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四十六章:礼物

    《愚镇》四十六章:礼物 (第3/3页)

的意思吧。”

    “赶紧拿钱,不拿把你们车砸了。”

    常恒亮出刀:“你们太笨了,讲话真累。你们四个人,我们两个人,还有行车记录仪,这里也没有监控,我要是把你们杀了,到时候最多算正当防卫,但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被发现或者被雪盖了,过完年再被发现,或者被野猪拖走都有可能的。”

    说完常恒换上了一副无比单纯的笑容。

    胖子哑口指着常恒,面前的女人也站直了,冲着常恒往前走:“来我看你敢捅我,你来捅。”

    常恒手指向前将刀隐在手中,刀尖划破了女人的羽绒服,女人惊声尖叫,常恒:“再往前一步试试。”

    车顶立起了一条两米长浑身通红的蛇,吐着信冲着四人嘶嘶作响,四人面面相觑,抬腿便跑。

    常恒抬头看见,眼睛暗下光,背着身开车门,飞速舒缓刚才面目可憎的脸,上车笑着看李吾:“没事了。”

    “那我们走。”

    常恒慌按住:“等等,歇会,我有点累。”

    看着后视镜,目送走远,常恒才和李吾讲:“走啦,回吧。”

    腊月二十八,居乐镇上开始卖起了爆竹,常恒收了摊回头和家玲说:“妈,过年了,把你的药停一停吧,这回咱们过个好年。”

    超市人满为患,归乡的游子远方的学子都聚在了一起,常恒如曾经那般,并不愿见少时相识的人,戴上口罩捂上帽子。拉着常立买了调料,买了曾经过年父亲独揽时不会买的新鲜玩意,常立拿着一个玩具给常恒看,常恒努嘴佯装生气:“买!”

    常立又拿了青虾,火腿,肉肠,灌蛋。

    常恒一看忙把手机赛进常立怀里:“赶紧拿出去先结账,一会发现了完蛋。”

    四大包加一拉车,没有装下,回到家,桌上赫然出现的垃圾食品让常立体会到了久违的竹竿炒肉。

    常恒站一旁加油打气:“妈,你给打,我都不知道,全买了些不能吃的,花了我五百多块呢。”

    常立怒竖中指:“常恒,你反复无常的小人,明明是经过你同意的,有本事你别吃。”

    “肠我知道,饮料和零食我不知道昂,花我钱还骂我,妈,你赶紧打。”

    常立气的牙都要变长了,常恒收着笑钻进了卧室,不一会,常恒卧室传来悲痛欲绝的声音:“不要抓我头发,你再敢打我寒假作业一道都不帮你写,你还敢掐我。”等一系列令人生悲的动语。

    年味在常恒的加持下,终于摆满了可选择的菜,不仅仅是那道让人生腻的带鱼,武华在凌晨拨通了常恒的电话:“出门,上山烧头香。”

    常恒没做犹豫装了一把碧根果出门,除夕夜的月光发着暖色,不同于平日夜色的神秘和冷诡,路上不止一个人,越往山头走,人越多。

    常恒喂自己一颗碧根果感慨:“这么多人。”

    “废话少说,还吃呢,吃的啥,胖成球还吃。”

    “走吧走吧,赶在刚好子时那柱就是头香。”

    “墨迹,走快点。”

    爬上山头,繁华的庙观让常恒觉得这躺爬的值,夜半三点,路上的人像黄豆一样从寺庙撒了一把,落在了四面八方,常恒和武华滚落在居乐镇的街道上,放逐着原始人的野性,大喊大叫,路边的住户:“大晚上不睡觉,别人还睡觉,不要鬼叫。”

    “这叫过年,跟猪一样。”武华说

    常恒忙拉着武华:“别跟废人一般见识,影响福气,走。”

    (东边日出那西边雨,路边的人儿不知回,谁道南桥绕北郊,不忘东桥搭西道,野山地,闹市里,平静镇上无罗为,都说西道住包公,都道南院住济公,谁人知北是海公,我道东边有周公。)不知何时这首唱词无人传授,一代一代自然而然就这么会了,一路就像引路的精灵一样,唱进了门。

    大年初一,新永起得格外早,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常恒察觉到异常走到厨房:“妈,爸好像有事。”

    家玲放下刀站到客厅门口:“你这么早去哪?”

    “哦,去烧心灵。”

    手里还在收拾东西,常恒站在门口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等父亲出门,拿着手机和家玲打了招呼跟在身后,臧家正在嘶吼,一旁站的不知什么人:“哎,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跟人打架,这下好了。”

    常恒心里一惊,并没有跟进去,站在远处靠在树上微闭着眼,新永又出来了扶着一个女人的肩膀,常恒仔细看了看是臧芳妈,臧雄慌张跑出来:“妈,舅舅,姐姐手动了,还活着,医院乱诊断。”

    臧芳也跑了出来,接连两天过去,家玲拉着常恒:“你跟你爸出去了,你爸去哪了?”

    “臧丽死了。年三十晚上跟人打架,被人捅了。”

    常恒站在廊檐下,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你的心已经被仇恨填满了所以觉得空落落的,臧丽也是上一代人恩怨的受害者,虽然可恨,但她毕竟已经死了,就放下对她的憎恶吧。”金灵说

    这个年新永总在沉默,常恒坐在身边看着父亲手机的充电线外胶裂开:“爸,新的一年了,换根新的线吧。”

    新永头都没抬:“不换,线还是原配的好。”

    新永掏出钱放在桌上:“你整理几个红包,一会我用。”

    常恒摆了一眼:“六个吗?”

    “八个。”

    “嗯?”

    “你二爸的孙子和你姑姑的孙子一人一个。”

    常恒揉着眉头啊一声站了起来:“啥?孙子?什么孙子?”

    新永清了清嗓子:“外孙,按辈分也是你外甥。”

    常恒站起身扶着头:“我捋一下,我缓缓。”

    新永朝着里屋卧室喊:“常立,出来装红包,你姐懒得跟猪一样。”

    常恒堵到门口:“回去写你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