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瞿应

    第十八章:瞿应 (第3/3页)

可能,通脉经的武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觉。”

    “且不去管他如何获得这般觉,单说他发现我时,一瞬间就克制住了回头的下意识动作,直装做无事发生,这一点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瞿应思索道:“那只怕对方早就猜到了我的来意,也存了拿我试手的心思,居然被当猴耍了一遭。”

    陨子补充道:“又是一个麻烦的角色。”

    裴斐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惋惜的情绪,道:“只希望他们能安分守己吧,我倒是不太想接到他们的通缉。”

    而另一边,朝峰和林鸢回去的路上也在复盘着刚才的对战。

    朝峰率先开口,一开口便是奚落之语:“你怎么逃出来的,我还以为需要我搭救于你。”

    林鸢脸黑道:“是吗,那我倒是要多谢朝大宗师费心了,是我不识得时务,没有及时倒在那幻境里。”

    “说是幻境倒不如说是玩弄意识和五感的术法,应付起来,却是极难。”

    林鸢问道:“能看出来是何种术法吗?”

    “就算看出来了,我也不一定知道,又不是那寻常术法,岁引司的斩祟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句话倒是不错,那人确实不简单。”

    朝峰认同道:“的确是非常手段,不过领头的那个裴斐,恐怕还要在他之上,我怎么觉得有这几个人在,就算罗迦寺真出了个妖王来,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了。”

    二人正说着奔老粟家来,远远就看见门头有个熟悉的脑袋在躲着张望,黑面神坐在门口摇着尾巴。

    一进门,朝峰刚要开口,耗子连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显然老粟还不知道他已经偷偷溜出去过。

    朝峰压低声音问道:“你都看见了?”

    耗子神秘兮兮地回了句“嗯!”,眼里闪着控制不住的激动之情。朝峰批评道:“以后少干这样的事,老粟知道了,头给你打掉。”

    耗子吐了吐舌头,刚才摔下来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移步院内,朝峰将这个死皮白脸的孩子拉到近前。

    迎着对方疑惑的眼神说道:“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正和黑面神逗耍的林鸢也不时将目光投来,两人都对他平白闯入巷子里这件事很好奇。

    朝峰扒拉开对方的眼皮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又像是捏面团似的检查了身体,最后甚至开了洞明,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体内也看不到异常流动的气。

    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凡人。

    当然也可能是此种异常超出了朝峰目前的认知。

    朝峰冲林鸢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什么问题,林鸢便不再关注。

    耗子看着朝峰煞有介事的样子,开始害怕起来,怯声问道:“怎么了,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才受了内伤。”

    想到之前那个冷森森的男人眨眼间飞到自己面前,一副要杀要剐的样子,自己又被震得掉下墙去,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

    朝峰和老粟一样,给了耗子脑袋一掌。

    “想啥呢,要是人家想对你动手,你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

    “哦……”耗子有些丧气,不过在听见老粟的叫喊声后又立刻来了精神,着急忙慌赶回屋子里习字去了。

    “我们也该准备了。”刚才那一战,虽然两人都没有真正受伤,但的确消耗了不少气力,尤其是在那奇怪术法中,两人的一部分意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损伤,精神上产生的疼痛感到现在也没完全缓解。

    二人心照不宣,这次除妖非同小可,稍微有所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在此之前一定要将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恢复到巅峰。

    锣敲五响,夜过三更,又一个白天在更夫的催促中匆匆而过,正阳早已进入宵禁,长期生活于此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夜伏昼出,理所当然地把夜晚让给其他物种。

    白天还很热闹的城市,就像是鸟雀喧腾的树林,一到两更天就会变得空旷宁静。

    耗子蹑手蹑脚地从他二叔身边爬出被窝,黝黑的汉子睡得很熟,伴着微微的鼾声。

    耗子摸着黑来到茅房,明明是黑夜,耗子却感觉雾气比白天更重了许多,那朦胧的雾气中,居然透出微微的红色。

    街头巷尾,墙角阁楼,只留下更夫的铜锣脆响,梆子长鸣,偶尔还有整齐划一的军健脚步传来,他们都同属于正阳守城军,成员也都是来自这座城的家家户户,吃的是正阳水,领的是正阳赋税中的军粮。

    正是他们每夜在执行巡逻的任务。

    戍守城门的伙长也带着一对十数人,本来巡逻的任务不该他来做,可不知怎么了,今天营里的副尉,那个平时不太露面的年轻人,却突然决定要增加巡逻的人力。”

    伙长和他的兄弟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拉过来顶工。

    一群人已经在城门盯了一天,现在个个困乏,走路的步调都有些不协调。

    睡眼惺忪的伙长只想着早点值完着一班岗,回过头给自己的兄弟鼓鼓劲儿,恍然间模糊的视线的里,对头的巷口好像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那副宽大的衣摆,那个挺拔的身形,还有那个斜背在背上的长方木匣,伙长觉得自己没有认错。

    黑暗中依稀有一只套在宽大袖袍里的手在给自己打招呼,可是当他眨巴了下眼睛再看时,却又人去巷空。

    这正阳城里,依然还有两处灯火依稀,一处便是位于中心的县衙,县太爷依然还未就寝,一盏孤灯将披着氅的中年人身影打在书房的窗纸上,单薄而清癯。

    另一条街的镇抚使处,几个人围坐在一张长桌前,夏侯尧敲着手指,那条干瘪的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如初。

    脸上的刚毅没有丝毫动摇。在长桌的主位上,裴斐怀抱双手,麻点幽睛的冥蝉就在他的头顶盘旋。

    长桌上点了一盏灯,根本照不明整个房间,裴斐的下位,瞿应靠着椅背,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还有脊背异常宽大的男人,两只宽阔的手掌在面前交叉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上,一副沉思的样子。

    几人并无言语,该说的话他们几个同属钦天监的同僚间早已说完,现在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剩下几个人到来。

    镇抚使门口,朝峰和林鸢刚刚停下脚步,先他们一步到来的那个身影回过头来,三人面面相觑。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