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截镫留鞭,如日中天

    第48章 截镫留鞭,如日中天 (第2/3页)

几百人就够了,目前急着用。

    两淮盐课是为了清厘盐税,过程中必然少不了又是“民变”。

    当初海瑞去找徐阶麻烦,就是中了这一招。

    如今请人出山,哪能不把该有的东西配齐?

    该利诱的要给权限,该威逼的要给人手,总之,让人办事要有这個基本的态度。

    反正漕运总督王宗沐,也提督军务,届时让顾承光带着挂在名下就是。

    顾承光吞吞吐吐道:“人手倒是够……不过,京营也欠饷多时了。”

    这就是缺钱了。

    总不能掏空家底出人操练,还要贴补银钱吧?公忠体国也不能这样薅羊毛。

    这下到朱翊钧为难了,大家都缺钱,户部没钱,内帑自然也没钱。

    他沉吟片刻道:“至少要八百人,银钱的问题,朕来解决。”

    顾承光松了口气,拱手行礼应下这事。

    朱翊钧拉了半天弓也没拉开,不由气恼。

    招呼一声让二人先教他骑马。

    一边让张鲸替自己更换穿戴,一边看向蒋克谦:“宁阳侯陈大纪的事,查清楚了吗?”

    前几日,左都督武进伯朱承勋,久病而卒,他便趁机复起了顾寰,掌中军都督府事。

    结果诏书刚拟完,后脚右都督宁阳侯陈大纪,猝亡了。

    给杨博拿着这个借口,复起了晋党的霍冀,盯着顾寰。

    有这么巧的事,他都不信邪了。

    蒋克谦点了点头,显然是有所准备,立马回道:“除了太医院,还寻了些外面的郎中。”

    “不过……确系是病逝。”

    朱翊钧一愣:“果真病逝?”

    蒋克谦斟酌了一下,回道:“目前暂无外人暗害的迹象。”

    朱翊钧若有所思点点头。

    话虽如此,但锅还是按在晋党头上好了!

    心中记下一笔。

    穿戴好后,朱翊钧没急着上马。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回忆着上辈子的保健操做了做,防止明日起来腰酸腿痛。

    随后又让两人,乃至于太监张鲸都上马试了试,确认是匹温顺的马。

    这才在众人鞍前马后下,学起了马术来。

    虽说全程就是蒋克谦在前面牵马,顾承光在他身后小心挡着。

    但总归是骑了个五六圈,倒也让朱翊钧稍微掌握了些技巧。

    就这样间或马术,间或跟着京卫武学的教习,打打拳。

    上午很快便要过去。

    朱翊钧正脱了木甲,让张鲸小心擦汗,李进突然出现在他视野里。

    他看着李进一路小跑过来,便挥退了张鲸。

    不一会,李进走到面前,平复了一下气息,开口道:“陛下,定安伯与众辅臣求见。”

    朱翊钧一怔,疑惑道:“今日廷议定安伯没奏请致仕吗?”

    用高拱拿捏廷臣,让海瑞复起,可以说戏就唱完了。

    今日高拱就应该致仕,然后皆大欢喜才对,怎么还要求见?

    李进迟疑道:“确实奏请致仕了,不过定安伯说,要当面辞别圣上与圣母。”

    朱翊钧皱眉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是陈太后几日没出现,廷臣有些不放心,才来了最后这么一下。

    朱翊钧无奈点点头:“让他们先在乾清宫偏殿等候,朕拾掇一番就请两宫一同来见。”

    现在大局已定,是该让大臣们见一见两宫。

    免得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言。

    ……

    李进向皇帝禀报完,又接了个知会李太后的差遣。

    当即便马不停蹄赶去了慈宁宫。

    李太后正在逗弄二儿子朱翊镠。

    见李进来了,才让宫人抱开。

    听李进一五一十把事情说完,李太后才冷哼一声:“辞别?还有脸辞别!?”

    “本宫不去。”

    “你去转告高拱,就说致仕之后立刻赶赴松江府,不得在京城闲住!”

    李进无奈,只得应是。

    他正要退出去的时候,李太后又叫住了他。

    只听李太后有些吃味道:“还有,跟皇帝说。”

    “别忘了他还有个亲娘,整天往慈庆宫跑,三四日不见人了。”

    李进连忙解释道:“这才大赦大赏了,圣上忙着召对百官谢恩,着实分身乏术。”

    李太后瞪了他一眼。

    咕哝道:“自家人还不如冯保贴心。”

    旋即又赶人:“去吧去吧,记得把话带到。”

    李进擦了擦汗,小心退了出去。

    没请到人,自然也不能强请。

    李进便要回皇帝面前随侍。

    走到半途,便看到张宏请着陈太后的仪驾,也往乾清宫的方向。

    双方打来个照面,李进躬身候在路旁,等太后先行。

    一行人走过,陈太后才回头看了一眼,状若不经意问道:“这是李进吧?”

    张宏小心应了一声。

    陈太后将怀里的狸奴抱给一旁的宫人,懒散道:“妹妹可以不来,却非要将本宫请来。”

    “外朝这是怕我遭了毒手罢?”

    张宏这两日伺候这位,多少有些体悟。

    笑着道:“哪有的事,是定安伯说,娘娘当初偶有与先帝一同听讲,也算有些师生之谊,如今致仕,想与您当面请安。”

    陈太后不置可否。

    突然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张宏:“去,跟我儿说,延庆公主年岁稍长,明年就需启蒙了。”

    被软禁就罢了,还要出来卖吆喝。

    不趁机给女儿讨点好处,反而说不过去。

    张宏苦笑领命,快一步往乾清宫赶去。

    ……

    朱翊钧清洗了一番,换好装束。

    这才从侧殿绕到御座上。

    几名辅臣早已等候多时,连忙起身行礼:“问陛下躬安。”

    朱翊钧颔首:“朕躬安。”

    一面招呼太监为几位辅臣赐座,一面开口问道:“诸位肱股之臣,何故联袂来见?”

    吕调阳当先起身道:“本是定安伯求见陛下。”

    “但方才廷议,大行皇帝尊谥我等议定了,便一并前来聆听陛下德音教诲。”

    先帝死得不是时候。

    正是暑伏天气。

    如今停灵在宫中,已经有些味道了,如今尽快议定,也好全了仪注,快些入葬。

    当然,这只是看得过去的理由,张居正和他还是想来看看陈太后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另外两人见大家都来,也不好落下,便一起来了。

    朱翊钧点了点头:“吕卿不妨稍后呈与我母后,她们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做皇帝也要学会摸鱼。

    这种没什么用又耗费精力的事,便扔给两宫最好。

    朱翊钧又看向高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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