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刺史府交涉溃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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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壹』刺史府交涉溃心弦 (第1/3页)

    夜色渐浓,到达城外准备好的别苑时已是夜临四更,雨幕茫茫,侍卫恭敬地掀开轿帘,苏寒玄抬步跨出软轿,一旁早有侍女侍立在旁,紧忙上前撑开手中的油纸伞。

    曹踞德步下跟在后方的伴驾小轿,见苏寒玄带着方才落水的皇兄随行,倒也不以为意,华序苏姓皇族到这一代的后嗣,除了太子,其余皆毫无周旋价值。

    男人问也不多问,全然无意知晓这位落水皇子具体是哪一位,他走到苏寒玄身侧,言内只涉着寻常客套:“别苑内一应备物陈设皆为臣亲自监人安排,若有不妥差池之处,还请殿下毋要虚礼饶情,直派人吩咐于臣调度为宜。今夜宴间有乱闻搅兴,是臣不周有愧殿下,明日入夜臣于敝府另设私宴,诚望殿下不愠赏光才好。”

    这位刺史欲将唤月楼出事的惊扰之闻囫囵模糊着带过,苏寒玄言语应着,态度仍然疏离。

    “曹刺史之邀,本宫自是要应的。”

    出访地方宴饮相接无可避免,地方官半随驾半监视,访者亦借觥筹间隙问话询查,事态明朗前,双方都需留有余地。

    曹踞德拱手,将姿态做足。

    目送青年一行进入别苑,太子亲卫随从将苑门掩住驻守,曹踞德转身重新乘上轿子,脸上青紫的气结怒色争先恐后从方才那副强撑着的平静下涌出。

    “……唤月楼!”轿帘随颠簸扬落的交错明暗中,男人吐息内,因闯了无法交代的大祸而疑恐深浓。

    ……

    天色破晓时分,刺史府内,曹踞德歇了尚不足两个时辰,又被管事急急从褥枕寝具中扰出。院中凝结的晨雾露水从草木上滴落,踏着被昨夜雨水冲刷未干透的庭路,时辰不容耽搁,男人没来得及穿戴齐整便出了内园,又怕显得怠慢,一路边赶步边整理衣冠袖领。

    好容易来到前院,却见两队冷面甲兵持剑肃立,盔胄上皆镌刻着端严的“楚”字,会客正厅内,画堂前,宽袖云锦鎏朱裙的年少女子侧手支着额角,闭目静坐于次位,而束劲装履军靴的青年公子靠坐在她对面的次位上,亦是无言。

    曹踞德没敢沾主位,从管事的托盘上端过茶盏,躬身奉到楚令昭面前,小心翼翼开口:

    “楚小姐。”

    见男人呼吸喘气如走弦丝,手颤得盏碟作响,楚令昭轻笑,微微侧目,旁立的暗卫首领会意,单手接过曹踞德奉来的茶盏直接搁到一边高几上。

    楚令昭礼节开口致意,“刺史何必紧张至此?搅扰了曹刺史的清梦,是我多有得罪,改日该置份赔礼送入贵府,再专登门致歉才是。”

    曹踞德赶紧退后几步欠身拱手,忙不迭道:“岂敢岂敢,小姐抬举下官了。”

    楚令昭笑容风雅,言语却倏转锐利,“刺史雅量宽宏,我却惭愧是个睚眦必报的,有人于皇都这等皇族与世族主脉卧榻之畔搅了我等之眠,令我等日夜难寝愁思难抑,不回敬一二,实难平愤。”

    曹踞德一怵,拱手姿态不变,试探道:“不知是何事引小姐积怒?下官若能有机会为楚家一尽绵薄之力,百年后,也可彰殊荣于子孙,作个光耀的祖辈。”

    楚令昭审视过男人的神色,眸光渐深。

    华序长期州国并行,近些年随着朝堂的官制混乱,各处积弊愈发明显,皇帝到底不想放弃全面推行州郡之心,便在另半疆遗留诸侯之地上,择取了几处夹在诸侯之间的小地方设为新的州郡试点,这锦州一带,便是全面州郡制的试行点之一。

    但这等夹在诸侯之间的州郡试点,与另半数制度已经根深蒂固的州郡之地相差太远。做这类地方的刺史实是个走运的美差,想吞纳权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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