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贰捌』降新罪颂蜉蝣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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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贰捌』降新罪颂蜉蝣圣德 (第1/3页)

    就在崔俭于宴池内大放厥词震撼一众宾客之时,两名判官将黎州大案的卷宗与案卷从宫室中取了出来,重新回到宴池之内。

    明珠明亮的光线之下,判官展开案卷,于众目之中逐条念报崔俭贪敛的粮银数量、地点、年月时日,部分甚至精准到时辰,足见派去地方的判官审理有多细致。

    “观元十九年三月十二日,崔太守于黎州平泉郡会吴郡承商讨运银线路。”

    “观元十九年四月十四日,崔太守启程赴汉合郡约见赵郡承。”

    “观元十九年腊月初七卯时,崔太守会见十二位异邦商贾,倒卖州库储粮六百七十万石,折银三百三十五万两。”

    “观元二十年二月初一,崔太守私改征粮数额,于安西郡伪旨征收粟粮六百万石。”

    “观元二十年六月末,黎州州府假以频雨汹洪冲压粮库之名,上报紧急饥荒灾情,请赈济司拨银开粮库赈灾,拨粮一千万石。二十年七月末,崔太守行贿三百万两白银,收买赈济司五名派遣公使,全数私敛倒卖赈灾粟粮,折银五百万两。”

    “观元二十一年……”

    判官们逐条念着,手中的案卷记录长到拖地,而这仅仅只是崔俭贪纳的粮银,相较于黎州州府以权谋私倾轧吞纳的地方商贾商号,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黎州案的数额于州下五郡虽大,可大楚多年繁盛富庶,望帝对地方的高额流水早已习以为常,几百万两短期内并不足以引起朝廷警惕,这也恰恰让崔俭钻了空子,肆无忌惮地暴敛。

    而大楚法规完善,三州一总赈济司监管,接到紧急饥情,依灾急先赈后报原则,赈济司先行拨粮,为防做假,同时也派公使前往黎州详查,可重刑挡不住暴利,有崔俭以高利相诱,又仗着地偏,几名公使亦难压贪念。

    宴池内众宾脸色慢慢转黑,议论四起。

    两名判官还在持续念报,楚令昭借宴池内人声嘈杂作遮掩,重新问起方才的问题:“崔俭贪敛的粮银数额不小,但黎州地偏,且有附近两州的赈济司监管,短时间也不足以受朝廷留意。然而观他这么快被查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触碰了上面格外重视的事物,以致于飞速被查探落网……如此说来,那座‘谪师台’究竟关联了何事何物?才让崔俭迅速引起注意?甚至贪敛的罪行都排到‘犯上’后另判。”

    兵宰见四面都有议论声,出言并不突兀,便与少女细致答疑解惑:

    “翰苑学士廖匡秩,观元四年获罪贬谪于黎州,于文咏郡翕河畔跳河殒命,卒年二十七岁,次年,被吾皇追谥为帝师,于翕河畔筑‘师台’以作纪念,与皇室同尊。因廖匡秩生前是被贬谪自尽于此,私下,‘师台’便也被称为‘谪师台’。”

    竟与大楚帝师有关?

    楚令昭不解,“贬谪自尽后次年便被追谥为帝师,陛下这是又……心生悔意?一位学士名誉如此大落大起,当年廖匡秩都做了何事?”

    “大楚重才惜贤,二十七岁便已身任翰苑学士,自是有其过人之处。但,也正是他的斐然才学,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几经大落大起。”兵宰气息沉下来,昔年光景似又浮上眼前,话里难掩伤怀:

    “二十一年前,当今的陛下时年十九,以朱雀王储身份继位登基,改年号为‘观元’,赓续先帝之志,加紧弹压消除各地遗留的豪强,将权力收归中央。

    门阀士族那时虽已不成气候,但以李丞相为首的世家残脉却仍存有一丝气力。陛下斩杀掉李丞相后,为清理望帝城之前围绕’相权‘的残余世家势力,首先废除了丞相制度与承议阁,提拔了翰苑六位年轻学士,设立‘内阁’,参议协理朝政。次又将朝臣权力砍除三分之一,归于上泽皇室四宫,逐步分散未铲尽的世家残脉,稳固中央集权。

    不过那时陛下毕竟是新君,四宫新一轮的承继势力还未敲定人选,暂时未能成为陛下的助力。因此由陛下钦选出的‘内阁’众学士,便作为了皇室的臂膀与剪刀,将权力层层收拢于陛下之手,辅助持续了三百年的‘吕坚变法’的推行。”

    兵宰抬目望向星河灿烂的夜空,“那些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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