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秋尽

    第二十八章 秋尽 (第2/3页)

坐在床沿看她,她脸上的疏离和厉色尽数褪去,捏着被沿的手像是病了的婴孩,使劲想要父母的安抚。

    他不知何由,心里生不尽又道不清的怜楚,便不再顾虑别的,揽起她的肩,胸膛抵在她后背,将她紧紧圈住。

    他的手放在被褥上,不知何去何从,也不敢再挪动,只能不动毫厘,任由前襟外袍被她的汗水沁湿。

    萧案生的臂怀很宽敞,又十分劲暖,像一张铺满绒棉的缚网将她裹紧,让周围微动都触不到她。

    戗画渐渐安稳下来,松开了手,将手里那块儿被捏得皱褶难堪的被子放开,又侧过身,将萧案生的衣襟当成被角扯紧。

    萧案生怔住,感觉她的气息在他颈上轻挠,却看她身上的被子因她动作滑落,便不作多想,一把将被子拉起盖住她的肩颈,怕她回热。

    他埋头看看怀里的人,从没这样乖顺过,便直盯着不放,要深深记下,怕再见不到。

    屋外,天色一点点暗下,风雨过尽后,只留下地里未获的秋末,和空气中初冬将至的凘冷。

    汤田和豆芽两人还在院中别扭,两人像一对泥塑的金童玉女,坐在食案两头,谁也不说话。

    梨娘子拿着一把大扫帚走到院子里,还没落手,就见那两泥人忽活了过来,齐齐跑上前抢活儿。

    三人把着扫帚都不松手。

    梨娘子见那二人瞪来瞪去,瞬间眉开眼笑,将手一松,又朝两人摆了摆手便走了,任他们去抢。

    豆芽儿鼓着气将扫帚抢过,没看汤田一眼,将他的脚当成院儿里的落叶一同扫赶。

    汤田被扫帚上的硬枝扎得生疼,不停地跳着脚躲闪,却也不知离远一点,偏要挡在她面前。

    梨娘子刚安排完一事,又转向院侧,看到被风吹刮得支离破碎的窝棚,轻叹一气:“小家伙,可把你们吹坏咯!”

    她抱起一堆干草进了栅栏,铺在墙边,不用她赶,就看见那群白兔蹦蹦哒哒地结团奔来,又懒懒地憩成一抱白棉花团。

    梨娘子笑了笑,就要去下一处,转身却见二人在等她。

    她拉过久昔的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饿啦?想吃什么?”

    梨娘子也没管身后还跟着一人,拉着久昔就走了,哪怕是亲儿子也比不上这乖儿媳。

    居遥半张着口,本要说话,却被他阿娘这一番言行噎住了话头,只能悻悻地跟在二人身后。

    时间如灶上的烟,一点点飘散而去。

    屋院中,各人都忙活着手上的事,像平凡普通的人家一样,连晕黄的烛火都亮得温馨和谐。

    萧案生轻轻抬起手腕,转了转,手上的麻木稍缓解了一点,可身上却是一动不能动。

    忽然身前的人撑开手,二人对坐起。

    戗画的眼神仍透着些迷糊,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却无力作反应。

    她直直地坐着,像是被封冻住了,一身汗湿的白色里衣被屋外钻进的风吹得愈发冰凉,她却也不动。

    萧案生愣了片刻,看她样子像是还没清醒,只得抬手提起被子将她裹好,后自己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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