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鱼与禅

    第六章 鱼与禅 (第2/3页)

家里如果有个不靠谱的爹,就得有个靠谱的娘。

    如果两人都不靠谱,那这日子也就别过了。

    幸好阿茨是个贤妻良母的好女人,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忙前忙后,每天不是给孩子喂奶,就是走在为孩子借奶的路上,原本丰润的脸上、身上,也如家中的老母鸡般日渐憔悴消瘦,原先说好的每日十斤八斤的鲫鱼汤,却是一片鱼鳞都没见到。

    有时小两口在房中调侃,阿茨提及,张元祝的小眼神总是躲闪,心虚,借口说明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倒是娘家爹见女儿带孩子回娘家,脸蛋消瘦了不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上却什么都没说,但第二日就不顾劳累,扛着自制的鱼竿到河边钓鱼去了,一蹲就是一天,但事与愿违,第一天两手空空而归。

    老莫虽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但其实并不是笨人。

    他知道自己做豆腐得心应手,但钓鱼实在是看花容易绣花难,于是,向一起摆摊卖鱼的何其南虚心求教。

    何其南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他的口头禅。

    他在摆摊卖鱼之前,也是读书人,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一夜之间,家中竟一贫如洗,连下锅的米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走投无路之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逼良为娼,干起了卖鱼的行当。

    砍柴与钓鱼虽说都是无本生意,但砍柴并不容易。

    柴在深山,不但要一斧头一斧头地砍倒至少碗口粗细的樵木,更要劈开晒干,挑着重达百余斤的担子走上二三十里山路,到镇上售卖,换得几两碎银,一日三餐。

    对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何其南而言,文弱的他自然干不了樵夫。

    连糊口都捉襟见肘,更别提做生意的本钱了,退而求其次,他只能无奈选择做渔夫,而钓鱼其实也不简单,是个纯纯的技术活。

    至于这里面的辛酸与门道,估计只有何其南才会深得个中三昧,于是,便经常将何其难挂嘴边,因他本姓何,别人就开玩笑般的把叫做何其难了。

    而他不以为忤,反而将错就错,自己把名字改成何其南。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经常饿得两眼发昏,一无所获,但读书人终究是读书人,只要不是把自己读呆了,读傻了,时间久了,就慢慢悟出了其中的门道来。

    当别人看他每日总能钓来两三鱼篓的鲜鱼时,都感到很惊奇,好奇向他请教钓鱼的秘诀,而他总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钓鱼?何其难,一言难尽!”

    打死都不说!

    所以,老莫问的时候,刚开始他也是支支吾吾,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不往钓鱼上边扯,毕竟那是自己吃饭的本钱,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事,不在少数,他岂会轻易相传。

    后来,老莫猜到何其南的顾虑。

    于是道:“何老弟,咱们一起在这古槐街上摆摊子,也快小二十年了吧,你是知道我的,做了半辈子的豆腐,还从没想着说改行。

    本来这事不想张口,你也知道,老莫我这辈子就阿茨这一个闺女,咱家穷,比不得旁人,没那些闲钱给她去买花买朵,委屈这孩子了,但这孩子打小就懂事,懂事的我都心疼。

    心想着嫁人能离开这个穷家,过几天好日子,哎……

    这不刚生完孩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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