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守庚申玉真追妖 斩三尸凌羽落难

    6 守庚申玉真追妖 斩三尸凌羽落难 (第2/3页)

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但凡事总得分个青红皂白。它也是一条性命,没干下伤天害理的事,干么要伤它?须知杀生容易,救死扶伤难!”

    林婉怡见他神情肃穆无已,这一番话更是说得掷地有声、大义凛然,倒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虽然身上稚气未脱,俨然有了几分豪迈气概,直如恩师曾经教诲她时的样子。

    她虽十分钦佩卫凌羽的侠肝义胆,仍道:“它目下道行还浅,不成气候,将来道行深了,免不得为祸一方。”

    卫凌羽道:“它又不是作恶被你拿了现行,官家断案也得讲个真凭实据,若是妄断死罪,岂不是草菅人命?”想她杀起人来从不手软,语气又重了几分,续道:“你平日不问人家作恶轻重,总之一剑给人家砍杀了,恐怕……恐怕不大合适。”

    林婉怡脸色一变,冷冷地道:“倒还编排上我的不是了!你如不愿与我为伍,待雨收了,咱们各奔前程便是。”

    卫凌羽承她一路上照应,又从那老僧手下救过他的性命,此刻听她说雨停后就要分别,顿时急切,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婉怡重重地哼了一声,心中却想:“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他上清宗又称截教,秉持有教无类的教义,为众生截取一线生机,录取门人也多有异类,不似我玉清正宗门规森严。他不肯杀伤异类,料来也是受教义影响,倒也情有可原,我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庙外焦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连晃,照得庙里庙外恍如白昼。白蛇对雷电无比恐惧,又往后殿蜿蜒而来,脑袋刚探进来,见林婉怡拄剑盘坐,眼神中大有敌意,再不敢前进,盘起身子伏低了脑袋。两匹马对白蛇更是恐惧,匍匐在二人身后,瑟瑟发抖。

    暴雨越下越大,雷声始终不曾停歇,闪电更是只围着古庙释放,多次劈在庙门前,林婉怡道:“这闪电有些蹊跷,干么老围着咱们这里打晃?”

    卫凌羽眼皮一跳,看向那白蛇,见蛇身不住发抖,大有恐惧之意,道:“该不会是冲着它来的吧?”

    林婉怡微微颔首,道:“是了,这长虫生得这般大,想必有几百年道行了,上天要降雷劈它。这孽畜是借你我的气数,为它挡劫来着。”又是几道闪电划过,这次离地更近,前殿屋顶上喀喇喇乱响,瓦砾横飞四溅。

    三清门人冥冥中受祖师庇佑,身上自有非常气数。不过寻常异类见了三清弟子,唯恐避之不及,断送了性命。这白蛇反其道而行之,冒险借二人气运躲避劫数,虽说是受情势所迫,没有劫后余生的把握,不得不棋行险招,但如此这般自投罗网,可见聪明程度也有限得很了。

    捱到后半夜,雷雨俱收,那白蛇突然展开了身子。林婉怡本来拨拉着火堆,立时警觉,擎了宝剑在手,只待白蛇有所异动,便将它斩成两截。那白蛇对她什是畏惧,不敢再动。

    卫凌羽道:“它没有恶意,你别吓着了它。”

    白蛇打量了一会儿林婉怡,靠着墙根往里游了游,冲着卫凌羽扬起头颈,深伏于地,好似晚辈拜见长者时深揖行礼。

    卫凌羽不明觉厉,看向林婉怡。林婉怡轻轻摇头,示意她也不清楚白蛇的反常举动。白蛇拜了三拜,这才蠕动着身子,离开了破庙。

    林婉怡还剑入鞘,道:“大长虫不识好歹,只拜你,不拜我。”

    卫凌羽道:“你动辄就要拔剑,我要是那白蛇,也不敢拜你。指不定刚把头低下,就被你一剑砍了去。”林婉怡瞪了他一眼。

    后半夜垫着干草入睡,一夜无话。次晨拂晓,吃了点干粮,启程南下。

    林婉怡“噌”地拔出剑来,道:“此去东海有万里之遥,小贼秃是个负担,不如一剑杀了,干净利落。”

    小沙弥骇得面无人色,忙道:“道长,小僧日后再也不敢了,请留小僧一命,小僧来生做牛做马,定当报答道长不杀之恩!”

    林婉怡冷笑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卫凌羽道:“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

    林婉怡叹了口气,道:“就你心善。”解开那小沙弥的穴道。

    小沙弥重获自由之身,大喜过望,连“谢”字也不说一个,扭头便走。他穴道初开,真气运气不畅,力软筋麻,一路跌跌撞撞,行动很不利索。

    卫凌羽道:“你总算不杀人了。”

    林婉怡冷笑道:“我适才故意说咱们要去东海,放他回去是为了把这假消息递到老秃驴耳朵里,教他们往东去追。不然依我的性子,非宰了这小贼秃不可!”

    卫凌羽听得一怔,感慨她聪慧机敏的同时,不禁暗暗忧心,似她这般好杀,这一路走下去,不知得有多少人成她剑下亡魂。

    林婉怡道:“咱们先不去荆州了,从西南入蜀地。”她本来是要去荆州降妖的,也不知何故,这当儿却改了主意。

    卫凌羽不解其故,道:“干么要入蜀?你不是要去荆州除妖吗?”

    林婉怡笑道:“蜀地物阜民丰,沃野千里,素有‘天府之国’之美誉。我带你去看看蜀地美景,那不很好吗?”卫凌羽点头应允。

    南行数日,一路上倒也平安,出了八百里秦川,不日就顺着金牛道入蜀。蜀道路途艰险,猿猱愁攀,索性舍了马匹步行。

    途中,林婉怡又将龙象功心法传于卫凌羽。那心法之中多用佛家术语,晦涩难懂,好在林婉怡对佛家知之甚多,随时解惑。卫凌羽天赋异禀,又肯下功夫,几天下来业已对这门密宗至高的内功窥得门径,有了几分火候。

    这日,将过剑门关时,林中飞出一只硕大无朋的黑影,却是一只碧眼金雕。那金雕爪下掣着一只“嘎嘎”怪叫的小兽,其鸣充满无限哀凉。

    卫凌羽动了恻隐之心,脚尖碾起一颗石子,运劲激发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金雕右翅。金雕吃痛惊叫,身形立时不稳。

    卫凌羽左足轻轻在地面上一点,跃上左近一块巨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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