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虎现身保真 心猿相济脱困

    12 白虎现身保真 心猿相济脱困 (第3/3页)

招,就被它们打得落花流水。

    欧阳慎的功夫卫凌羽是见过的,此人内外功均臻上乘,依候氏兄弟所说,他没使看家本领的时候,便能跟它们拆了四五百招,怎么使出北斗罡步后反在十余招之内被它们打得抱头鼠窜?当下疑窦丛生。

    侯不明见他面带疑色,心道:“乖乖!可别是吹破了牛皮,给这小子听出来了!”便即略去了欧阳慎“落荒而逃”的详细经过。

    卫凌羽强压着心中笑意,也不点破。候氏兄弟所言虽不尽实,但它两个功力匪浅,联手斗那欧阳慎,恐怕那欧阳慎也敌之不过,虽不至于落荒而逃,但料来也没吃着什么好果子。

    欧阳慎既去,其余江湖武人皆是庸手,候氏兄弟要打发他们,自不是什么难事。

    它们虽然举止怪诞,实则心思细腻,打退一众与卫凌羽为难的武人,心想万荣枝被欧阳慎吓得向东逃走,而卫凌羽也是向东逃的,假使半途中遇上,以老狐狸的深沉心机,他难免上当遭擒,它们哥儿俩仗义援手,岂不是鸭子孵小鸡,白忙活了?是以一路东行,终于赶上了他,一直躲在暗中保护。

    至于卫凌羽夜闹小镇、解救刘李二道,再后来又遇着万荣枝,这些它们都在暗中瞧得清清楚楚,只是哥儿俩玩心重,当时不出手相救。

    直到他被带进蛇窟,候氏兄弟料必他一时半刻出不来,又笃定万荣枝既要得玄阴观绝学,便不会加害于他,于是带着母狐狸去别处顽耍,耍得够了,才想起赶来相救。

    候氏兄弟甫到未歇,就见万荣枝独自离了山洞,没有却带着他,心下疑惑,也不知道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拟进到蛇窟里一探究竟,见到的却是满洞死蛇和两具血肉被啖食殆尽的人类骸骨。

    说到此处,侯不明拍了拍胸口,道:“还好你还在这蛇窟里,不然我俩可真是苍蝇落到了屁上——扑空了!”

    卫凌羽听到这里,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类其伤,不问可知,那两具人类骸骨当是刘李二道。

    候氏兄弟毕竟是猴儿化人,顽劣性重,分不出轻重缓急,以它们的道行,若是起初追进洞内相救,万荣枝和这满窟长虫加起来也未必是其敌手,刘李二道也不至于为妖所食。但此事也怪不到它们头上,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候氏兄弟见窟内蛇妖伏诛,料必是万荣枝下的毒手,究其内情,多半是因玄阴观绝学而起。只是万荣枝临走时又不带上卫凌羽,这可给哥儿俩头顶抛了片老大的疑云,真个丈二的和尚,着实摸不着头脑,只盼着卫凌羽能够指点迷津。

    卫凌羽那时不省人事,听它们说蛇窟里的妖精是被老狐狸坏了性命,也是如在梦中,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却又如何猜想得透?只能耸肩摊手。

    候氏兄弟疑云不消,好生失望。三人步出洞去,见到了已化为两具森森白骨的刘李二道,唯有首级上血肉未被啖食,如此一来,更添几分可怖。卫凌羽强压下心中惧意,请候氏兄弟帮忙带了二道遗骨出洞。

    看到洞外堆积成山的尸骸时,卫凌羽心想:“这一窟的蛇精作祟,不知残害了多少过往生灵。目下妖精尽数遭戮,这藏污纳垢的妖窟留它不得。”捡了些干柴枯枝,到洞内四处放起火来。

    候氏兄弟感觉有趣,也四处奔走,捡了柴禾来添,不时火势旺盛,满窟死蛇被火一烧,立时散发出熏人欲呕的焦臭,洞口烟尘斗乱,不时烧得通红。

    蛇窟被付之一炬,卫凌羽胸中连起来积压的郁结之气也跟着滚滚浓烟显,畅快了不少。

    三人走得远了些,撅坑葬了二道尸骸,立了两块木碑。

    卫凌羽不见它们带着峨眉山的母狐狸,也不知被它们藏去了何处,道:“那万荣枝的浑家施芳,被你们藏去了哪里?”

    候氏兄弟相视大笑:“嘿嘿!母狐狸这当儿正跟牙狗欢好呢!走,瞧瞧去!”

    卫凌羽心想:“此去荆州还有好远路途,它们武艺高强,同行走一程,总能避免许多凶险。”只是没了功力,脚力跟不上侯氏兄弟。

    它们急性子发作起来,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狂奔出二百来里,到了一个僻静村落。

    到了村东头,候氏兄弟放开了他,指着一户盖着三间小屋的人家,道:“这家只有一个老瞎子,骚侉子就寄在他家。”

    卫凌羽吃了一惊,这两位未免太心大了些,那母狐狸既在峨眉山修行了许多年,想必道行匪浅,留在此处,万一祸害村民,岂不糟糕?

    正思索间,侯不白已经抓住了他后心,轻轻一跃,从篱笆上跃过,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指着东南角的狗窝道,道:“你往那儿看。”一语甫歇,侯不明也跟着跃进。

    卫凌羽往那狗窝看去,见一只老狗胯下骑着一只黄毛狐狸,腰身激荡起伏,亢奋异常。

    那狐狸神情十分委顿,好似丢了魂儿一般。见侯氏兄弟突然到来,它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竟然主动迎合起了那老狗。直给卫凌羽看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侯不白压低了声音:“嘿嘿!我之前溺尿和了泥丸,给母狐狸吃了,哄它说是毒药,过得七七四十九日,它就会化为一滩脓血。只有老老实实跟这老狗媾和七七四十九日,到第四十八日上,便将解药给它。”

    卫凌羽愕然无语,尽管早猜到以候氏兄弟的脾性,擒了施芳来必然做些荒唐事,不意它两个荒唐如斯。只是畜生发春有时,这老狗何以如此亢奋?却想不通了。

    侯不明见他面色,便即猜中了他胸中所想,抖弄起机智来,道:“我们给这老狗喂了春药,嘿嘿!”

    卫凌羽更觉得不妥,便道:“士可杀、不可辱,两位……”

    侯不白不等他说完起岔来:“峨眉山的狐狸忘本,变了人形后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了。公狐狸爱坏良家妇女的身子,这母狐狸也爱勾搭什么樵子啊、书生啦。狗跟狐狸是本家,侯二哥今儿个给它长长记性。”

    卫凌羽心想:“外人都道上清弟子行事邪性,看来果然不差。”

    人妖有别,便是以上清宗的包容大度,教规中也明确指出异类弟子不可与人类通婚,如违此训,扰乱人伦血脉纲常,会被处以极刑,魂贬九幽之地,永世不得超生。上清门人如遇着妖物扰乱人类纲常,必不轻饶。

    侯氏昆仲向来行止荒诞不经,此举固然不妥,但那施芳扰乱人伦,其罪百死莫赎。侯氏昆仲顾念它是异类出身,不取性命,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折辱一番,好教它学个乖,日后有所敛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