处还有鲜血溢出。

    他任由那宫人将他扶起来,轻声问:“我昏迷多久了?”

    宫人答:“快七日了,一直高烧梦魇,今日方醒来。”

    七日了……

    殷上说过会给他写信的。

    纤密的长睫敛下,他微微启唇,一口一口地吞咽那苦涩的药汁。

    药喝完,他便恹恹地躺进被子里,声音漠然:“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宫人应是,纷纷恭敬的退了下去。

    然那个喂药的宫人却始终跪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江遗雪皱眉看去,正待开口,却看见那宫人眼疾手快地朝他的锦被之下塞了什么东西,又轻声道:“殿下,上问安康。”

    言罢,他也未等江遗雪反应,自顾自起身,迅速地退了出去。

    殿门轻轻开阖,发出微响。

    几息过后,江遗雪才心跳如雷地从床上坐起来,拿出锦被之下的那样东西。

    是一封信。

    甫一打开,便是无比熟悉的字迹,他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盯着那个字迹愣了半晌,才把字看进去——

    “阿雪:

    平安否?冬日寒凉,勤加添衣。

    护你之人我已选定,唤作厉敏,随此信一齐送到你身边,若有要事,也可将信交予他,他自有办法送到我手上。

    此际,家国飘摇,东沛势危,朝不保夕,望你珍重自身。

    我定护你,勿念,切切。

    殷上。”

    几滴热泪划过面颊,无声地滴落在锦被之中。

    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抚过那信笺上的殷上二字,带着诉说不尽的缱绻和思念。

    ————————————————

    翻过年去,定周的战事已至尾声。

    长王姬周黎彻底落入败势,永宁公主周瞻收兵,携女周垣回到汀悉,退出战局。

    周泰一方,所派出的老将徐雍被周畹所斩,但周畹自己也身受重伤,两方折损无数,也是两败俱伤。

    此外,周畹率领的兵马一共十二万,多是与邻国相借,其中向东南邻国的亓徽借了三万,又向西北邻国氏白借兵两万,剩余的兵卒全都来源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