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63 第 63 章 (第3/3页)
住。
他抱得她太紧,她旗袍下丰腴圆润的身体都变了形。
“你胖了。”
黎美坚破涕一笑:“三十六七.
比不上少女苗条了。”
@“十年了。美坚,我找过你。”徐思图喃喃而坚定地说。
“嫂子和囡囡”
“都死了。屋子被炸平,没一个活下来。”他下巴抵着她脖子,闭上眼,滚下一行泪,“美坚,为什么?”
他这一句“为什么”,要问的太多,以至于黎美坚一时之间无法回答。想他妻子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听闻人也很心善,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世道艰难,好人坏人,都不过是听天由命。
徐思图蓦然发了狠,将她在怀里扳转过来,不管不顾地吻上去。黎美坚的挣扎根本落不到实处,她捶他胸口一阵,鞋子也踢掉了,被他抱着抵到墙上,吻得脱力。
那之后,他们常相会在宾馆。
南洋式的楼,一进去,红色地毯,薄荷绿的墙,顶上吊着琉璃灯。有时候还没到床上,旗袍的盘扣就被扯飞了,露出半片白花花的肉。导演将情欲拍得很到位,未必有真刀真枪的什么动作,不过握住脚踝、抬起大腿,但让人面红耳赤。
应隐看到这里时,已经明白过来,这不是公映版,而是一刀未剪的版本。
她呼吸已经不自觉停住,只觉得身旁气息冰冷得可怕。但她连望一望商邵也不敢,只好吞咽着,乞求他能分清电影艺术和现实。
后面的吻戏太多。
沈籍老婆频频出现在片场,就是从这最后的三十分钟戏开始的。吻戏不需要清场,她坐在导演组的遮阳篷下,却不看监视器的画面,而是直接望向片场两人。
应隐还好,反倒沈籍首先受不了,找了他老婆哄了一阵。
哄过后,他老婆便只盯着应隐,目光如火炬。
黎美坚常常被徐思图咬破嘴唇,疼得眼泪花花,怨恨又仰望着他,徐思图便扶着她的脸,将她眼睫上的泪用心吻去。
这样的偷情,每分每秒都在走钢索。可是她好像顾不了了。在香港的十年,是颠沛流离的十年,她见到徐思图,就想起百乐门和霞飞路,想到那一条街的法国梧桐。他们的爱从来都名不正言不顺,不是他出轨,就是她出轨,除了在宾馆里宣泄,好像也没有别的出口。
后来那一天,她躺他怀里,彼此都汗津津的,互相抽着同一支烟。烟雾中,她望着天花板,说:“你带我回上海吧,新中国要成立了。"
徐思图不语,她翻身坐到他身上。
丝滑锦背从她肩上滑下,露出一大片光洁脊背。
她喘起来。徐思图扶着她腰,她颠得厉害,喉咙里逸出低低的呻唤。
身旁椅子砰的一声,折盖了上去。应隐仰首,见商邵在过道间急迫地走出两步,又蓦地回过头来,大步流星到她眼前,一把将她手腕扣住拉起。
又是砰的一声。有前排观众被吵到,蹙眉回头来瞪人,只看到一对匆匆离去的背影。
商邵走得很快,推开应急通道的铁门。应隐被他拉扯得跌跌撞撞,浅口皮鞋掉了,她说两声:“鞋!鞋!”
回首弯腰去捡。抬起身时,被商邵用力托抱而起,撞上墙壁。
这墙刷的还是老式那种油漆,冰凉凉的,应隐被撞得心都要跳出来,不自觉低呼一声,唇被密不透风地封住。
商邵吻她简直失了章法,虎口掐着她下颌骨,另一手扣着应隐的腕骨,将它死死抵住。
可怜应隐手里一双小羊皮鞋,被她捏得皱了又皱。
“他吻过你几次?”商邵吐息灼热,目光里发了狠,呼吸短促着,像在努力克制自己。
应隐吞咽一下,不敢与他对视,把目光瞥开:“记不清了。"
这是送命的回答。
商邵气息一紧,扣着她下颌的手指劲道那么大,几乎快把她骨头捏碎。
他捏开她下颌,火热的舌长驱直入,涤荡着,似要把她口腔里别人的印记都清除干净。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就会发现这内地著名的女影星,正狼狈地一个男人吻到口角生涎。
应隐舌根被他吮得发麻,身体软下来:“都是为了拍电影”
“你看他的眼神,跟看我时一模一样。”
应隐心口一震。
商邵却松懈了下来,帮她把口罩压好。指尖蹭过应隐脸颊,好冰,是被嫉妒弄得身体发冷。
“没这么简单。”他冷冷又平静地说:“知道吗,没这么快就完了。"
他还想干什么?应隐不敢往深处想,光这一句就够让她腿软。
出了影院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原本就僻静的街上门可罗雀。商邵取了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窗沿,也顾不上一天只抽三支的清规戒律了,指尖的烟就没断过。
他现在怒火中烧,但车子驾驶却极度平稳,光影流淌在车身上,像野兽蓄势待发。
到了春坎角绮逦,商邵径直带她上行政套。酒店的高级经理匆匆前来,备了果盘和酒,要给大少爷接风洗尘。
但敲门数下,只听到商邵难耐的一声:“走开。”
应隐那件鲜绿色的对襟开衫早已悉数崩裂,扣子崩得在墙上柜上地毯上一阵寇窒喀哒地响。她被扔上床,柔软的床垫震得她耳边嗡得一声。
商邵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痕,被他刚刚吻弄出来的。
“好了?”他问。
“没”应隐气势很软。
“这么大反应,是看你跟他的激情戏看的?”他面无表情,眼神眯了眯,问得不像话。
应隐羞耻得几乎要缩成一团:“没有”
她睁着眼睛,眼角泛出泪花,呜咽一声,跟电影里何其相似,令商邵想起沈籍的脸。
他被嫉妒着了魔、被占有欲迷了窍。
“是不是跟他入戏了?”他气息冰冷地问。@应隐不住摇着头:“没有”
“撒谎。”商邵拆穿,还是那样冷静地审问:“那几场戏,用的替身还是自己上的?”
他居高临下的眸色里,分明一点光都看不到。
“自己上的…”应隐根本没胆量撒谎,脚跟在被单上支撑不住,染上薄红的脚趾难耐回勾:“我错了呜放过我”
“放过你?”商邵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
以往端方禁欲的君子,此时此刻周身却都是冰冷深沉的暴虐之欲,他嘴唇贴她耳畔,声音又冰又沉:“我罚你还来不及。”
在走进那家电影院之前,应隐从没想过会迎来这样一个夜晚。她想逃,但被商邵纹丝不动地禁锢在怀里。
屋内一时没声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