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陈然衣

    29 陈然衣 (第2/3页)

可以加把劲?”

    ——“啊,然衣告诉我,可以吗?”

    直播间一片死寂。

    王织花总结陈述:“陈凝那时候就跟犯了病似的,比何漱玉发病时还要疯。我以前村里有户人家就疼儿子,儿子犯了错就狠揍女儿,陈凝这揍人力度就和那人一样一样的,”

    姜厌问:“陈然衣说什么了么?”

    王织花点燃了烟,抽了一口:“她说,妈,我不想当牙医,是你想当。”

    ——“但是为了妈妈,我一定会努力当上医生的。”

    “苦命的哦。”王织花感慨。

    姜厌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她已经知道任务一是怎么回事了。

    姜厌准备告辞,但王织花还在回忆里,她想到了那天的其他细节,于是姜厌缓下了离开的步子。

    王织花说起那次争吵的后续:

    “之后陈凝让我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然衣也求我,母女俩的事我也不好插手,我就想着当个好人啥也不说。那天陈凝把后半年的房租给了我,让我进屋吃西瓜,我没吃,关门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门的手感不太对。”

    王织花形容道:“筒楼的门都是我亲自去挑的,面儿光滑得很,陈凝家的门却很粗糙,我想着肯定是磕碰了,陈凝得赔钱,然后我就看了看那门是磕到哪儿了。”

    “不是磕痕,是刻痕。”

    “门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6月11日,7:00—9:00,然衣在认真学习,没有小动作。」

    「9:00—9:03,喝了杯水,时间有些长了。」

    「9:03—11:50,认真学习,没有小动作。」

    「12:30—15:50,认真学习,没有小动作。」

    「15:50—16:00,做了眼保健操。」

    「16:00—18:00,认真学习,没有小动作。」

    「还算可以,然衣今天没有回过头,真乖。」

    一个母亲在门外扒着门缝,偷偷监视了女儿一整天。

    她不曾想过女儿转过头看到一个监视者该如何恐惧,她只惦记着女儿学了一天的习,专心致志,没有小动作,连头都没有回过。

    到底是别人家的家务事,王织花那时候除了觉得陈凝有点毛病外也没细想,或者说,懒得细想。陈然衣对她而言只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孩,觉得她乖就塞点零食,发现她过得难受也不会多嘴。

    王织花自我定义很清晰,她爱八卦是爱听八卦,只听,不爱管,管了容易摊到事儿。

    说完了话,王织花搓了搓胳膊,“这事儿陈凝应该记得清,你就跟她说,然后让她给她那帮死亲戚都托个梦,最好给法官再托个!自杀还想从我这儿讹钱,应该是我去找她娘家要钱!”

    “对,应该是我去要钱,装修费和那啥…名誉损失费?我明儿个就要去!”

    说了这么久,王织花的烟也快抽完了,她抖掉烟灰,把烟蒂扔地上踩灭了,“要我说啊,然衣那小姑娘喝农药的时候,指不定知道那饮料瓶里就是农药呢。”

    “摊着这么个妈,倒霉得很呐。”

    她像是有些唏嘘,但这种唏嘘很快就被牌友的招呼声冲走,她督促姜厌一定记得让陈凝托梦,而后扭动着臃肿的身子走了。

    刚才因为门上的字沉默下来的直播间,这下逐渐又热闹了些。

    【你们说陈然衣真的不知道门外站着她的母亲吗?哪怕是在木门上写字也要用很大力气吧,不可能没动静。】

    【陈凝用的是“然衣今天没有回过头”,感觉这句话的意思是然衣以前回过头,“走过神”。】

    【艹,打扰女儿学习的不是她自己吗??陈凝这是魔怔了吧?!】

    …

    【该说不说,王织花的两次猜测都挺准的。】

    【是啊,这下不仅陈凝是自杀,陈然衣也大概率是自杀的了,这种母亲太窒息了。】

    【为了不让女儿出门,特意在门外养女儿最害怕的狗,还是恶犬,陈凝真有你的:)】

    【学习都这么牛逼了还被逼成这样,我想起我家那个次次考倒数第一还老子天下第一的儿子了。】

    【不过话说陈然衣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吧?】

    …

    【怎么说?】

    【因为小姑娘只答应了妈妈要努力考到班级第一啊,结果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高中的呢。】

    姜厌回屋不久,沈欢欢也避着人来到了604。

    朱欣云既然能第一时间想到给主治医生包红包是最快的方式,她就不蠢笨。在沈欢欢给她看了一张卡里的余额后,朱欣云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她的条件。

    沈欢欢进屋的时候,姜厌在洗漱,沈笑笑在吃薯片。

    “我跟朱欣云说我是来调查陈然衣死因的,”沈欢欢说,“我说收到了群众举报,说她跟陈然衣的死有关。”

    “朱欣云怎么说?”姜厌用毛巾擦干净脸。

    “她听到陈然衣的名字后,表情一时有些不自然,但她不是因为陈然衣不自然的,而是陈凝。她大概是想起自己被陈凝诅咒,李程因此毁容的事情,她的脸色阴沉了好一会儿。”

    “但过后她还是跟我说了起来,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陈然衣的死会跟她有关系。”

    沈欢欢简单转述起两人的对话:“她说她与陈凝从小在一个街区长大,陈凝这个人虽然性格越来越偏激暴躁,但和她的关系还不错。陈凝当年怀孕辍学跟家里闹掰,住在地下室没有钱给孩子买奶粉,还是她从家里偷偷拿钱帮忙买的,再加上陈然衣这孩子格外听话懂事,明明自己都很忙了还会抽时间给李程辅导作业,朱欣云说她喜欢陈然衣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她。”

    “你觉得呢?”姜厌问。

    “我觉得没问题,”沈欢欢回,“我很明确地跟她说了,如果她试图骗我,我就不会负责李程的治疗费用。”

    姜厌挑了下眉。

    的确,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这种地方却分外有用。

    姜厌有些玩味:“你这算威胁么,你们局里同意?”

    “不算吧,”沈欢欢沉吟了几秒,“因为哪怕她骗我我也会付李程的治疗费,但她却失去了减刑机会。”

    这些跟玄学扯上关系的案件都会转入超自然管理局,局里有自己的一套惩戒模式,较平常的牢狱之灾要残酷恐怖得多。

    姜厌对威不威胁的无所谓,如果能顺利晋级,她也不惮用任何手段。

    “那朱欣云就是无意识促使陈凝害死了陈然衣?”她说。

    沈欢欢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问朱欣云在陈然衣死前一个月内有没有跟陈凝有过交流。”

    “朱欣云说陈然衣死前一个月,是陈凝近些年情绪最不好的一段时间。”

    沈欢欢抿了下唇:“那阵子陈凝被服装厂裁员了,在打印店当打字员,收入很低心情也很不好,再加上陈然衣背着她报了学校举办的课外兴趣班,好像是写字还是画画班的,总之虽然所有东西都是学校准备,但陈凝觉得陈然衣不尊重她。”

    “根据朱欣云的转述,陈凝说陈然衣不仅偷偷报班,每周五还会晚一小时到家,很耽误学习,最重要的是陈然衣拒绝跟她汇报每天在兴趣班都干了什么,还有跟谁说了什么话…”

    沈笑笑插嘴:“这控制欲有些窒息了吧。”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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