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为她善后

    20 为她善后 (第3/3页)

 这话,有脑子的都能听出深意:

    若同意鲛族跟随,岂不是默认鲛族是被旁人毒害而不是意外?

    那参宴的众人谁也逃不了干系!

    不用谢无镜拒绝,便有人开口:“你们是在威胁我等,若不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就说是我等故意给你们下毒?”

    “鲛族受此无妄之灾,我等很是同情,可你别忘了,棪木果酒是你们自己人安排上桌的!”

    “我等体谅钟莹仙子的难处,才不细究。要真论起来,棪木果酒就算上桌又怎么了?总不能因为棪木果酒对你们鲛族有毒,就不让其他人尝此等美酒吧?你们中毒,分明都是你们自己不注意!”

    “你们鲛族怠慢公主,以至她连自己一族吃什么会中毒都不知道。现下又来无理取闹,真是荒唐!”

    ……

    面对众人责骂,湛伶置之不理,依旧昂首挺胸地等谢无镜回应。

    谢无镜如老僧入定,不搭腔,不发一言。

    钟莹强撑着从椅子上站起,对众人行礼,“此事是我……”

    柔柔话音没说完,湛伶便沉声喝道:“公主!”

    钟莹黛眉轻拢,着实楚楚可怜。

    不论装的还是真的,织愉实在看不下去了,想把钟莹扶回椅子上。

    考虑到自己是个坏女人,她一把把钟莹推回椅子上,对湛伶道:“你喊什么喊?公主话没说完,仙尊也没开口,哪里轮得到你喊。”

    湛伶闻言瞪着织愉,“我是……”

    织愉打断:“你是什么?论地位你比不上公主,论修为你比不上仙尊。认清你的身份,若是认不清,就回你的南海国,找个有自知之明的过来。”

    湛伶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织愉挑衅地瞪回去,回头对钟莹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杨平山等人在后面低着头,不太想承认他们此时颇为庆幸有这位仙尊夫人出面。

    区区凡人,修道不行,骂人的本事是真不小。

    目前为止,还没看她和谁吵架吵输过。

    湛伶在南海国德高望重,还是第一次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钟莹想站起来。

    织愉靠回谢无镜身边,随手一挥袖,“就坐那儿说吧。被毒成这样还站起来,弄得大家好像都在欺负你似的。”

    杨平山等人把“这是礼数”四个字咽回去。

    不咽回去,他们就要顶个欺负南海公主的帽子了。

    织愉说话不好听,但处处在照顾她。

    钟莹掩下心中复杂,开始说一套揽责感谢的官话。

    织愉不耐烦听,全当耳旁风。却留意到湛伶悄悄走过来,对谢无镜无声地动了动嘴。

    她的嘴型太明显。

    织愉看懂的刹那,顿时紧张地抓紧了谢无镜袖下的手。

    湛伶说的是:

    我有仙尊夫人曾派人四处寻棪木果酒的证据。

    谢无镜安抚地反手握住织愉。待钟莹因虚弱而说话停顿时,道:“南海鲛族受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次入陵华秘境,南海鲛族便与乾元宗诸位一起,随我同行。”

    他下了定论。

    众人再说什么都没意义。

    钟莹望向湛伶,眼里满是不赞同。

    而湛伶神情倨傲,仿佛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织愉在谢无镜说话的时候,已经缓过神来。

    她紧张什么?

    干坏事被人抓住把柄,拖累谢无镜,说明她剧情走得好啊!

    杨平山等人不爽极了,丢下一句:“我看鲛族诸位已无大碍,我等还要赶往陵华秘境入口,先行一步。”

    便集体离开。

    屋内只剩鲛族与谢无镜、织愉。

    湛伶借口送谢无镜与织愉,单独跟他们走到问禅客院大门。

    四下无人,谢无镜问:“证据呢?”

    织愉在谢无镜身侧瞪湛伶。

    湛伶笑得轻狂:“证据我保管得很好,仙尊无需担心。只要不出意外,绝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在场只有三人。

    织愉闻言便知,证据多半是天谕交给她的。

    真是好一个天谕,竟然背刺她!

    谢无镜没有强要,带着织愉要离开。

    湛伶叫住他,目光扫过织愉,“仙尊真是痴情,连夫人做了这样的事,都无条件维护。不过,我对夫人就没有这种爱护之心了。”

    湛伶扯唇靠近织愉。

    尚未近身,谢无镜目光微沉地凝视她。

    湛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脊背发凉。强忍住莫名生出的惧意,停下脚步。

    织愉:“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湛伶带着浓重的报复心理,“没什么,我只是有两个小小的要求。一,仙尊夫人明日要在众人面前,为方才的冒犯给我行大礼赔罪。”

    “二,在我族公主痊愈前,我希望夫人能来亲自照顾公主。”

    就这?

    织愉还以为湛伶要她当众下跪呢。

    在凡界宫中时,皇后若找到她的错处,就会让她跪在宫门前这般羞辱她。

    亲自照顾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可以让香梅去照顾。

    织愉正要答应。

    谢无镜大袖一挥。

    湛伶就从她眼前飞了出去,猛地撞在院墙上,摔落在院下花丛里,喷出一口血来。

    织愉惊讶地呆在原地。

    湛伶亦难以置信,“你就不怕我把夫人买棪木果酒的证据交出去?”

    “威胁,是有限度的。”

    谢无镜的声音很温和,却叫人从骨子里漫出寒意来。

    他没再搭理湛伶,带织愉离开。

    织愉被他的突然动手吓到,回到卧房,颇为忧心:“她若真把证据交出去怎么办?”

    谢无镜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她对南海国主很忠心,不会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南海国利益。”

    “可万一她以后为了南海国,变本加厉地威胁你呢?”

    谢无镜云淡风轻道:“她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