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大军

    第一百零八章 大军 (第3/3页)

忽地眼泪盈眶,她躲去一旁——戗画一向不喜别人反驳,她不敢劝说。

    戗画却没有说笑,她能认得路。

    无论是兵略、地经,还是萧案生给她说过的“勘西录”,她都记得。

    她大路不识,不是她记不住,而是她没去记——她身边有连云,不用记路。

    而这一路,戗画身边没有可信可靠的人——至少在她心里没有——每一处丘,每一处植,乃至一颗星或一颗沙,她都在心里留下印象。

    戗画只看着萧案生,用一汪无澜的眼,没有言语而足够慑力。

    萧案生明白了,他仍说服不了她。

    “季明。”

    回转头,萧案生唤一名随将上前,是那日动作飞快收包袱的将士,他话语无力地悄声吩咐:“你跟着她,我要她活着。”

    叫季明的将士重重点头,眼中不负瞩望,视死若归。

    萧案生重又看向戗画,从怀中取出一物,金纹黑身,虎赫昂藏,递藏戗画手中:“若诸事有变,你便是我。”

    戗画猜得那是何物,波澜不惊的眼里忽泛一息粼光,无论是萧将,还是赵帝,都是藏弓于胸之人。

    戗画收起物件,回头看一眼柳琬,又朝萧案生道:“她跟着你。”

    萧案生点头,礼尚往来道:“他跟着你。”

    说罢,季明上前两步,走到戗画跟前,恭敬一礼。

    戗画掠了一眼,正要推拒,见萧案生板着脸道:“这是交换,必须如此。”

    事至此,戗画不好再计较,这时柳琬收住泪,帮忙准备些水和食物,又依依不舍地拖住戗画一阵。

    要走时,戗画忽地顿足,回身垂眉。

    萧案生只目送她,没走两步又看她回身,好像有些不便言说的模样,从没见她这样:“怎么了?”

    萧案生以为她还能改变主意,那是再好不过。

    戗画一抿嘴,片刻,她扬起眼:“糖能不能给我?”

    萧案生一声叹息,还是失落,又有些生气,他狠下心道:“等你活着见我,都给你。”

    最后,戗画负着气走了,萧案生也憋着气,找不到地方撒,只能都刨沙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