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宴池畔伏计挽金颜

    『贰拾』宴池畔伏计挽金颜 (第2/3页)

真,凤目重瞳,眼底阴而沉毅,走到皇帝的主座处,直接落座。

    宴池内席间哗然。

    随后,三四位年轻公子亦跟着一位佩剑的青年红衣女子出现,在众宾视野之中于孙室席位稳坐。

    高门世家公然佩剑上殿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无时无刻不准备废苏自立的孙室势力?

    只是,直接在上首占皇帝的席位却未免……

    末座处有官员低声,“今上怎么不见?”

    “孙括这与直接踩苏室的脸有什么区别?”

    “难道今夜华序就要变天?”

    远在末席的官员们能低声议论,靠近上座的前端,众宾却无人明着言语。

    宴池席间场面麻烦,苏栩这位皇帝出场只会更难堪,未免于众臣前下不来台,便迟迟不入宴。

    上座,孙括眼底满意,抬手拎起御案上的执壶,将酒液倾入案上镌着盘龙纹的金斝,酒落声清,可刚斟满时,却见斝内的酒水骤然从底部漏掉,一滴不剩全部散在了御案上,顺着边缘滴答滑落。

    当着下座满席宾客,孙括脸色瞬间难看。

    次座的高门席位处,楚令昭启声,“这道酒器是特制,内专做成了公道杯的形制,平浅则饮,满盛则散,将军偏要倒满,自然无酒可饮。”

    少女言语从容,显然对孙括今夜的举动早有预料,以特制成公道杯的金斝为计,专等着孙括作出明面的大逆之举。

    孙括视线倏然射来,似有杀气,“茶斟浅,酒倒满,喝酒讲什么公道?”

    楚令昭锐利回望,玄紫宽袖之上云雷纹振曳华光,“有酒尽饮自尽欢,将军若喜满酒,便不该用公道杯。将军目空万物,却不应连斟酒都不留意杯器。”

    孙括眯了眯凤目,“这是金斝,哪里有金斝制成公道杯的形制?不怀好意者有心相害,岂能怪受害者失察自保不力?”

    “是,这是金斝,原来将军知晓。”

    楚令昭眸光威冷,声音不大不小传达满座,“金斝,是天子御用酒器,臣者皆不可用。将军明知故犯率先用错了形制,自然也怨不得公道杯警醒将军,有失公道。”

    孙括神色冰寒。

    宴池众宾议论声渐小,皆将视线投于孙括。

    而楚家席位前,楚令昭则扫了眼孙室席位主座处的红衣女子,大抵知晓那是孙括那位最器重的长女,她神思流转,让孙括离上座是归原位,但却不好让孙室内部也起身易座。

    楚令昭抬手召来宫侍,示意他们另设主座于孙室席位处,而后对上首道:“皇族式微,多敌为况,豺狼虎豹皆匍匐欲起,先扑食之兽必受群攻。势者缓称王,孙室胤都十城尚未坐稳独大之位,将军何必置孙胤于声势不利之境?”

    楚令昭言罢,众宾更静。

    她言语直击要害,另设的孙室主座亦是给了孙括一道台阶,避免了与膝下长女皆起身易座的尴尬场面。

    御案后,孙括压了压气息,终于从上座起身,来到孙室席位的主座处落座。

    高门宗室群臣百官心思各异。

    宴池入口处,围困已散,解开了身为皇帝颜面扫地的难堪之围,苏栩适时带着唐临痕出现,青年去了唐家席位,苏栩则来到上首,他面色温和平静,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御案上漏洒的酒水,抬眼笑容温文尔雅,“秋狝之行又逢重将归朝,两项喜乐之事,望众卿与朕同笑尽欢。”

    “谢陛下。”

    众宾配合言道,而后落座,皆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欣赏宴上歌舞。

    御案下首,孙括巍然不动地稳坐向苏栩豪气举杯,苏栩回敬,余光泛过男人旁侧的女子,正是方才山间遇到的红衣女子,随孙括坐在孙室席位前端饮酒。

    宴至半酣,只见孙括身侧的红衣女子摘下腰间佩剑,起身向苏栩拱手道:“陛下,闻得唐小将军武艺极好,巧的是臣女也自诩武艺能称作上佳,能否让我二人在这宴上切磋一番?”

    苏栩还未说话,唐临痕却先开了口:“孙小姐用的是剑,本将今日却只带了画戟,着实不巧,陛下,臣不比,还是请孙小姐自己与自己切磋。”

    这唐家公子说话直白,完全不给面子,众宾望向苏栩,等着他的决定。

    唐临痕是苏栩身边分外倚重的臣子,苏栩也不好直接逼迫他,正要打个圆场,却见红衣女子竟真的自己拔剑在宴池中间舞了起来。

    女子身形修长,手中一柄长剑舞若梨花,高束的长发跟随着她凌厉而不失华美的步伐,在剑影中翻卷飞扬。

    席间,有官员暗声同旁座同僚道:“早闻护国将军的掌上明珠飒爽无双,今夜一见果然英姿明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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