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我们自己造
第285章 我们自己造 (第2/3页)
一连数问,问的众人哑口无言。
实际皇帝的话是在避重就轻,甚至是避‘太子擅抓、擅杀太常’的事实问题,就‘太常能不能抓、要不要杀’的态度问题。
皇帝言下之意,是要什么态度?
奸诈的御史大夫卜式一品,再结合当下时局,立即便明白了——
陛下要忠君的态度!
‘近些时日,由于朝堂上的告缗风波,被廷尉问罪下狱的官员甚多,但大都是千石以下。’
‘此刻太常卿被太子宫发力,捏住了痛脚,加之杜相死都死了,陛下岂能不物尽其用?’
拿下十个千石,也不及处死一个九卿之首来的猛烈,起到的震慑效果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若将太常之死也卷进告缗风波中,有此前车之鉴,以后还有谁敢跟陛下唱反调?
不得掂量掂量?
明悟的不止御史大夫卜式,廷尉杜周听完陛下言语后,也立刻醒悟——
太常案,必须大办,特办!
办他个底朝天!
告状的大臣们兴冲冲地来,一脸懵地走,能短时间猜透皇帝心意的人终究是少数,要么人家是三公、是九卿呢。
不过。
疑惑的人不会疑惑太久,善于揣摩上意、体贴圣心的御史大夫,会替他们解惑的。
毕竟,不点透皇帝的用意,皇帝如何震慑不臣?
卜式岂会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岂能让陛下陷入尴尬境地?
嗐。
要么说人家卜式能高居三公呢。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皇帝并没有留他们在甘泉宫夜宿,回京的路上,经过御史大夫一点拨,后知后觉的大臣们方才恍然大悟。
随即,先是暗惊陛下心性凉薄,又恨太子瞎猫碰杀死耗子,逃过一劫。
可转念间。
就有脑子灵光的人猛然发问:“你们说,太子是否算到了陛下手段,所以才借着告缗风波,逼杀太常?”
问题说罢,无人回答,卜式嘴巴紧闭,没有再解惑的意思,韩说等辈眼神闪烁、忌惮流转,也无言语
就在回京的路上,这支临时拼凑的‘复仇小队’宣告解散。
燕有燕道。
齐有齐道……
翌日一早,廷尉府属吏四散而出,开始逐一审查前太常阳平侯杜相的亲信旧部,所用名头与太子宫无关,与‘整顿吏治’之风有关,就是镇压告缗风波的那股风!
显然,杜周开始将太常之死,往‘皇帝之怒’上摁了。
酷吏出手,自不同凡响。
杜周不仅瞄准了杜相的旧部,也盯上了对方的家族,官场斗争,向来有祸及妻儿、罪及父母,连锅端的传统。
酷吏是跟你开玩笑的?
再者,此次下手,前有太子推动,后有陛下默许,帝国‘现在君’和‘未来君’都中意,杜周要是不知道下狠手,表现表现,他就白活了!
涿郡杜氏会面临什么风暴,暂且不提,前不久针对太子宫的暗流汹涌,近期倒停止了。
什么老二、老三,老四一脉,之前颇有些轰轰烈烈的‘反太子联盟’,转瞬烟消云散。
去卜府走动的官员少了。
韩说替燕王活动的声音小了。
重新崛起、隐隐在朝堂重铸声势的平南侯一系,更是鸦雀无声了,陷入一片死寂。
皆因两日前,大鸿胪东方朔府上宴会时,东方大家借着酒劲,笑谈了一件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的趣闻。
“呵呵,我听说前任太常卿与平南侯私下里交往甚密,可他们这对好友的境遇,却截然相反。”
“一个眼见守得花开见月明,一个却骤然跌落。”
“当真是,命运弄人啊。”
命运弄不弄人,长安百官不确定,但惹了太子宫,一定会被太子弄,他们基本能确定了……
东方朔谈的是趣闻吗?
他明明是在代替太子向外界传达——都安分点!
献祭了一个九卿之首才发出的声音,威力足够大,足够骇人,不管是谁,都记住了,也不得不记住……
……
深夜。
长安西郊庄园。
昏暗的密室内,数人或坐或立,气氛肃杀。
“杜氏没有放手以前的贩盐买卖,被绣衣查到了,皇帝大怒,阳平侯国已被废除,听闻廷尉杜周紧咬不放,杜氏多半会被举族流放。”
“哼!流放的岂止杜氏,太子宫也在下手,常山何、太原曲、山阳钱三家都在去张掖郡的路上了!”
书中代言。
常山何、太原曲、山阳钱,即最先被刘据盯上的太厩令、太宰令、中垒令三人家族。
眼下。
充满愤懑的一句话撂下,虽然密室内光线不充足,却仍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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