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头七

    22 头七 (第2/3页)

”姜厌咬碎了嘴里的藕片,藕片清甜,连带着她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今晚一过,可就是何漱玉的头七,民间门传说头七是死去的人最后一次来家里看望亲人,如果张添真像别人说的那样爱何漱玉,他不可能不来这里。”

    姜厌想得明白。这次的任务有二,一是找出能量紊乱的原因,二是找出何漱玉死亡的原因,判断她的死亡与鬼怪有没有关系。

    目前任务一毫无头绪,任务二也没太多头绪,但总之有了切入点。

    所以姜厌准备在屋里等着。

    ——若是张添来了,一切都好试探。

    ——若是张添没来,那就值得更深入去挖。

    总之怎么都不亏。

    所幸等的时间门也不久。

    两人刚收拾完晚饭,门外就传来行李箱的拖拉声。

    张添今天是来悼念何漱玉的,顺便带走之前没打包完的行李。

    此时此刻,他站在604门口,低头盯着从门缝透出的亮光,有些迟疑。

    他没想到604竟然这么短的时间门就租了出去,按照常理,死了人的房间门短时间门都不会有人租才是…

    张添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发出簌簌轻响。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办,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白的不似真人的女孩探出个脑袋。

    “好家伙,真有人啊,我还以为听岔动静了呢,”女孩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就是张添吗,王婶说你今天可能会来。”

    张添愣了一下,转瞬明白过来,“是的,很抱歉打扰,我今天是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来悼念妻子的吧,”沈笑笑打断了张添的话,笑盈盈道,“租房子的时候王婶就跟我们说这屋子的事儿了,本来不想租的,但王婶说租这间门屋子的话能便宜大半房租,然后我们手头又不宽裕,所以…”

    “算了,总之节哀啊叔叔。”

    悲欢本就不相通,更何况是素未谋面的人。

    张添听着女孩并不悲痛的语气,垂下眼睛,“谢谢,既然王婶已经说过了,那我可以进去收拾一下东西吗,我会尽快收拾完。”

    “当然可以。”

    沈笑笑侧过身子,张添弯腰走了进来,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这个房间门里做任何动作都很拘束,但由于人很清瘦,倒不会让房间门显得逼仄。

    屋子此时已经恢复到两人白天刚进来时的样子,灯光昏暗,屋内没有一个现代化的设施,床铺也仅是简单铺了层老式旧床单。

    张添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几秒,隐晦地舒了口气。

    “赶紧收拾吧大叔,我还要追剧呢。”沈笑笑在身后催促。

    张添应了声,先前他已经把东西基本都拿走了,现在几分钟就能收拾好。

    他拉开衣柜,把两件大衣和一双皮鞋塞进行李箱,而后径直走向床,他记得床底有儿子的羽毛球拍。

    张添蹲下身子,一手撑地一手掀开了床单,床底一片漆黑,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手机。

    然而就在他再次匍匐着往床底看时,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搭在他手背上。

    那手颜色苍白,触感丝滑细腻,手骨也漂亮得不像话,但这种时候没人有心思去欣赏一只手。

    张添后背瞬间门出了一层冷汗,他想到死去的何漱玉,想到塑料袋里的贡品与纸钱,以及…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往床底看去。

    一个陌生女人正侧躺在床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张添张了张嘴,后背的凉意缓缓褪去。

    床底女人收回手,“抱歉,我以为你是我朋友。”

    张添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孩,沈笑笑连忙走上前,“我说你咋忽然没了,你钻床底干嘛,脏死了。”

    “刚才床下的杂物好像倒了,我就看了下。”

    姜厌把手伸向张添:“能拉我一下吗,脚有些麻了。”

    张添礼貌伸出手,姜厌借力站了起身,“谢谢。”

    “礼尚往来,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张添弯腰拿出床底的球拍,放进了行李箱。

    演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能帮忙收拾行李,姜厌床底都钻了,自然不能让目的落空,所以她自顾自走向了书柜。

    张添皱着眉跟了两步:“不用麻烦。”

    姜厌抽出柜子上的书,笑道:“不用客气。”

    张添的脸色有些不好,他一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没再说话。

    但十二平米的小房间门,去除各式家具,三个人行走起来显然过于拥挤。

    姜厌捧着三四本书慢悠悠走过张添,在走到沈笑笑身侧时,沈笑笑一个躲闪不及,姜厌的胳膊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砰!”

    姜厌胳膊一松,手里的书摔了一地。

    沈笑笑“哎呦”一声,连忙道歉,张添闭了闭眼,控制好情绪,矮身去捡书。

    当捡到第二本书的时候,一张纸条忽然晃晃悠悠地从书夹缝里飘出,落在了姜厌脚边。

    等张添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厌已经弯腰捡起了纸条。

    纸条上写了字。

    「我的丈夫出轨了。」

    「他并不爱我。」

    姜厌的声线是有些哑的,很有故事感,她一字一顿念完了这两句不长的话,而后困惑地看向张添,“这是?”

    张添垂下眼眸,纸条上的文字清晰可见。

    的确是何漱玉的字迹。

    张添眼里情绪翻涌,姜厌看了他几眼,关切道:“你似乎有些冷。”

    “…是有些,筒楼的晚上会这样,”张添把字条收好,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我妻子在生病后总是怀疑我会离开她,你们岁数小可能不理解,中年夫妻经常会遇到这种信任危机。”

    他捡起了最后一本书,“所幸警察已经调查过,没有怀疑我对她的爱。”

    沈笑笑耸了耸肩,大大咧咧人设不变:“谁管你们。”

    张添收拾好行李,在两人应允下,在门口摆了些贡品,几种时令水果,鸡鸭鱼肉都有,菜上缠着香菜。

    摆好了,张添低声道:“麻烦你们了,明早把这些丢掉就行。”

    “反正我们又不信这些,”沈笑笑吊儿郎当地挥手,“我要追剧了,再见哈。”

    张添离开房间门,姜厌拎了袋垃圾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筒楼门口,铁门外,王婶正和其他租户打牌,她远远看到张添,打了个招呼。

    张添现在心里想的都是那张纸条,随意点了下头,径直离开了筒楼。

    姜厌目送走张添,扔完垃圾,迟迟没有走。

    王婶看到姜厌这动作有些好奇,把牌出完一扔,走到姜厌面前,“咋回事,闹不愉快了?”

    “张添是来给何漱玉上头七的吧?”她瞥了六楼一眼,继续道,“你要是觉得晦气就把贡品拿远点,扔了也没事儿,啥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姜厌摇了摇头,她垂头看向地面,忽然蹭起右手的手背,她的手背很快红了一片,像是起了层疹子,在皙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突出刺眼。

    没等王婶再问,姜厌迅速抬了下眸,眼里分明有泪光。

    王婶一愣。

    她是八卦还爱占小便宜,但心肠不坏,连忙道:“咋回事啊闺女?”

    姜厌又垂下了头,看着脚尖,语气又轻又闷:“他…刚刚摸我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直播间门傻了。

    【???】

    【啊?啥时候摸的??】

    【笑死,我直接好家伙】

    【明明是你摸人家小手啊哈哈哈】

    【虽然但是,这是在套消息吧,也算一种牺牲了(?)】

    【特殊任务特殊手段哈哈哈哈哈】

    …

    【可是…不仅手是姜厌自己摸的,那张纸条也是姜厌自己写好塞书里的啊!!】

    设计了全程,还伪造证据把张添惊得七上八下的姜厌,不忘任务,恪尽职守地含泪垂眸。

    王婶怔愣着沉默了。

    姜厌一下又一下挠着手背,像是要硬生生把它搓下一层皮,王婶实在看不下去,连忙伸手拦了下来,“摸手了?是不是误会啊?”

    “不是误会,就是他刚刚去床下翻东西的时候,”姜厌低声道。

    “我看他不方便,就好心拉他起身,可他握着我的手摸了好几下,他好高,我不敢甩开,他就一直”

    王婶沉默了几秒,忽然啧了一声,“我就说嘛,我就说张添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工作忙得很,他怎么会那么好心?”

    “何漱玉还有一堆事儿呢,他还有心思成日去管303那个——”

    说到这儿,王婶大概是自知失言,忽然打住了话头。

    她瞅了瞅四周,安慰姜厌,“没事儿啊闺女,反正以后他也进不来,你就全当被狗咬了一口,有句话怎么说的,人被狗咬一口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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