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10 第十章 (第2/3页)

软软的,这个年纪的少年声线清澈又干净,奇异的矛盾,像院外拂过竹林的沙沙风声,落入耳中格外舒服。

    朦胧的香气如雾一般,从榻尾若有若无地拂到鼻尖,软绵绵地蹭过。

    萧弄双眼微阖,嗅着这股味道,头疼和烦躁都渐渐平息了下来。

    流畅的读书声突然一卡。

    钟宴笙读着读着,已经从某些不太妥当的描述里,渐渐发现了点不对劲。

    书上写这漂亮书生来到翰林院,被一个翰林一眼相中,翰林差人打听了书生的情况,想和他做……做点什么。

    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大。

    翰林使计与书生相会过后,回到家中,想到书生就情兴起了,推醒一个叫得芳的小童。

    钟宴笙硬着头皮识着句读,读得艰涩:“翰林脱衣上床,得芳把头伸入……被内,摸得那……那铁般硬的……”

    萧弄本来漫不经心的,没怎么细听内容,听到此处,眉尖一挑,睁开了眼。

    钟宴笙脸滚烫滚烫,从脖子红到了耳尖,读不下去了。

    这居然是个艳.情话本!还是男人和男人的!

    严肃端方的淮安侯为什么会收藏这种书啊?!

    萧弄也略微沉默了下。

    他的书架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手上的书骤然变得无比烫手,钟宴笙猛地合上书,吓得差点丢出去,嗓音发抖,结结巴巴的:“哥、哥哥……我,我换本书读吧。”

    跟只受惊的小鸟似的。

    萧弄当然没兴趣听人读这种东西,换作是其他人,舌头都该被割了。

    但他扫了眼钟宴笙,只感到几分可惜,视线受阻,看不清他的脸到底有多红。

    他手撑着脑袋,鼻音扬起,嗓音带了丝如有若无的笑意,很好奇似的:“铁般硬的,什么?”

    钟宴笙抿紧了薄红的唇,明显不想开口。

    萧弄眼底如深墨,含着几分恶劣的笑,语气故意沉了沉:“读完再换,否则就继续念这个。”

    钟宴笙对他千依百顺的,就是怕惹他生气,闻言急了,嘴唇动了好几下,终是声音细若蚊蚋地念了出来。

    “什么?”萧弄语气依旧沉着,“没听清。”

    钟宴笙咬了会儿唇,压着羞耻感,又小小声重复了一遍。

    “蚊子哼哼呢?大声点。”

    毕竟是被娇养长大的,钟宴笙其实是有点小脾气的。

    本就羞到极致了,连眼皮都染上了薄薄的红,还要被萧弄故意戳着薄脸皮,逼他反复读那个字眼。

    他小小地爆发了一下,大声喊出来:“孽.根!孽!根!听清了吗!哥哥!”

    萧弄:“……”

    这一声不仅略微震住了萧弄,连外头挂着的暗卫也听见了,蔚为震撼,手一抖差点又掉下去。

    啥情况?主子又不做人啦,逼着人家清清白白的小美人念小黄.书?

    萧弄怔了三息之后,蓦地偏过头,止不住地闷闷低笑起来,胸膛颤动不休。

    钟宴笙第一次觉得他坏透了。

    脑子嗡嗡的,羞耻感让他想立刻把这破书撕碎,想了也那么做了,但他又不敢再翻开这本书,合着书用力扯了几下,都没能撼动这书分毫,正撕扯得起劲,眼前陡然一暗。

    淡淡的药香拂过鼻尖,是苦涩的,缠绕着几分冰冷的气息,让钟宴笙恍惚想起诗词中关外月色下的雪。

    带着茧子的修长手指递过来,按在他手里的书上。

    和钟宴笙的手一比,那只手掌要宽大修长许多,手背上青筋微露,极富力量感。

    钟宴笙的视线下意识顺着那只手望去,发现是萧弄靠了过来。

    少年的身躯尚且青涩,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纤瘦单薄,眼前男人身形却已完全成熟,显得极为高大,阴影投过来,几乎可以将他整个罩住。

    强烈的压迫感带来的侵略性,让钟宴笙无意识绷紧了身体,视线不经意掠过男人清晰凸起的喉结,脑子里有些乱糟糟。

    梦里的话本不是说,真少爷就比他早出生两个时辰吗,怎么人家就长这么高?

    察觉到钟宴笙的紧绷,萧弄的嘴角勾了一下。

    他面相英挺俊美,线条锋锐,但因为遮住了眼,便显得没那么有攻击性,倒颇有几分风流。

    因为身体不好,钟宴笙从小到大很少出门,在姑苏时没什么朋友,身边环绕的只有院子里的丫头小厮,来到京城也只见过景王。

    所以他是第一次直面这样惑人的……男色。

    钟宴笙不想记住那个话本的内容,但眼睛快过脑子扫完了那一整页,此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那些内容,他的视线彻底僵住。

    滚烫的热意从脸庞燎烧到耳尖,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他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像只吓呆了的小雀儿,可怜兮兮地僵在树枝上,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掉下枝头。

    耳边有低低的笑声,很愉悦似的。

    钟宴笙耳根烫得不行,不知道他是觉得好笑,还是在嘲笑他。

    萧弄两指夹着那本书,轻松地从他手里抽出来,往枕下一丢:“做什么要撕了它?脾气还不小,换一本读不就行了。”

    说得像方才逼着钟宴笙念出来,不念出来就不给换书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那书不在视线里了,但羞耻感未退。

    钟宴笙闷声应了,起身时捏了下自己的耳垂,心里怒斥淮安侯老不正经。

    找机会在娘亲那里告一状!

    他心里碎碎念着,这回找书谨慎了许多,翻了本闲游散记,蹭回榻边,小声读起来。

    这回的内容就正常多了。

    钟宴笙读了许久,渐渐口干舌燥,不知不觉就忘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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