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第十二章:常恒出生了

    《愚镇》第十二章:常恒出生了 (第2/3页)

足月,行动非常不便,就连上个厕所有时也需要新永搀扶,村里人都说是个男孩,肚子尖尖的,又好动,老一辈念着新永父亲的为人都说肯定是个聪明孩子。

    阴历六月二十一日,阳历八月五日清晨五点不到,新永被家玲掐着胳膊从梦里惊醒,家玲满头大汗。

    新永套上短袖跑到村口敲小常医生的门,小常医生迷迷糊糊就被拽进了院子,新永咽着唾沫:“生孩子,生孩子,快。”

    “我不会接生,快去重工一部有个诊所是个女医生。”

    新永转头跑掉了,六百米的路新永第一次觉得这么漫长,到跟前新永使劲砸窗户,女大夫推开窗户:“什么事,你先别急,你慢慢说。”

    “大夫,跟我走,生孩子了。”

    时间在浩渺中好像停了,新永听着家玲撕心裂肺的呐喊,不由得撕报纸揉成团塞进耳朵,还是挡不住,这个声音像刀一样,一刀一刀割自己的肉,太难受了。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天已大亮。

    忽听哇的一声,新永一把扣掉耳朵里的纸团,这个声音太美妙了,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新永跑进屋,孩子正在不停的傻笑。

    “先看看大人吧。”

    家玲脸色虚中泛白,有气无力,实在是看着令人心疼。

    “你还好吗?”

    家玲闭了闭眼以示回应。

    新永又激动的问大夫:“我能抱抱我儿子吗?”

    “是女儿。”

    新永惊讶的打开包裹证实,不敢相信:“女儿头长这么大。”

    “母子平安,我先走了,你改空来把费用结算下再拿点药给补补。”

    一丝凉风吹来,裹在孩子身上的布掉落,受风惊到的孩子又哇哇哭起来,新永关好门跑回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你爸我之前做生意的时候就在想你们的名字了,叫常恒吧,以后再生个儿子就叫常立。你们姐弟俩常相恒立。”

    新永抱着孩子在屋里转圈,转累了才发现手上都是汗,盛夏实在是太热了,但早上还是清凉的。

    “新永,烧点热水,我渴了。”

    孩子放在炕头,跑厨房添柴生火,听见常恒哇的一声哭起来,新永又跑回抱起常恒:“怎么了呀,哭这么厉害。”

    常恒一边哭,一边小手不停的哆嗦,新永身后又送来一股风,凉意沁脾,新永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着凉了。

    常恒不停的挣扎,哭喊。

    新永瞬间觉得孩子是有些烦的,把常恒放在家玲的身边:“你看好,我烧水去。”

    家玲侧身看着常恒还在哭:“不哭了,妈妈在这呢。”

    常恒歪过头,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嘴巴微张,好像旧相识,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现在的她却不会说,家玲伸手摸着常恒的头轻轻的扶到枕头上,拉被子盖好,常恒伸出小手努力想够到家玲的脸,奈何够不到,家玲主动靠近,摸到脸的那一刻她开心的笑了。

    新永烧好水端进来一边吹一边说:“早上给你蒸个鸡蛋吗?你吃完我去把钱给人结了。”

    “我想吃猪蹄。”

    “早上先吃蒸蛋,猪蹄还要买呢。”

    新永买完猪蹄回来顺便去给大夫结账,才发现钱不够了,站在药铺新永尴尬的感觉尊严都被剥夺了,站在那里像个在等待被雕琢的木雕,大夫看出新永的窘迫:“不够就下回,把媳妇照顾好,月子很重要。”

    新永感觉整张脸在发烫,尊严烧没了。

    拎着猪蹄越看越气,使劲甩了甩又觉得已经买了,刚进门,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捏鼻子皱起眉头:“啥味?”

    家玲欲言又止,眼泛歉意和委屈。

    新永反应过来《女科折衷纂要》所记是恶露。

    “没事,刚生完孩子体虚,正常的。”

    家玲害羞中带着欣慰和窃喜又看常恒吃奶。

    “我先给你把猪蹄炖上,再清理。”

    新永拿着猪蹄先在火上烤了烤,看着毛都烤没了,拿着刷碗用的笤帚前后左右刷了,拿水一冲丢锅里放上八角桂皮姜蒜花椒和香叶开始炖,水烧开,又汆入了葱段,整个厨房充斥着猪脚的腥臭味。

    捂着口鼻,还是挡不住,又拿了两张纸团揉成柱状塞进鼻孔,他想起来还有做生意带回来的人参,黄芪,党参和枸杞,每样捏了约三钱加进去,煮了二十分钟,腥臭味慢慢散去,又往里面加盐,味精。

    看着煮得差不多了,生好火准备去清理脏了的床单。

    刚进屋家玲要喝水,回到厨房倒水拿来,家玲又要上厕所,新永有些不耐烦:“你咋事这么多,能不能稍微等一等或者一次性说完?”

    “这才第一天,你就这态度,我还不是因为疼,给你生的娃。”

    “嗯好好,你说啥都是对的,我给你拿桶。”

    北方的风总会伴随着尘土说来就来,穿过尖叶、巷道、伴着黄河的流向轻抚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

    西北盛夏的风只要来,哪怕是影子也是会有凉意的,家玲不敢去院里净手,新永只好关上门,扶着家玲站起来,双腿间又开始渗血。

    新永闷声重呼吸,等家玲躺下,新永一点一点换好新的床单,擦掉恶露出门丢到厕所,心里已经厌烦透顶了,他想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是两种生物。男人有男人要吃的苦,女人有女人要吃的苦,生孩子就是女人必须要吃的苦,是个女人都会吃这个苦,其他人也没见男人照顾的,该找谁来照顾方便点呢,这简直太麻烦了。

    他要找个借口溜掉,这不是他该干的活。

    厨房炖肉的声音明显到了收汁阶段,锅盖发出嘈杂的声音。

    跑向厨房,一看锅里的肉还没烂,汤已经熬干了,新永盛了点尝了一下皱着眉头开始担忧,又腥又咸又有股淡淡的臭味,舀两大勺清水加进去,心想不管了,熟了就行了。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肉烂了,端给家玲一脸抱歉和痛苦的看着,家玲夹起一筷子还没往嘴里送就干呕起来,呕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没洗?”

    “洗了,怕是没洗干净。”

    家玲一下子觉得不饿了,用手按着胸口:“你放香油遮下你自己吃吧,我吃面。”

    直至日落西山,新永还是不停的穿梭在侧房和厨房,这一天他感觉比读书累,比做生意累,他认定这真的不是男人该干的活。

    拖着疲惫的身子躲进中屋,家玲提高声音呼唤,他都装作没有听见,呼呼大睡,鼾声刺耳,一声又一声跌宕起伏浇凉家玲的心。

    小孩的精力总是超乎寻常的旺盛,晚上一会要吃奶,一会要陪着她笑,家玲看着面前的女儿觉得好烦,捱到半夜三点,沉沉睡去,直到早上七点猛地惊醒赶紧看眼常恒,发现常恒躺在身旁正在熟睡,家玲长出一口气。

    胆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