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识巫蛊深更衔寥史

    『拾肆』识巫蛊深更衔寥史 (第3/3页)



    “柏鸦。”为首的探子回道。

    却见楚令昭摇头,“完成潜伏后便不需要再称代号,说你真正的名字。”

    探子迟疑了下,复又欠身回道:“岑弇。”

    楚令昭满意,出言命道:“待此行结束,我返程时会留卫队驻溥泉,岑弇,由你任驻将,另四名探子任职由你安排。”

    “卑职领命!”名唤岑弇的探子深深拱手。

    其余探子亦恭敬照做。

    吩咐完,侍女崖栀进来,端着红漆托盘呈上一柄短匕。

    随后两名重甲私兵举火把分立两侧,靴尖踢向墙畔溥宁侯的膝窝,仅穿着件寝衣瑟立于秋风中的男人瞬时跪倒在地。

    楚令昭面上神态冷了些,抬步来到溥宁侯面前,拎起托盘上的短匕,在掌中飞速挑转,银影映辉光,一瞬风止。

    她居高临下地睨视过跪地的溥宁侯,握着匕首银柄,抬手狠戾刺穿男人的左肩,伴着男人粗哑的痛苦叫声,将人重钉在了墙壁上。

    “溥宁侯尽心款待我等感念,然仅着寝衣会客未免无礼,看在贵府这株夜昙的颜面上,便只略施小惩以作示诫。”

    楚令昭嗓音凛冽雅净,命令声清:“去更衣焚香整理好,再过来回话。”

    她拔下钉着男人的匕首。

    猩红四溅,溥宁侯昏厥在地,被两名私兵拖下去更衣焚香。

    唐临痕想起羊皮卷上那些童男童女的模样,对眼前男人的惨状视而不见,只略有忧心道:“除了那两批在皇城与唤月楼救下的稚子,前八批稚子是不是已经……”

    楚令昭沉吟不语,而后问道:“可有寻到稚子们的位置?”

    私兵拱手,“在昌枰、溥泉城外交界处的重雾山顶的一方祭池,有不少巫师聚集看管。”

    楚令昭微怔,火把映照下,她面上起了些复杂情绪,“若非亲眼见到羊皮卷上的彩绘,当真不敢确定,华序内搅进的巫师竟的的确确是秦厦势力。”

    唐临痕将她的声音听得清晰,先前谈话中的忧虑成真,一时难以言语,半晌,唐临痕问向楚令昭:“令昭是否新调了卫队?”

    楚令昭颔首,“正侯在正南门外。”

    此时溥泉城正南门外,三千私兵披坚执锐,肃然静候。

    “可还要查出祭神所要诅咒之人是谁?”暗卫首领问道。

    楚令昭眼睫垂动,即便灯火明照,却似有更浓郁的茫雾横在问答之间,沉寂不知几时,她道:“舍本逐末,不要被神鬼愚昧异事蒙蔽重点,秦厦的乱事并非审两个巫师就能明朗。异术晦涩,既已经确定秦厦势力是深处的暗手,此行查探已结,眼前专注收尾,解决这场暗河案牵连出的实际混乱闹剧,不能任由秦厦势力在华序的乱局中火上浇油。”

    时局本就群敌作乱,秦厦这类外敌却又搅了进来,唐临痕心有未退之思,没有留意到少女那一瞬的怪异,只道:“好在暗河如今还只是用来衍生乱事的通道,幸而是发现得早,又查到了深处的秦厦势力。不敢想若是没有提早发现,华序内部一旦起了明战,我们会有多被动地沦陷。”

    遍布黑翳的穹苍之下,刀剑折光冷冽,决意毕现。

    ……

    时至三更,夜空乌云密布,重雾山顶浓雾弥漫,数千巫师在圆盘周围列出阵法,足以容纳百人的圆盘之上雕刻着诡异的巫蛊图案。

    图案正对着的从地面支上去的玄铁架子,厚重的玄铁架下,近四百名童男童女被悬吊在空中,稍有哭喊的稚童,下面巡逻的巫师便甩上重重一鞭,

    那稚童尖叫一声便停止了哭喊,已是彻底昏迷了过去,如同破布般垂着头颅双臂吊在铁架上,终究是群仅有七八岁大的孩童,何时见过这等吓人场面,纷纷害怕地哭叫起来,原本寂静的山顶瞬间变得吵闹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