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4.织花笼

    4 04.织花笼 (第3/3页)

我一定让她成为自己品牌的总裁。”

    “行啊,娜姐,和那个人抢人,怕不是妄想谋权篡位了?”

    “就知道调侃我,我可惹不起,提起他的名讳我都心颤。”

    “上次在南法参加拍卖会,有人特意询问我。为什么景煾予的词条,根据相关法律不能显示?”

    “我说你搜错了,我们的老板是仲镜黎女士,她的后辈自然姓仲,还是全美十大华人杰出青年呢。”

    “......”

    “他弟弟,可能过段时间,也要回国了吧。”

    面试结束。

    他们没时间开机的手机里。

    果然静静躺着一封景煾予发过来的未读邮件。

    他言辞寡淡。

    于下属而言,却带着居高临下的胁迫感。

    至于怎么回复。

    就是这些才高气傲的设计部主管们,感到如履薄冰的事情了。

    -

    面试直到云蒸霞蔚的傍晚,才结束。

    从君恩出来的姜蝶珍。

    正准备把好消息,告诉用雪山头像的那个人。

    说不清是思念还是牵挂,她第一次有了别样的心绪。

    在君恩楼下展览的婚纱橱窗前,她安静地端立着,轮廓纤薄又美。

    光晕都恋恋止步,追着她,倾落下来。

    恋人走入婚姻,最幸福的场景,近在咫尺,只隔着一扇薄薄的玻璃。

    可是她却等来了一场期待的落空。

    原来那个人,并没有通过她的微信。

    有那么一瞬间。

    她感觉到了一种让她心悸的寒冷,宛如昨夜的雪,融化在她的心尖。

    仿佛,他今早的温柔,是一团虚空。

    就这样永远没有联系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伤感。

    发小封希礼的电话就轰炸了进来。

    “宁宁,之前你救下的那只纯白拿破仑,我就说有问题!”

    封希礼:“你还在面试吗,别急着走,我已经马上要到楼下了,那里不能停车。你站着别动,我接你。”

    “嗯,我在呢,你讲。”姜蝶珍捏着电话,走了出来。

    “它得了猫瘟,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没办法把它和我家的豹猫养在一起,现在还在宠物医院保温舱里。哦对了,我顺道去了趟怡升园,打算去哪里找你。结果——你猜怎么着?”

    开着跑车的男生漫不经心地叼着烟,稳稳地停在了姜蝶珍眼前。

    他挂断电话,眼皮半垂,咬着烟弯出一抹笑:“黄微苑不是跟你合租吗,她的家具都被经纪人搬出来腾空了,货拉拉就停在楼下。现在盛纨为了追你,打算和你住一起呢!”

    “别不相信,盛纨那丫,真孙子哎。”

    姜蝶珍难以置信地咬住下唇。

    她眼皮轻颤,想张口,却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先回家看一看。”

    姜蝶珍没有了选择的余裕。

    “你啊,要不跟我在一起?反正周漾这两年也不会回国了,我来照顾你。”

    封希礼停了车,抬眸凝望她:“你看猫猫还在医院,也无家可归了。姜教授不支持你做染织,你妈妈又猫毛过敏。”

    “你搬到我家,和我同居吧。”

    他见姜蝶珍没有反应。

    于是从车上下来,俯身逼近她。

    桀骜的年轻男人,站在君恩大厦楼下。

    暮色的冬风,凶猛地灌进他单薄的夹克。

    他握住姜蝶珍的手腕,宛如用网捕获一只肖想很久的长尾蝴蝶。

    封希礼几乎要和她鼻尖相抵。

    直到确定她的瞳孔里,没有别的事物:“我从帮你养猫,就暗示过你,我不想做你的发小。”

    他几乎奇招用尽。

    蝴蝶宁愿在银装素裹里和雪漫舞,也不愿意走近他营造的春天。

    “虽然猫猫养在你家,但我一直有给钱的。”

    姜蝶珍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种话。

    她从来没有细想过和他的这段感情。

    她一直把他当成朋友。

    所以朋友,会乘人之危,用迫近的感情威胁她,才施予帮助吗。

    “猫不重要,你懂吗?”

    封希礼不顾这是公司楼下。

    他已经没心思再静候柳暗花明。

    他听到盛纨为了追求姜蝶珍,搬进了合租的公寓,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一秒了。

    “宁宁,别再折磨我了。”

    封希礼一步步逼近,拉拽着她细瘦的手腕:“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此时华灯初上。

    正值车水马龙,灯火幢幢的北京晚高峰。

    “咔嚓——”

    一阵刹车声,打破了两人纠缠的局面。

    雪地车辙无处无。

    就像朱庭珍词里的鸿泥雪爪,乱的是谁的心呢。

    姜蝶珍还没反应过来。

    一辆巍巍淡然,静默奢沉的名贵轿车,停在眼前。

    穿黑西装,戴着名贵腕表的男人,眉目疏冷地摁下车窗。

    他漆黑的眼扫过他们,路灯的光在高鼻梁下投下一弧阴影。

    那个人。

    ——她等待了很久。

    等他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却只得到了一场期待的落空。

    坐在车里的人。

    是景煾予,他还是那么矜贵冷冽。

    他嗓音低沉,浸了烟的哑:“姜小姐,我送你一程吧。”

    “你是谁?”

    封希礼有些横,他不经意地阻隔了男人盯着姜蝶珍的视线。

    他有些局促地佝偻了一下脖子:“宁宁,这人怎么会认识你。”

    景煾予薄唇微挑,就这样懒怠地等待姜蝶珍。

    他根本没施舍给眼前吊儿郎当的桀骜男生,任何眼神。

    姜蝶珍仿佛能嗅到他车里,那种木质淡香和雪茄烟。

    令她宁静又迷恋的气息。

    她想起今天早上。

    在他车里听过,窦唯的《荡空山》。

    属于他的散漫又危险男人的性感。

    她第一次,拥有想要了解他的想法,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就像肆无忌惮的潮汐,汹涌冲刷后。

    再也无法恢复平静的沙滩。

    好像接近他,了解他的神秘。

    真的很想。

    上位者的魄力,宛如冰山阻隔狂暴寒潮,并已经把一切喧嚣盖了过去。

    “姜小姐,我们已经约好了,会第一个,告诉我成功的喜悦不是吗?”

    景煾予讲话有种不痛不痒地淡然。

    “或者你可以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