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捌』阐峨苑寒雪临霜坻

    『贰拾捌』阐峨苑寒雪临霜坻 (第2/3页)

而归隐栖蓬荜之辈,多为竞逐风流高士之名,不想家主亦有向隐之兴?”

    楚令昭若有所思,声调雅如敲冰坠玉,“见素抱朴而近自然,启目对林野云霄而返璞归真,既合尚圣之性,又似寻仙缥缈,不失为可一试之事。”

    雕门外,钟乾低声笑谑:“羹茶非甘醴所烹制不饮,肴馔非珍鲜所调饪不餐,服章非万绣所裁作不衣,器物非才匠所精炼不用。主人挑剔,内府三十九位庖长百余名烹厨整日在馔食上费尽心思,各地采锦吏与绣师罗缎丝纹不疵不紊,茶源、能匠更有专司,一饮一餐一衣一用繁琐不亚于殊吟公子对香事的精诉。归林隐栖蓬荆的主人?呵……不活了还专称为归隐,果然名士风流。”

    “思来的确不妥……”

    浮白沉吟片刻,又道:“既如此,届时带些随侍跟着小姐归隐便是,再命工匠围着小姐归隐的蓬庐搭建广苑园林,林苑里小姐爱住蓬庐就住,其余服章馔侍等外物不耽误。”

    崖栀思索道:“身栖蓬荆也不妥呢,归隐在修心,心隐便足够,可不能任由小姐真跑草丛里住。”

    雪落得愈发绵密,馆内月洞窗低阔,临窗案后,楚令昭侧目,静赏月洞外的园林景观,园内丛植相协怡人,嶙峋枝干上红梅凌寒怒放,几处青竹苍劲挺拔,泠冽北风自天际呼啸而过,带来满园白雪皑皑。

    姜昀亦目向园景,“今冬霜冷,梅花开得较往年早。”

    张贞长喟。

    楚令昭捧着茶盏,手畔仍存余温,她抬眸,望向正纷纷落雪的苍穹。寒风凛冽,几许冰霜掺杂着千万纯白在空中飞舞飘零,倒映在尚还年少的女子的眼眸之中。

    群乱祸迭如涛,无尽兴衰荣辱,雪覆远峦寂立孤绝,何朝得世定骋马踏山岳与游?驰望苍茫天地极尽辽阔。

    楚令昭弯起唇瓣,阴翳于点漆瞳底逝覆而过,“皇都近来异邦使客往来频繁,其中浪里淘沙浮出一二趣物,禁苑枯燥,何不送去宫里给今上作趣解乏?”

    她吩咐的随意,馆外侍者隔门应声,匆匆去办。

    时近黄昏,雪落绵绵入都城满覆,从风而又斜倾萦盈于宫廊。

    太极宫,唐临痕带着禁卫立于廊道内,收回深望天际的视线,“公海三国盛会于除夕开首宴,距离年关还有初冬到末冬三个月,毕竟隔十年一办,各国数月前便解了关禁,商队互通促联络为外交盛会作友谊之备,近日抵达皇都的外邦来使不在少数,你们巡城密切留意异动。”

    禁军校尉一嗤,“大战将起的风声日紧,相互还以友谊互通粉饰?说是各自互派人探路还差不多。”

    唐临痕神色端严,“无论如何,华序也会有楚秦的商队往来,皇都巡卫轮值要排布更密。”

    主殿千门殿宫室内,苏栩靠坐在黄花梨木雕山水图软榻上,宽松的云绸绣松柏纹外裳垂地肆意铺陈,殿内地龙烘出融融暖意,博山炉侧缘缀饰的叶链轻摇,景象安谧宁和。

    榻中矮几之上,半掩的玳瑁漆箱内闪烁隐折灯烛光华,却仿如蜂蝎般蜇人。

    太子府,白石院。

    襄王带着两位皇弟烹茶而谈,言语间问向太子,“今日落了雪,城外明湖风光属实不错,阿玄怎的只待在府里?”

    苏寒玄对饮,道:“雪景虽美,但到底寂寥,我在北疆连看了数年,如今早已赏不进去,便宁肯在内室看些干瘪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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