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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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胤来不及反应,只觉手背一痛,被震得后退开一步。
廊桥的石栏上,扶荧一脸“这事与我无关”,收手抱臂,斜靠到了廊柱上。
暗卫忙上前查看齐王手背,见只是石子所伤、并无大碍,皆松了口气。
一人低声禀道:“殿下,圣上就要到了。”
萧元胤抬起头,朝扶荧看去。
他曾在玄天宫外被这个少年戏弄过,知其武功厉害,此刻若纠缠下去,虽不是没有赢面,但必定会让事情闹大。
萧元胤常年身处朝权争斗的最中心,关键时刻倒也极懂权衡进退,略作斟酌,侧头吩咐部属:
“走!”
他视线扫过沈逍,又在其身后的宋洛溦脸上停驻一瞬,随即转身,带着部属大步离去。
石阶之上,沈逍亦转过身,看也没看洛溦一眼,拾阶重新返回廊桥。
洛溦纠结了下,快步追了过去。
“太史令!”
她不是很确定,沈逍是出于什么原因,会帮自己解围。
大概率,是看她刚才差点儿被齐王捏得伤口暴裂,让人怀疑到为他解毒的事上,又或者,是如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若被人瞧见像逃犯似的让齐王逮住,有些折损他身为“未婚夫”的颜面?
不管怎样,他终归帮了她,那些想要跟他解释的话,最好趁现在说!
“太史令,我……”
洛溦追上沈逍,拦在他面前,“我有话跟你说!今天在含章台的事,不是我的主意,我其实……”
她因为追赶人高腿长的他,跑得有些气促,微微喘息着。
沈逍被阻住了去路,缓缓停下脚步。
面前的少女一身华贵,纤腰起伏处珠光莹莹,发髻里挽着的那支金累丝八宝鸾钗,是贵妃张氏戴了许多年的爱物。
“你不用对我解释。”
沈逍目光幽冷,“你其实如何,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想辩解的,留着给贵妃和齐王说吧。”
语毕,长身玉立地越过洛溦,施然前去。
洛溦伫立原地,望向那人离去的背影,想起前夜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表过的忠心,想起两人间仿佛和缓了几分的关系……一时,滋味苦涩难辨。
扶荧跟了过来,看了眼洛溦袖上的血痕,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迟疑问道:“要换衣服吗?”
洛溦摇了摇头。
前夜伤口已经用过极好的药,只因适才用力挣扎才崩裂了些,应该问题不大。身上这套衣裙的袖子宽大且纹饰华丽,稍稍遮掩一下,也理应不会让人瞧出破绽。
她接过药瓶,对扶荧笑了下,“谢谢。”
扶荧见洛溦眉眼轻弯,莫名又想起那晚她拔刀割腕,也是这般神态。
割开了皮肉,还用力蜷了蜷手指让血汩汩流出,眉头都没皱一下。
应该是真的很在乎太史令,才会不惜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吧?
可惜如今为了向太史令逼婚,竟然投靠了张贵妃,可算是把太史令给得罪死了!
洛溦迅速涂了些伤药,将药瓶还给扶荧,见他神情呆怔,提醒道:
“刚才齐王护卫说圣上就要到了,你不需要赶紧跟去朝元殿吗?”
“不去。”
扶荧满不在乎,收起药瓶,“太史令讨厌人多的地方。现在雨停了,他要去司天楼查星图。”
大乾的司天监隶属玄天宫,负责观察天象、颁布历法,在皇城好几个不同方位都设有司天楼,逢节气时由属官主持描绘星图。
洛溦“噢”了声,循着扶荧扬下巴的方向望去,见不远处一座宫楼高耸、灯影悬天。
“好高啊。”
她叹道。
扶荧附和点头,“对啊。”
刚才明明都已经登楼过半,太史令却突然下令折返,现在可好,又得回去再重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