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受任危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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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真是,疼死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果子捏到手里,我才发现居然是一个拳头大的梨子,再抬头去看那棵树居然有了些熟悉的感觉:“这边居然还有棵梨树?”

    不过眼下也容不得我犹豫,我拿着唯一发现的一颗梨子跑进室内,实在是跪得膝盖疼干脆蹲在地上,用衣服袖口上上下下把梨子仔细擦了一遍,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便送到周恪己脸旁边:“院子里有棵梨树,我看见上面还剩下这个果子,恪己大人你要不要咬一口吃一点先?”

    周恪己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小幅度摇摇头,沉重的眼皮似乎怎么都睁不开。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果子,不由得有些着急,向门口探头望过去,连风声都听得分明,唯独没有六皇子官靴的脚步声:“那恪己大人,你这里有水吗?你能不能告诉我去哪里找水?还有碳!我们得先让这里暖和起来。”

    太子又轻轻摇摇头,他侧脸依靠在破旧的枕上,侧面线头断裂处流出来一些草籽,他似乎是下意识拢了拢身上我的棉袍,冷极了似的打着颤:“别找了。”

    “风刀霜雪……严相逼,艰险苦难……不,堪,活。”他说到话尾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嗓子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目光透过我,不知道望向哪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阵朔风自门板破裂处袭来,一瞬间漫天梧桐叶向天空飞舞而去,纷纷扬扬仿佛漫天金雨。

    周恪己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金色的落叶,他大约是想笑,但是干涸皲裂的嘴唇只是抖动了一下,好在那笑意似乎已经印在了他的眼底:“金雨相送,不忍受……风雪,我若死了,你也能解脱……吧。”

    我愕然愣在原地,他忽然的清醒让我仿佛看到了许多,那突然的清明、释然的神态,就好像娘亲去世前。

    她也是这样的,我一直记得,腊月十一那天中午,病了好些时候的娘忽然能坐起来了,她还说自己想要吃山楂糕,又对我说了好多好多亲昵的话,然而当我匆忙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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