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19 第 19 章 (第2/3页)

,为何不早说?”

    弃智又说到卷儿梨失踪:“师兄,你在结界里可看到了一位胡人长相的小娘子。”

    “没瞧见。”蔺承佑冲萼姬招手,“那块被砸坏的石头在何处,快给我们带路。”

    萼姬近了打量老道,才发现他身上气息清幽,双手更是修长干净,说话时笑容可掬,哪像邋遢之人。

    她生就一双老辣的眼睛,隐约猜到他就是那位成王世子,双腿莫名发软,眼睛再也不敢乱转,低头领着他们往前走,柔声道:“请随奴家来。”

    弃智忙追上去:“师兄,王公子她的剑——”

    蔺承佑打断他:“眼下救人要紧,不相干的事稍后再说。”

    萼姬惶惑点头:“卷儿梨只怕凶多吉少,还请道长快帮着找人。”

    弃智咬了咬唇,无奈看向滕玉意。

    滕玉意瞥了眼蔺承佑的背影,就知道他会故意刁难她,留在此处凶多吉少,既然暂时找不到机会,不如先出楼再说。

    她潇洒地扭头就走,口中对霍丘道:“没我们的事了,走罢。”

    哪知刚走几步,弃智又奔过来拽住她:“王公子,你不能走。”

    这回轮不到滕玉意骂人,蔺承佑停下脚步,诧异看着弃智:“你要做什么?”

    弃智横下心不让滕玉意走:“要救卷儿梨的话,是万万少不了王公子的。”

    滕玉意使劲往后扯袖子:“我又不会道术,你拖着我做什么?今晚我可是受够了,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霍丘起先只当滕玉意说笑,因此并无举动,这回看小主人动真气,二话不说就拍向弃智。

    弃智忙着拖拽滕玉意,无暇顾到后头,绝圣离得最远,一时也赶不到,眼看霍丘的掌风要拍上弃智了,斜刺里探来一臂,一下子扣住了霍丘的手腕。

    霍丘吃痛,心知这人功力匪浅,欲要还手,抬眼才发现是蔺承佑。

    “世子——”

    蔺承佑眼睛里毫无笑意:“他是我青云观的人,犯了错自有我管教,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撒野?”

    霍丘大惊之下往回抽身,蔺承佑面色一沉,顺势往他胸口袭来,这一招力如横刀,霍丘险险往后一纵,幸而内力不低,侥幸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只过了这一招便分开了,滕玉意看得心惊肉跳,唯恐霍丘吃亏,横了蔺承佑一眼:“霍丘,不必与他纠缠,我们走。”

    谁知弃智依旧不肯松手,他眼泪汪汪望着滕玉意:“王公子,求求你信我一回,求你千万别走,你再多留一会,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蔺承佑面无表情道:“放开王公子,过来。”

    弃智死活不肯撒手。

    这时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异响,蔺承佑耐心告罄,转身往前走,厉声道:“再敢分不清好歹,回去自领半年禁闭!”

    绝圣急得跺脚:“弃智,道长生气了,快放王公子走吧。王公子不愿意留下,你何必强人所难?”

    滕玉意使劲掰弃智的手指,弃智含泪摇头,那头萼姬战战兢兢领蔺承佑到了前头,弃智抬头看了眼,使出全部内力拖着滕玉意往前走。

    滕玉意心中惊疑不定,被弃智拖着走了两步,干脆在身后对霍丘挥了挥手,打过这几回交道,她知道这两个小道士都是心慈面软之人,相比之下,弃智尤其稳重,突然这样失态,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于是由威逼改为哄劝:“你到底要做什么嘛?不方便大声说没关系,小声告诉我也可以。”

    弃智只顾摇头,拽着滕玉意赶上蔺承佑等人。

    萼姬把一行人领到园子深处才停步,再往前就是一处清净的小佛堂,弃智估摸着滕玉意暂时不会跑了,终于肯松手了,自己却躲到暗处,不知做什么去了。

    滕玉意益发觉得不对,扬声道:“弃智道长?”

    弃智在那头闷声道:“我无事,王公子,你再等一等。”

    萼姬推开供奉着金童的那扇门,怯怯对蔺承佑道:“地窖的入口在里头,就在供案后头,当时匠作就是在地窖处挖到的巨石。”

    蔺承佑环顾四周一圈,迈步上了台阶,将长袍束在腰间,对绝圣和弃智道:“此地妖气重得很,你们随我进去,老规矩,一个守坎位,一个守巽位,待会听到我发令,你们就抛出盘罗金网。”

    绝圣立刻应了,弃智却颤声道:“道长,我跟不成了,我小指断了,捏不得决也握不住剑,得找人替代我。”

    蔺承佑和绝圣都吃了一惊,滕玉意也是诧异莫名,刚才弃智抓她的时候十根手指头好好的,怎么说断就断?

    蔺承佑把弃智从暗处拖出,弃智紧紧护着右手,痛得五官都拧成一团。

    蔺承佑抬起他的胳膊看,果见右手的小指弯折,他面色一变,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让弃智服下,借着光线打量伤口:“怎么这么不当心,什么时候断的?”

    “我在楼内跟妖异斗法的时候,不小心夹断的。道长,眼下救人要紧,我这样子也护不了阵了,只能另找一个会使法器之人顶替了。”

    蔺承佑陡然明白过来,瞥一眼滕玉意,故意问弃智:“你说得倒轻巧,临时去哪找懂法器之人?”

    弃智回身指了指滕玉意,急声说:“王公子就懂使用法器,而且她手中那件还不是一般的法器。”

    滕玉意也早听出门道了,只因太过震惊,一时难以相信罢了。

    蔺承佑哼笑道:“王公子那件?不就是翡翠剑吗,目下中了煞灵环,等同于废品了。”

    弃智忙道:“只要师兄解开她的煞灵环就可以了,师兄你忘了,上回那只树妖接近成魔,王公子都能用翡翠剑削下其一爪,可见此剑有多厉害,况且它认主,只有王公子能使唤此剑!”

    蔺承佑忍无可忍,断喝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宁肯自断一指也要逼我给她解开煞灵环?”

    这话一出,众人吓了一跳,绝圣不敢置信地看着弃智的伤手:“弃智?你、你是故意弄断手指的?”

    弃智面色发白,慌忙顾左右而言他:“道长,事不宜迟,再耽误恐怕救不了卷儿梨了。”

    滕玉意快步走到弃智身边,难怪弃智说今晚一定会解开她的煞灵环,她只当他说随口说说的,谁知他竟做出这样的事。

    她捉住弃智的胳膊仔细打量,倒抽一口气:“你疯了?”

    弃智咬了咬唇:“王公子,谢谢你救我一命。师兄,现在只能让王公子帮你护阵了。”

    蔺承佑阴着脸道:“你认定我不会给她解咒了?你知不知道你蠢得无可救药了!”

    弃智冷汗直冒,显然伤口极痛。

    蔺承佑忍气看向滕玉意,本来想逼她把那害人的虫子还回来,弃智闹这么一通,只能给她解咒了:“罢了,东西拿来吧。”

    弃智道:“师兄,这不关王公子的事,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你闭嘴!”

    滕玉意瞪着蔺承佑,事到如今,她实在不想再借蔺承佑的手解咒,但要是不解的话,弃智等于白忙一场,于是从怀中取出翡翠剑:“道长怎好意思责怪师弟?要不是你不近人情,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蔺承佑盯着滕玉意,手中却接过了她的剑,竖起两指从剑刃上划过,一道幽光浮现,原本灰扑扑的剑身,重又变得晶莹耀目。

    滕玉意接过翡翠剑,失而复得的狂喜,让她暂时忘了对眼前这人的恼恨。

    蔺承佑打量她神色:“其实你刚才救了弃智,我早就打算解开煞灵环了,但一来你不肯归还痒痒虫,二来你生死关头还不忘翡翠剑,我一时好奇,故意逗逗你罢了。”

    滕玉意心里咚地响了一下,醒来后唯恐让人看出异样,她从不与人提起此剑的来历,蔺承佑话里有话,莫非在怀疑什么?

    她若无其事道:“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思念阿娘,所以才珍之重之。道长习惯了呼风唤雨,怕是不懂得何为‘珍重’。这样的话说给道长听,道长未必听得懂。”

    蔺承佑牵牵嘴角:“王公子果然利口便舌,你无故诓骗了青云观那么多痒痒虫,我不过略施小惩,你还委屈上了?”

    滕玉意趁机行了一礼,含笑道:“那日之事全怪小人鬼迷心窍,小人这几日在家闭门思过,早就懊悔不迭,今晚来找道长,正是来致歉的。那日得的痒痒虫,小人不小心误丢了几只,剩下的均可完璧归赵,还望道长看在小人诚心悔过的份上,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蔺承佑故意看了看她的手:“虫在何处?”

    “小人今日出门太急,忘带出来了,不过小人敢保证,明日就会把剩下的虫子还给贵观。”

    蔺承佑淡讽道:“那几只‘丢了’的毒虫,估计早被你用完了。你弄痒痒虫究竟想做什么坏事,我也懒得管了,但你最好不要扯到青云观头上,否则我不会饶你。”

    滕玉意心里嗤之以鼻,脸色却一正:“小人可从不做坏事。”

    蔺承佑睥睨着滕玉意:“你刚才说要向我道歉,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算赔礼了?”

    “怎么会?小人可是诚心诚意要向贵观道歉。”

    话虽这么说,身子却不动。

    蔺承佑意味深长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让你赔罪吧。”

    滕玉意在心里盘算,她白得了两包痒痒虫,今晚翡翠剑又解了咒,仔细算来,并无损失。

    倒是蔺承佑,无缘无故被人算计走了虫子,心里必定不痛快,此人嚣张狂妄,今晚不让他心里舒坦了,往后定会找她麻烦。

    她日后还要在长安行走,得罪蔺承佑对自己毫无好处。不就是赔礼么,就当是给清虚子道长赔个罪吧。横竖出了彩凤楼,往后她与蔺承佑绝不会再有交集了。

    她笑眯眯看着蔺承佑,心中默念“多谢清虚子道长赐的痒痒虫”,便要把他当成老头子来赔个礼,那边供桌的底下忽然传来闷响,蔺承佑转身就走:“现下我忙着捉妖,等我闲下来了,你自管行礼,我受得起。”

    说毕快步走到供案前,一弯腰就不见了。

    绝圣快步跟上:“王公子,快。”

    滕玉意拔剑出鞘,却听蔺承佑在里头道:“别。王公子,我已经解开煞灵环了,你目的达到,自可回府了。”

    “回府?”滕玉意看了看仍呆在一旁的弃智,“弃智小道长受了伤,不用我帮忙掠阵了?”

    蔺承佑的声音远远传来:“此地凶险,会用法器不代表能护阵,再说我可没有让女子帮着护阵的习惯。你该去哪去哪,别跟着我就行了。”

    蔺承佑和绝圣一眨眼就不见了,弃智忧心忡忡地望着屋内的供案。

    滕玉意再一次检视弃智的右手,发现他那根折断的小指已经肿胀淤青得不像话。

    “伤口得赶快处理,否则会留下病根儿。很疼吧?我先带你去看医官。”

    弃智担忧地摇摇头:“滕娘子,我不能走,这阵法能在此处屹立近百年,所镇之物必定非同小可,现今少了个护阵之人,我担心师兄他们会有危险,王公子你放心,师兄给我服了药,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嘟囔道:“师兄一定很生气,走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

    滕玉意啧啧称奇,这小孩真是榆木脑袋,先前为了帮她解开煞灵环宁肯自断一指,如今又不顾伤指在此守候。

    “你师兄生气是他的事,你捏不得决使不了剑,留下来也是百搭,何不趁此机会出去包扎疗伤,横竖附近就有医馆,来去费不了多少工夫。”

    弃智固执地摇头:“我虽伤了一指,看顾阵眼还是绰绰有余的。”

    滕玉意斜睨他:“你想过没有,刚才你师兄故意不安排你,兴许是想让你趁这个机会出去处置伤口。”

    弃智面色发亮:“对哦,这真像是师兄做得出来的事,师兄嘴上不肯饶人,但一直对我和绝圣很好的。”

    好?滕玉意心中冷哼,她不过是信口胡说,目的是劝弃智出去治伤,谁知弃智顺势就夸起蔺承佑来,此子算好人的话,世上就没有恶人一说了。

    弃智精神一振奋,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师兄定是觉得自己足够对付妖邪才这么说,但师尊他老人家曾说过,阵眼外头千万不能离人,所以我绝不能走。”

    萼姬抱紧双肩凑近他们:“平日虽觉得这地方阴气重,但也不至于冷得像个冰窟窿。公子,道长,奴家害怕得不行了,何时回前楼?”

    话音未落,供案上的帷幔忽然无风自起,灯影昏昏惨惨,照得那尊金童面目阴森。

    滕玉意留神四周,忽听霍丘呵斥,扭头一看,萼姬正一个劲往她身后贴。

    滕玉意奇道:“萼姬,你这是作甚?”

    萼姬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老觉得四处冰冷,整间屋子也就王公子身边暖和些。”

    弃智拍了拍头:“王公子这把剑可以辟妖邪,寻常邪魅不敢近你的身,萼大娘会觉得你身边暖和不奇怪,但即便这样的法器,也仅能护你一人,可见这底下的东西有多邪门了。师兄说的对,此地凶险异常,你们需得尽快离开。”

    滕玉意道:“我们走了的话,你一个人可应付得来?会不会害怕?”

    弃智拍拍胸脯:“不怕,我可是清虚子道长座下的三清道童,向来只有邪物们怕我,没有我怕它们的道理。”

    滕玉意对萼姬道:“你到小道长身边去,看看他身边暖不暖和。”

    萼姬试着过去,旋即又跑回来,边跑边打寒颤道:“冷冷冷。”

    滕玉意皱了皱眉,弃智的修为显然还不足以应对这局面。

    弃智看出滕玉意犹疑,低头从怀中取出符纸,当风一晃,指尖燃起幽蓝火苗:“萼大娘,适才我是没施法,你再过来试试,我周围是不是暖和多了。”

    萼姬早一溜烟跑出了小佛堂:“小道长,你自己慢慢玩吧,萼大娘得回前楼了。公子,再不走奴家可就先走了。”

    滕玉意扬声道:“喂,卷儿梨存亡未卜,你是她假母,这就放心走了?”

    萼姬远远答道:“奴家一不会捉妖二不会除祟,留在此处帮不上忙不说,说不定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反正有青云观的道长在此,奴家有何不放心的。”

    滕玉意料着以蔺承佑之能,不会让师弟出事,她并非道家中人,这趟浑水她趟够了,既然煞灵环解开了,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便对弃智道:“那我们先走了,你当心些。“

    弃智猛地点头。

    滕玉意随霍丘出了门,萼姬越往前走越害怕,听到后头的脚步声,又掉过头奔回滕玉意身边。

    走了一小段,只听暗处女人咯咯娇笑一声,有人从花丛中快步跑过去,脚步遁去的方向,分明冲着弃智所在的佛堂处。

    萼姬捂着嘴颤声道:“王、王公子,你听到了吗?那不可能是人吧,谁能跑这么快。”

    滕玉意凝神静听,小佛堂传来弃智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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