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施晦语食馔人噙泪

    『拾柒』施晦语食馔人噙泪 (第2/3页)

    棋行了半刻钟后,伴着道道清脆的暖玉置子声,楚令昭神色淡然,“卫将军应当已写了奏章,将暗河案诸事呈明于陛下。”

    苏栩视线仍投于棋盘,眉目不动,“暗河案牵连之事,朕的确已从临痕处知晓,女卿做事,倒是一贯的果决。”

    “只是……”苏栩话语微顿,继而指腹擦过手中白棋光滑的玉面,久久道:“对半疆遗留诸侯之地出手会一并牵涉来什么,女卿不会不知。”

    楚令昭落子动作不变,“臣女在等孙括的动作。”

    苏栩捻着一枚白子紧跟而落,“他一旦归来,皇城就再难有平静之日。”

    “逼他回到皇都,好过任由他在南疆稳坐着只远程指使随者与朝堂唱反调。”

    楚令昭执子神态从容,身姿极为雍容风雅。

    案几棋盘上纵横十九线,交叉出三百六十一处落点,二人坐于亭中对弈,苏栩面庞清隽却不失温润,瞳珠色泽浅中泛绿,金色的龙袍上游着微光,亭外午后深秋的暖阳洒下层层金黄,不远处的宫婢透过天青色的纱幔望去,竟心觉亭中人只似虚像而非实存。

    亭中,苏栩棋招无法绞杀黑棋壮大之势,便渡回外围,落下一子而后道:“如今溥泉与昌枰分别被楚家与太子攻下,锦州那座新州郡亦暂不必再担忧被周边遗侯侵蚀,临痕奏章上言,楚家与太子皆留了驻军在那处州地?”

    见苏栩行棋换了方向似乎预备向棋盘中地打入,楚令昭微笑道了句是,随即向旁侧落子相让了一步,果然见苏栩向下缘落了枚白棋,棋势呈半圈准备行进腹地。

    楚令昭并不直追,仍在黑子原阵处落子布势,似是仍选择了相让。

    苏栩抓住时机向中腹更近处落下白棋,道:“锦州地处半疆州郡与半疆遗侯地之间的华序内腹,又是水路枢纽,正巧前些时日,胡铭那老匹夫厚颜求到了朕眼前,他远在东边泽州的孙儿欲携亲眷来归本家,却碍于锦州附近有遗侯之城层层相犄担忧不安定,便没敢让亲眷大举行船经过。但锦州如今多了驻军,朕便替胡铭开个口,能否让楚家驻锦州的卫队在行船经过时稍稍相护?”

    从东边泽州到皇都的水路,的确要经过一些麻烦的遗侯之地,其中溥泉与昌枰临近锦州威胁相对较大,但如今溥泉与昌枰那两座遗侯之城已经被拿下,有临近的威慑作用在,其余遗侯对锦州驻军也会稍有顾忌,走锦州水路已无需太过担忧,通行虽会被检查货物,但若仅仅是运送家眷的舟船,也尚不至于需要驻军相护,检查后有正常百姓的关牒即可放行,只有被查到运送大量金银等物的商船才会被要求出示更高层级的高门阅牒。

    而水路枢纽商船穿行利来益往,胡铭的第五子胡庞是皇帝手下的少府,管着宫廷私库。苏栩的诏令不通旄节无用,想通行必须有高门阅牒相佐着旄节来用,但苏栩想让商号运送的财物全部流入私库、而非被世家分一杯羹,便不肯向世家告知商号的行动,自然也就没有高门阅牒的配合。

    现下他请锦州的楚家驻军相护是假,请楚家驻军不查阅牒直接放行才是真,那些船只内亦非胡铭的孙儿亲眷,而是运来皇帝私库的真金白银。

    苏栩不求楚家的阅牒配合,却另辟蹊径直请楚令昭让楚家驻留锦州的私兵放行,算是委婉传递不想让利的意思。

    楚令昭神色平宁,并不堵苏栩侵向中地的棋子,只拆下他一枚不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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