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20 第 20 章 (第3/3页)

去:“且去吧,我会顾好公主。”他想与公主多聊聊,问问她读了什么书,学了哪些字等等。

    公主的字若要何师道看来,当然不好。但她才多大一点儿,且才来的路上萧正仪还说公主不能言行,也是近些日子才能动一动手,站上一站的。字不好可以慢慢练,人若真傻就没得教了。

    何师道将小本子还给公主,知道二人还要靠着这个沟通,目光又落在公主手里的笔上。他见了公主的笔迹就好奇她用什么书写,这会儿正好能问。不过他没忘先自我介绍:“我姓何,名师道,日后教公主读书识字,公主叫我何夫子或者夫子都好。”他倒是没提什么过往伟绩,再光辉如今也都只是过眼云烟,拿来吹嘘他自己都脸酸。

    公主将人望着,更具体些来说是在端详着何师道的白胡子。

    何师道和气地问她:“公主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同自家孩子谈天一样,他没架子地先自报姓名,这会儿才好意思问公主。

    公主在小本子上写:“赵孤月。”

    何师道离得远些看清了公主的名字,念了一遍,摇了摇头,问:“谁给你起的名字?”

    公主和气地有问必答,写:“父亲。”

    何师道嘿了一声:“为人父母哪有给子女起名带什么‘孤’啊‘寡’啊的,是武将才能取出来的名字。”他讲话实在直接,当初就是这样直言不讳地劝谏先皇勿用丹药,这才被一撸到底。不过既然能保住性命,可见先皇还是有一分仁慈在的。

    大约觉得自己失言,他又补充:“有句诗叫‘皎皎空中孤月轮’,赵将军大约取的是此句中‘孤月’二字。”他心里仍觉得这名字不好,好好的女孩偏偏要“孤”什么的着实不大吉利。

    公主听了没什么反应,仿佛不知道是在谈论她,静悄悄地坐在那里,眨眼眨得要格外慢。

    何师道要不是之前与她有问有答,这会儿也要觉得她傻乎乎的。大约是年纪太小,长些的话就听不明白了。

    他转了话题,好奇地问起她手里的笔:“你用什么写的字?我看与寻常笔不一样。”

    公主这会儿仿佛又能听懂话了,将笔递过去给他看。

    何师道接过了笔,啧啧称奇,比划半晌始找到舒服些的握笔姿势,熟络地借:“借公主的册子使使?”

    公主大方地将小本子给他。

    何师道拿着本子眯了眼写字,一开始还写得不惯,很快便适应了,越写越觉得方便:“好东西!”他爱惜地将柳笔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能带来许多便利的好物。如官员们随时携带这样一支笔便能随时记下大事小情,免得疏漏,又能少去砚台、研墨等诸多不便。况且这物看上去造价并不算高……

    何师道执笔出神,公主不看他了,在浓风细雨中眺望。她像是风或雨的一部分,生命在春季的风雨中流淌。

    待他回过神时,就见到公主与自然相洽的场景。

    何师道主修道家而非儒家,此时见了公主不由想到“道法自然”四字。他本就觉着公主很不错,这下更觉得她好极了。

    他想谈一件正事。但公主年纪尚小,即使会写字也不能与她来谈,欺负人呢。除了公主,明光殿里就只有伺候的宫女,做不得主。

    何师道刚从皇上批阅奏章兼议事的显阳殿内出来,又打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