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凶残叛军,华清宫歌舞停,李隆基的惶恐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凶残叛军,华清宫歌舞停,李隆基的惶恐 (第2/3页)
,数千靺鞨骑兵和平卢劲卒在孙孝哲的率领下,来到元氏城下。
孙孝哲本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锦鞯金鞍,看起来无比华贵。
而孙孝哲本人也神气十足,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元氏城。
孙孝哲比安禄山的义子,更受安禄山宠信。
因为他的母亲由于颇有姿色,和安禄有一腿。
孙孝哲也很上道的表示自己对安禄山的“孝顺”,再加上契丹人的身份,他自然而然被安禄山倚重。
“我等奉旨讨逆,城上的县令还不开城投降,想抗旨吗?”
孙孝哲跃马上前,向陈礼喊道。
“谁是逆贼,你们心里清楚。大唐神器岂是你们能撼动的!”
陈礼反讽一声,然后吩咐左右:“用箭射他。”
“咻咻咻……”
小县没有神箭手,哪怕五十步外,也无法命中孙孝哲。
“哼!冥顽不灵!”
害怕被箭矢射中的孙孝哲在亲卫盾牌的掩护下,调马离开。他冷哼一声,下达军令:“准备组合攻城器械,进攻元氏!”
“启禀将军,末将愿领兵进攻元氏城。日中之前若不能破城,提头来见。”
一名叫做申子贡的叛军将领主动请缨。
他眼中满是狂热,他率部攻下,必然最先享受。
“破元氏城,申将军所部率先入城!本将再派遣五百渤海勇士助你。”
孙孝哲同意申子贡的请命。
但他为速得城池,又调一些渤海士兵。
靺鞨是渤海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拥有十几万人口的渤海国,这一次足足派遣七千靺鞨骑兵助阵安禄山。
生长在白山黑水之间的靺鞨,是天生的勇士,个个骁勇善战。
城上的乡勇士卒,将雷石滚木准备好后,数十柄弓箭就绪,持长矛严阵以待。
他们的眼中都写满紧张的神色。
毕竟面对的是百战精兵。
而城下的叛军磨刀霍霍,他们从战马上取下工具,仅仅用半个时辰,就组装成云梯、攻城车和登城梯。
“儿郎们,元氏令是奸贼杨国忠的手下,冲上城池将他杀死,城池中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进攻!”
申子贡举起马刀,道出一个冠冕堂皇理由,又自相矛盾地向士卒许诺破城后任意掳掠。
最后一声令下,胡汉士卒眼中只有疯狂,他们抬着登城梯,披铁甲而上。
四门同时进攻,还有强弩掩护。
每一面城墙上,只有一百多守军,城池在摇晃。
“咻咻咻……”
零星的箭矢,根本不能使叛军有丝毫停顿。
“铛!”
靠近城墙的时候,叛军将登城梯钩在垛口处,装备精良的叛军如饿虎扑食一样,持盾牌向城墙上攀爬。
“嘭!”
石块落下,砸落一人,还有更多的叛军。
数十步外,叛军的强弩雷发,不少守军还未将雷石滚木举起来,就被弩矢命中,血洒城墙。
叛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各段城墙涌来,云梯一架架竖起来,更方便攀爬。
偶尔登上城墙,被长矛捅下去。
有疯狂的叛军士卒不用盾牌,只持长矛攀登。
这些百战沙场的精兵,一手扒着云梯,一手与城墙上的士卒对刺。
“噗嗤!”
即便叛军身处劣势,但在对攻之中,往往是叛军占据优势,守军死伤越来越多。
再坚决的眼神,也无法弥补实力的差距。
“挡住!杀叛贼!”
元氏令陈礼持长枪大喊,他身先士卒,亲身参与战斗,连嗓子都喊哑了。
“杀!”
陈礼在又一次喊杀之中,将一名叛军从云梯上刺下去。
“噗嗤!”
但城墙之下,弩矢如蝗,陈礼露出身形后,一支弩矢穿过垛口,命中陈礼的肩膀。
“明府……”
麾下的县兵大喊,连忙将倒在地上的陈礼往后拖。
“不要管我……拦住叛军,别让他们上来。”
伤势严重,陈礼忍住疼痛,面色狰狞向麾下说道。
这个时候,城墙上所有人都要进入战斗状态。
可是元氏县只有皮甲,没有铁甲。
只有弓箭,没有强弩。
只有刀矛,没有大锤和陌刀。
在实力不成正比的攻坚战上,败局已定。
如狼似虎的叛军仅仅在开战半个时辰后,就跳到城墙上。
先登者颇有勇力,他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左劈右砍,鲜血四溅。
先斩常平新兵百总,再杀县兵统领。
在先登者的掩护下,越来越多的完成攀登。
北面城墙已然失守。
其他三面城墙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陈礼身边的士卒已经全部战死,他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肩膀,一手支撑着长枪站起来。
“噗嗤!”
叛军不会怜悯一个受伤的人,他们不知道陈礼是县令,一矛将陈礼钉死在城楼的柱子上。
当长矛从胸前抽走,陈礼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他尽力了!
所有的守城士兵,都被叛军残忍杀害,哪怕投降也不放过。
一个个头颅,被叛军从城墙上抛下去,血液像小河一样流淌。
“哈哈……封闭四门,尽情劫掠!”
看城已破,孙孝哲大笑一声,接下来是胜利者的狂欢时刻。
孙孝哲为清夷军使,他不仅奢靡无度,本性十分残暴,爱好杀戮,纵兵取乐为常态。
所以他的麾下极度凶残,连靺鞨人看了都觉得自己是大善人。
李瑄所言的“率兽食人”,用以形容孙孝哲再合适不过。
在孙孝哲的命令下,叛军被贪婪和欲望蒙蔽心智,嗷嗷叫地冲入元氏城中。
城中的壮年多半战死,只剩下老弱妇孺,自闭家门。
“嘭!”
离城门最近的房舍最先遭殃,叛军一脚踹开房门。
他们最先找的不是粮食,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人。
“你们这些叛贼……”
一名老者满脸热泪地拄着拐出来大骂。
“老东西!噗嗤!”
叛军一刀下去,这名老者倒入血泊之中。
而这叛军面无表情,仿佛杀死自己的同类,微不足道一样。
“啊……”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女人的尖叫声。
这些叛军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纵身冲向一间茅草屋。
只见一名妇人抱着一名十几岁的少女。
还有一名几岁的孩童,已经身首异处。
原来是一名叛军闯入以后发现她们。
十几名叛贼将这对母女围起来,任她们哭喊求饶,无动于衷。
当这些叛军一脸淫笑地走出茅草屋后,那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丝不挂,没有气息,她的下身全是血迹。
而那名妇女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一丝生气。
更多的叛军如恶狼一样冲入城池。
一时间,哭喊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街道上,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姓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河。
一座座房屋里,尽是妇女的哭泣和叫声。
叛军奸淫掳掠后,携带着一袋袋粮食,钱币,赶着鸡鸭牛羊,连看门的狗都不放过。
房屋被点燃,熊熊大火吞噬着一切,曾经欣欣向荣的城池在叛军的铁蹄下沦为人间炼狱。
这就是战争!
发人冢墓,焚人室庐,掠人玉帛,壮者死锋刃,弱者填沟壑。
史书对安史之乱的描述,并不夸张。
元氏城惨烈传至其他郡县,许多贪生怕死的官吏,望风而降。
像陈礼一样有骨气的县令,多被残戮。
这些安禄山留下巨大的隐患,河北其他郡县太守,互相会盟,短时间内招募乡勇数万人,并且乡勇数目迅速膨胀,有截断安禄山后路之势,使得留守范阳的史思明、蔡希德不得不提前将兵南下,与河北诸郡战斗。
叛军烧杀抢掠,不降即亡,轻而易举越过常山郡、赵郡,大有直冲黄河,向陈留郡而去之意。
在这个时候,渔阳鼙鼓的声音与驿站快马一起,传至华清宫中。
……
华清宫阙,缓歌慢舞。
李隆基依旧在飞霜殿中,欣赏着霓裳羽衣舞,陶醉不已。
杨玉环在众星捧月下,身穿霓裳羽衣,在乐师的演奏下,取悦皇帝。
她舞步轻盈,如红荷花一样在秋烟中摇曳,婀娜多姿的身材又有一种柔美,灵动多变。
就在李隆基美酒入口的时候,高力士不合时宜地闯入飞霜殿,并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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