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血与悔

    第149章 血与悔 (第3/3页)

    “信王殿下言中了。”

    “若霜姑娘知晓此地危险重重,没有选择让随风带你离开,反而把人带来,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说声谢谢,的确太过敷衍。”

    “回城之后,若霜姑娘可否赏脸,给在下一个答谢的机会?”

    “信王殿下真的无需挂怀,眼看入宫伴读的日子越来越近,臣女失礼了。”

    楚若霜在春浓的搀扶下走到一旁,直接在一块冲刷干净的大石头上坐下。

    这场雨来的又快又急,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停下。

    黑云像是得了法旨,眨眼间散开了,水洗的蔚蓝,迸发出道道璀璨的光。

    更加嫩绿的叶,随轻风摆动,晶莹剔透的水珠,牢牢挂在叶尖上,迟迟未落。

    她稍微仰头欣赏水珠,光镀在她的侧颜,她的身后,薄薄一层,迷幻又神圣。

    她身后好像长出一双翅膀,随时都有可能飞走。

    如此柔静的画面,可堪入画。

    入画。

    刺目的红突然窜入,取代眼前的平和静好,霍铉不合时宜想到另一幕。

    他们相识三年,成亲两年,虚情假意两年。

    他好像从未请画师为他们做一幅。

    他不愿意和她入画,留下的,都是她一人画。

    他甚至不愿意把画留在自己的寝宫,更别说装挂起来。

    她死的那天,凤栖宫的血,也是这样,流了满地。

    从宫内到宫外,血与雪融为一体。

    宫人洒扫一遍又一遍,地铲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深深的夜压下来,凤栖宫彻底变成死寂。

    他伪装的虚情假意,本应是痛苦。

    彻底结束的那一刻,他本应解脱。

    皇宫上下皆传,楚庶人死后,皇上每日在凤栖宫枯坐。

    一天两天,一个月……

    直到凤栖宫内传出激烈的争吵。

    也有宫人说,不是争吵,是怒骂,单方面怒骂。

    那位远走的言世子,回来了。

    所有人都猜测,言世子以下犯上,定会被治大罪。

    顾及安阳公主和永宣侯的面子,皇上不论重罪,也应该小施惩戒。

    谁知,皇上非但不降罪言世子,还把好不容易拿回来的郢州兵权,交给言世子。

    两道目光措不及防交汇。

    她于他,他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