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杀他害他还是去救他
2 杀他害他还是去救他 (第2/3页)
那就像下厨前要把蟑螂赶跑,只是为了让我的食肆开得轻松些。
我能轻易把一个帮撵出去,一因它确实不是大帮,二因我是在更大的帮派聂家麾下长大的,多年浸淫下,如何把一个帮派拆解削弱,乃至驱赶消灭,我早就耳熟能详。
这一切连锁反应,不是我能预料的。
我就忍不住问:
“他们把我看作护人周全的聂老板,你把我看做什么?”
那时小错慢慢把毡帽取下来,他错乱的额发遮了部分额眉,可当他抬头看我,那目光里的热和暖却在里面影影绰绰。
“我只希望聂哥过得更开心一些,有些事,其实并不是你的错。”
我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心里像在这无边的夜里滚了一遭再下来。
知道我原不叫聂小棠,而叫聂楚凌的人,这明山镇里就只有他。
“小错,你本也是堂堂接星引月阁排名前十的杀手,三年前你去刺杀北汗的西凉王时,那是眼也不眨,去藏龙卧虎的紫金司盗取情报时,你也没惧怯过,如今一直跟在我身边当个小伙计,不觉得前途尽废,光阴白度么?”
我面前这个笑得斯文、走路没声儿的白净小伙,就是传说中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接星引月阁排名前十的杀手。
三年前我把叛离组织的他捡了回来,把他身上到处漏血的破口子缝了,一开始他很警惕,整三月没和我说句整话,后来不知怎的想通了,信我了,他就和个猫儿似的,影影绰绰跟着我四处走。
小错一听我这话,整个人沉静下来。
他一静,两道秀眉就被烛光镀上了一层浅色红金,他用手轻巧擦了擦自己错乱的刘海额发,露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我心里有本账,欠你的大恩尚未还清,我不能走。”
他说的像在石刻上雕的一样定,可说完就是风静恬清的一笑。
“可就算还清了,就聂哥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走啊。”
我见他这般悠悠道来,心里是一股暖流夹着醋,既暖和又酸彻。
自小棠死后,我很久没有这样去信任一个人了。
不过这番谈话后的第二日,我就迎来了一群不常见的客人。
他们三波人,谈的是一个人,一件事。
他们要我——捕杀梁挽!
“清袖两道风” 韩庭清,隔壁镇上一个有名望的大捕头,这次找到我,特意说明,一个叫梁挽的贼,劫走了几个恶贯满盈的重刑犯,如今潜逃在外,极度危险!
那这人得抓啊。
“开山神斧”侯家老爹,特意找到我,说一个叫梁挽的大恶人,打断了他侯家老大的腿,挖了候家老二的双眼,废了侯家老三的脚筋,他痛的一夜白了头,只恨不能亲杀此贼,可还是得我帮个忙。
那这人得杀啊。
“看朱成碧楼”的老板娘朱成碧,急找到我,说一个叫梁挽的贼,劫了楼内几个年轻姑娘,姑娘们被发现时是横死于郊外,个个玉劲轻折,无一衣蔽体,显然受了梁挽的侮辱。
这么说,这人是非死不可了!
如此十恶不赦,十万火急。
我却没急着答应。
来得这么巧,让我杀同一个人?有没有搞错?
到了晚上,又来了一个人找我。
这人一来,我乐了,小错也惊了。
他就是我这三年来最大的对头——寇子今,寇少爷!
他一进门就拍了桌子,恶狠狠也莽苍苍地瞪着我。
“聂小棠,不管有谁找你去杀梁挽、抓梁挽,都不能听!听了你就是天下有一数一的孬蛋没屁股!”
你骂谁没屁股呢!
我手掌一动,毫无声息砸出了三个杯子,在空中划出了三道灿青的弧度,几乎瞬间就要砸到这个混蛋的鼻梁。
他却在桌上又拍了一拍,这次便像个千年老鲤鱼似的迎风而飞起,身段拧得像一根帕子似的柔滑。
先是侧身避开了第一个杯子。
接着转胯滑步挪开了第二个。
最后一个大仰首躲了第三个。
躲完了,他一落地,却没了声。
因为一只手掌。
我的。
当他连番躲避的时候,我已趁机欺身上前。一只手掌横在了他的脖颈旁,作势如一把闸刀欲砍,却没下去。
因为砍不下去。
寇子今在千钧一发之刻,手上一把铁筷以一种以物理学为敌的加速度滑出,此刻已然对准了我胸口一个穴道。
是个可以致死的部位。
能当我的对头,实力当然不小。
小错脸色一变,连忙劝道:“聂哥消气,寇少爷也别闹了!”
寇子今见此状,嗤笑一声,两眉如剑扬于愈暗天色下。
我死死瞪着他,亦是冷笑几分,脸上的嘲意从无退去。
然后几乎是同时,我们撤开手,松开步,退到了安全距离。
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退开的默契像一个人。
“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杀梁挽?”
寇子今扬了扬骄傲的眉:“我见过他,他也救过我,他的性情强你这臭脾气百倍,他的人品高你百尺有余,哪怕有一天你堕落了,他都依然是个正人君子!”
切,你还学会拉踩了啊?
我一笑而过:“难道那些人都是诬陷他不成?你怕是被骗了吧。”
寇子今瞪我道:“聂小棠,我寇子今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了?你不光不能杀,还要和我一起去见他,你见过他就知道我没说错了。”
“我凭什么信你?”
寇子今恶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拍了桌子,接着恶狠狠地瞪着我!
“因为本少爷今天就在这儿求你了!”
这猝不及防的雷一打,我愣得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我和这对头斗了三年,他可是傲慢到头倔强到尾,向来趾高气扬眼高于顶心高于天的,他连向我低个头都未曾有,更何况是求我!
如今这一求,可把我吓到了!
寇子今则无奈地叹了口气,狠狠地拿出酒袋喝了一口,这时我们才听到淅淅沥沥的滴落声,可滴的不是酒,而是他胸口的一处。
是血。
他胸口一处血迹迅速扩大,地上立刻多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心中一动,眉头一皱,立刻猜到他这伤口是因为打斗崩裂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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