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四十二章:婚姻之死,无爱孽子

    《愚镇》四十二章:婚姻之死,无爱孽子 (第2/3页)



    “都过去了,吃了早点睡。”家玲说

    “你闭嘴,你以为你一点错没有吗?你明知这个人不爱你,你为什么不及时了断?优柔寡断,悲悲戚戚,指望谁来帮你?你顾及外婆顾及我,你怎么不先顾你自己?树只有自己成为参天之将才能为他人遮风挡雨,不然你以为你在付出,你在为我好?都是累赘!他坏你蠢!”

    新永愣住了:“好了,好好看病,好了回去读书。”

    “刚才不是恨我吗?当初不是你把我刚出生放在炕边,不是你在我妈坐月子不管不顾,我能生这么多病吗?你知道什么叫先天性营养不良吗?多少岁吃多少年药,谁人如我这样!”

    一巴掌拍在桌上,新永没有说话半低着头,继续咆哮:“天下人都读的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为什么你要拿着天生的聪明明知不可为而为,让自己孩子活成我这样,只因为不爱她吗?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常恒突然觉得头发晕,襟前已经湿了一片,源头还在倾斜,这些年的委屈似决堤一股涌下,语态慢慢平和。

    “你作为我的父亲,我以你为耻。”

    新永抬起头,眼神不知是疲惫还是悔恨暗了下来。

    家玲起身躲进厨房,哭声悲恸欲绝。

    新永站起身,往出走,背影无力而落寞,这一刻他累了。

    “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我一口药都不会再喝!我看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风穿过树林,自北而来,平地的草慢慢没有了,羊只能每天吃草刚长出来的那一截,羊奶端上桌,常恒总是捏着鼻子,常立捧起来喝两大碗。

    书架的书挑了挑,抱着电脑,躲在卧室,除了吃饭卫生间,连太阳都不想看了,趴在论坛里,社区里,那些不幸家庭的帖子里。

    有时对方的经历或者故事安慰着常恒,有时常恒私信别人,鼓励对方好好活下去。

    日子久了,常恒开始开释自己:“父亲也是第一次做父亲,爷爷给他的榜样就是对他偏爱有加,致使他对兄弟们心存愧疚。”

    “这并不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对你不好的理由。”金灵说

    “勉强算作一部分原因,世上不如父亲的男人随处可见,或许自己的病还得对症的药来医,神仙无悟,医药无解,只有自渡。”

    过去一幕一幕列下来,化成图,倒回去分析,原来从说亲那一步就错了。

    一个男人在谈婚论嫁开头,没有表现任何态度只是默认,那便是从心底拒绝。

    他只是没有选择的能力和权利,他只是需要一个母体来完成婚姻这件被礼教,传统和世俗认为的事。

    他可以妥协,完成以后他可以选择忘记已经发生的这件事,他的行为和灵魂仍旧是自由的,哪怕孤独,也在婚姻这场绝对优势体系中洒脱随性。

    常恒抱着一本又一本书,都是新永看过的,常恒不服,她想看看到底是哪本书出了五常的理论,跳在儒家之外。

    废寝忘食,形销骨立,道德经里没有找到,资治通鉴、素书、春秋、左传、毛选这些里面也没有,尚礼诗易,孔孟法墨,都没有,半月过去,眼睛发涩,发干,舌苔发腻。

    或许找不到答案,但找到了自身的轻解之法。

    世间总有人比自己过得还苦,也有很多人比自己幸福,输赢之道,谓在心平,不怒,静观,分析,后善诱,诱己随心,诱人随性。

    书一本一本再次回到架上,自认自己已经与自己和解,将因势利导不再冲动,论坛里唯一留下联系方式的女孩今年高二,父亲重病,母亲改嫁又生了一个弟弟,难产而死,父亲不要,同母异父的弟弟跟着自己,成绩不错,人比自己还要内向。

    幸福感总要来自于比对的,这世上总有人过得比自己更苦。

    姑娘叫历阳,家住,距离乾流一千多公里,常恒开解自己:“当下如此,悲与不悲都不会改变,结局在未知与自我之间,未来变数不尽,不必多思。”

    她也开解别人,会因劝导想自我了结的人而从心底开心一整天,气色逐渐好转,书还有为数不多的几本就要都摞到书架上去。

    关于未来,梅数易数显示命里半波半悯,所历者命运使然,另显示在将来要留意皮肤病。

    常恒更加释怀,心想:“我不过一木,既已被设定,即便挣扎,效果也不大的,既然在谷底,那就夯实地基。”

    经母河涟漪泛泛,儿时的那片农田已经变成了工业园,河边不再是充满隐患的悬祭,河坝修成一道斜坡,常恒一步一步倒爬下去,坐在河边,等到熟风起卷,叶落墨黄,常恒看着河对岸。

    “这终究不比海边壮阔。”金灵说

    “会回去的。”

    河水吸走黄昏的余热,重工一厂的退休老人已经开始闲逛,常恒一向是羡慕的,羡慕他们的孩子,自生来就有优于农村孩子对于物质多样的选择。

    老人们走了,天色在湛青后发黑,月亮初上还未泛光,电话响起。

    “哪呢,我回来了。”武华说

    “在河边。”

    武华倒爬下来坐在常恒身边:“走,一会去吃烧烤。”

    常恒点了点头。武华递给常恒一瓶饮料,常恒斜眼看了看:“我不喝饮料。”

    “哎,忌口这么多年了,少喝一口没事的,走吧,给你介绍新朋友认识,多认识点人就不闷了。”

    武华拍了拍电动车,常恒坐在后面,风推移在头顶,很爽。只过了几秒,常恒又觉得大脑在被抽空。

    “骑慢点,风太大了。”

    武华猛拧一把:“大热天,快才凉快,走。”

    桌上坐满了人,有些拘谨,看着他们嬉笑玩闹,常恒才发觉自己并未痊愈还是与人之间有难以沟通的障碍。

    掏出手机,没有任何人联系自己,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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