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唯有一死尔
第231章 唯有一死尔 (第2/3页)
吐出一字:
“等!”
这一等,就是数个时辰,待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一队宦官便纵马出了未央。
一刻钟后,太子宫。
有人匆匆而来,低声道:“我有急事,立即通传殿下!”
嘟,嘟。
门扉敲响,过了会儿,寝殿内亮起烛光,李良娣仅穿着件亵衣,服侍刘据披好衣裳,片刻后,殿外。
“怎么了?”
“殿下,李夫人病危,未央宫派人去博望苑请义妁了。”金日磾沉声道。
说着,这位匈奴小子面露杀机,“太医院无人能治,义妁不来,李夫人必死,要不要臣给义妁传个信?”
“别!”
说这句话的不是刘据,而是在殿内听到声音、穿好衣物匆忙走出的李良娣。
她快步行到刘据身旁,担忧道:“去请义妁的人已经派出,此时太子宫再有动作,难免落在有心人眼里。”
“倘若李夫人之死与殿下沾上边,仅需一丝怀疑都会坏事!”
造化弄人。
太子宫大力扶持医术,培养圣手,仅以功利之心论,刘据就是为了表兄霍去病和舅舅卫青。
谁能料到有一天,自己养的人也会让自己的仇家得利。
刘据望着远处即将破晓的天色,面色如刀劈斧凿般冷峻,缓慢道:“听良娣的,什么都不用做。”
“殿下?”
一直蹙眉的金日磾还想争取,不过他再劝之前,刘据已然转过身来,微亮的天光打在他半边脸上,朦胧可见,另外半边仍隐在黑暗里,晦涩难明。
“什么都不做,本身就是做了。”
金日磾心中微动,眉头忽然舒展,垂首躬身,行了一个无声的揖礼。
一旁的李良娣沉思间,看向太子的眼神也多了丝光彩……
……
南郊。
随着快马抵达,尚在睡梦中的博望苑被惊醒,通传声、问话声、脚步声,接连不断。
医学馆东侧一间小院内。
弟子正在紧忙收拾药箱、马车,外面急的不可开交,屋内却一片镇定平静,静的过了头,乃至有些压抑。 “太子宫还没有来人吗?”
“没有。”老态龙钟的宋邑压低声音道:“太子宫多半没有收到消息,要不要我遣人去问问?”
“不可。”
端坐不动的义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时间来不及,痕迹也太明显,而且遣人去问太子,太子能怎么回?救,还是不让救?
遣了人去,落了他人眼,就只能有一个答案,必须救!
现在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反倒好办了……
“唉!”
宋邑重重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吗!”
为医者,理当救死扶伤,可食君之禄,也要忠君之事啊,太子宫与猗兰殿李家近些天打的不可开交。
已然是翻脸的死仇。
他们如今夹在中间,如何处之?
人性的考验、道德的抉择最是煎熬,宋邑一脸为难,数次起身又数次坐下,叹气不止。
他很焦躁,义妁却很冷静,“女性病症,你不精通,他们来请的人也主要是我,你就不必一起入宫了。”
“这……”
宋邑眼神疑惑,正想问什么,却见屋外跑进一人,禀报道:“车马已经备好。”
“好,走吧。”
看着义妁离开的背影,宋邑张了张嘴,他总感觉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何处不妥,终究是一言未发……
官道上。
一辆马车疾驰在前,十数名宦官骑马在后。
东方即将破晓的光晕,将天边云彩染得红通通,那一角云层在黑沉沉的大地与天空映衬下,仿若一道被撕开的裂口。
深沉,可怖。
看着道路两旁飞速掠过的树木,坐在车舆里的义妁神情复杂,似追忆,似惋惜,“上一次我匆匆忙忙入城,还是去救你父亲。”
赶车的车夫闷声道:“侄儿一直都记得。”
“你父亲可好?”
好像因为被清晨的寒风吹着,替自家姑母赶车的义呈,声音有些打摆子,“父亲安好。”
“他给姑母写的信没有得到回复,就时常托侄儿来看望,现在父亲治政手段温和了很多。”
“他常说,悔恨当年没有听姑母的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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