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施晦语食馔人噙泪

    『拾柒』施晦语食馔人噙泪 (第3/3页)

的边棋,道:“宫里的灵消炙取材之羊是否不够合陛下心意、雪莲凝浆也不够饮用了?”

    灵消炙与雪莲凝浆都是御馔,少女这句问话换个层面来讲,意思等同于问:陛下是否缺银子?

    只是也委婉些。

    苏栩嘴角扯了下。

    又对弈了片刻,苏栩侵向中地的白龙将将有了雏形,他才道:“灵消炙取材之羊倒是其次,只是泽州的血燕比宫廷白燕更合朕口味。”

    楚令昭微笑,不再停留外围边缘让子,向中腹投落一棋,直接斩断了白棋将成的连龙。

    苏栩面色微变,投子去继续去追,楚令昭却亦设黑棋作截,与先前让子的黑棋构成一局,中腹最终形成黑龙,白龙溃不成形。

    棋局将胜,楚令昭视线悠淡划过苏栩的面色,才开口道:“既泽州的血燕合陛下心意,那便请胡老的孙儿替陛下带些贡送入宫,只是用多了难免为增负担于胃道,胡老的孙儿须斟酌着用量来带,每月过三船来送,陛下以为如何?”

    苏栩面色和缓了些,又问:“画舫,还是楼船?”

    “可是泽州半座城都是胡老的孙儿?要用到三艘楼船来装?”

    楚令昭淡淡反问,正要继续落子取胜,却见苏栩伸手将棋盘直接搅乱,温润道:“朕有些累,不玩了。”

    “陛下玩累了就毁了整盘棋?”楚令昭挑眉。

    苏栩并不接话,思绪泛过什么,另起话题道:“太子等人此行与楚家不过前后出发,女卿想是已经见过玄儿了。”

    “一早便见过了的。”楚令昭神思只放在被毁的棋局内,语气没多少起伏,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一枚收回棋篓。

    苏栩忽视掉面前女孩渐显疏离的态度,语调里掺了些难分悲愁的意味,情绪来得极快,道:“太子一去北疆便是五年,回来后无论夜宴抑或早朝皆不参加,朕却是一面都没见他。”

    “太子竟仍不曾入宫相拜?”

    楚令昭收棋的手指一滞,眉宇轻蹙,心下却不由一番暗哂,看来那夜对太子所言,他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玄儿与朕的积怨太深,在北疆待那五年,整合了北军归来,朕亦无法不顾他的意愿。”苏栩自嘲而笑。

    面前君主言有晦暗难明之意,静默良久,楚令昭眼睫垂动,“半疆州郡之上孙括侵吞日益加深,皇族内部不能再离心,臣女会试着将太子推回陛下身边。”

    苏栩正等她此言,终于收了面上的自嘲色彩,眼底稍掠满意,楚家立场扶君,太子欲拉拢楚家势力,他若不开口作桥,以他那皇儿归来后的种种拒宫之举,别说楚家,便是唐临痕那关亦难通。

    一片银杏叶从树梢落下,被秋风轻轻卷入花丛,微微泛黄的叶面上,仿佛还存留着半缕温阳。

    苏栩眼中蓄起清浅的水光,似很是感激,一滴珠泪顺着一侧眼角滑落,稍稍直起上身,抬手作长揖,道:“楚家有令昭执掌,朕长庆而深感慰藉!如今华序群狼环伺,望楚家与皇族同心同德,继续共抵强敌兴苏楚两室,待来日大敌气尽,苏与楚共行华盖之下!”

    楚令昭微笑不变,将棋子全部收回棋篓整理一新后,起身端谨欠身再行肃拜,“陛下言重,臣族何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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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骨:这首五绝《问意》是亦骨作的诗,仄起首句押韵,用的新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