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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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秋尽 (第1/3页)

    风渐短,雨渐疏,天边探出一道羞怯的晕黄,不将山田照亮,反倒拢上了一层浅雾,让人难辨东西。

    匆忙而归的人皆换过一身干燥衣衫,前前后后地煮药生灶,一番倒腾后才闲了下来。

    戗画却还未醒来,平卧在层层叠覆的被褥下,身上的汗水将里褥都浸湿,脸上也浮出粒粒汗珠,却还用手掖着被沿,使劲儿往身上拢。

    床边的人换过几番,却是轮不上几个男人,于是在外面叙旧。

    雨歇了,居遥一手摇着扇,看似闲散地走到院边儿,又立定不前,等着身后的人徐徐而至。

    “那些人不辞辛劳,从南越来杀你,你倒是将自己的身份掩藏得很好,”萧案生悠着大步,一边走,一边毫不讳言,“幸会了,南境都首。”

    居遥只笑了笑,手中素扇翩翩有律地摇着,眼角眉梢是道不清的放恣,如京都城里孟浪的世家公子。

    萧案生见他漫不经心,又道:“你若真心顾及她,要同她在一起,那便当不了这个首领。”

    居遥一怔,手上扇风戛然而止,他并未想到萧案生会虑及此事,只当其是来质问南境之事。

    一阵横风赶过,略带上了一寸冷冽寒意,将树顶上的一列列红果叶振得飘零而下,从二人周侧划过。

    萧案生看他清醒了些,又低忖一声:“除非…”

    …除非朝廷站在南境背后。

    居遥眼中一闪,听出其话意,而他何尝不知?

    他抬眼望向远山,那方雾气蒙绕同他脑中的茫然一般,他从未想过他想要的人会左右他的抉择。

    “可大赵…心思不定呀,”居遥轻轻一笑,有些讥讽,不清楚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大赵,“大赵与南境,可不像你我二人一般了。”

    此言出,萧案生略垂眼思忖:此人与之前北上时,还是有些不同了,他偏向了久昔,但…计无所出,只能等。

    萧案生心中微叹,在这件事上,他宽慰不了居遥,否则,他自己又将站在什么样的立场。

    片时后,萧案生回眼一望,顷见这处山闲水逸,确实怡人,慢悠悠道:“那也不能,接着在这儿躲清闲了吧。”

    居遥一笑扬至嘴角末,手里的扇子又轻摇了起来,心知自己被看透,倒不算戳穿,只是恰到好处地提醒——这里确实不宜久留了。

    二人一番商论后,一声门“呀”响起。

    萧案生一回身,看见梨娘子从屋里出来,忙提步上前,一手按住久昔的头,将她提到居遥跟前,后大步流星往屋里去了。

    久昔正要后脚跟上,却被居遥拉住了手,一转头看他眼神缱绻,想要留她在这儿,她又悻悻地盯了一阵屋门,才回过身,小眼神又怨又怒地瞪他。

    萧案生一进屋门,就见戗画被捂成一沓蒸屉,几层被褥又厚又重地压着她,皙白又泛着微红的脸上一片汗涔涔,就差没冒气了。

    他忙上前,将上面两层褥子提开,只留一层绒被,又轻又暖,稍一提被子,里衬已经濡湿了,然而看到仍在抖颤的戗画,才明白她们为何铺上这么几层。

    萧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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