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丞相,文人如斯(二)

    清冷丞相,文人如斯(二) (第3/3页)

涌起一抹庆幸,“还是夫人想的周到,那就照夫人说的办,明日找几个身手好点的,务必将此人给我送出城去。”

    “是,老爷!”“还有今日这事,若是我在外面听到半点风风雨雨,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就都要顾着掂量掂量了!”张伟光冷眼一一扫视过在场的众人,眉眼冷寒,威胁意味十足,

    “奴婢俱不知今日所发何事!”一众丫鬟小厮闻言,俱跪倒在地,后背生冷,汗流满面,

    “嗯。”见他们如此,张伟光遂才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崔氏安抚性地抚了抚自己女儿的手背,“我们也回去吧,这事你爹自会帮你处理妥当的,你无需再过多担心!”

    “是,母亲!”

    事情解决完了,张伟光的心头压着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下了,

    这边,听完芝末的一番述说,时初心里多少也明了此次事件怕就是那正房崔氏自导自演的一出精彩戏码,

    也不怪那二姨娘连反抗都不愿,这般毫无翻身之地的一盘棋,她无论是有多少张口也是说不清的,

    不过,“据说今日那押解贼人的四人,不过出城一会儿就又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说是他们才出城不到半刻,就在小道上遇到了一帮不讲理的流寇盗匪,话不投机,冲突之间,竟当场就把那贼人给杀了。”

    这边香荷又接着续了后续,

    论起张伟光派出去的押解贼人的那几人,时初也知,

    他们不过也就只是派出去的一群贵府家丁,虽有些武艺傍身,可到底若是真叫他们遇见那些个都是穷凶恶极的恶徒,这有命归就已然算是不错了,

    而且据那几名家丁所言,他们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帮恶徒之辈手中脱逃出来,一经脱逃他们也丝毫不敢懈怠,慌忙慌脚地就赶忙回府报告给了主家,

    听闻始料,张伟光自己也是料想未到,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贼人死了也好,本来他还想着在他去往永州的路上,再派几名心腹悄悄跟去解决了他呢,

    如今这意外之下,倒是让他徒徒地省了这样一份料理后事的心思,

    绿竹站在一旁,微微敛眉,不禁浅浅问道,“小姐,这事是不是…”

    时初闻言抬头去看她,倏地微微展颜轻笑,“绿竹,看来这几日的书籍你看得倒是很有效果啊。”

    绿竹话噎,知道小姐那股子痞气劲又上来了,

    遂皱脸不满嗔怪一声,“小姐,又寻奴婢开心。”,说完,手指下意识交握在腹前,做委屈状,

    见她这么一副模样,时初不禁莞尔一笑,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极为散漫的性子,对诸多事物提不起兴趣,可看着别人做出与平日里不符的一面,她却是罕见地来趣,

    而且这次时初也难得同意了绿竹的看法,

    世人皆道,最毒不过妇人心,能配上张伟光那样奸滑阴狠的人,这崔氏自然也不是一个善茬儿,

    崔氏做为张伟光的妻子,又是张府的管家主母,这行事手段狠辣可想而知,

    只不过可惜那充做贼人的可怜男人,陪她崔氏演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却没来得及享受,倒是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了进去。

    说起来,她倒是还忘了一人,“那日在外打更的人现如今在何处?”

    说起这人,芝末摇头也是不知,本来那日的事处理的就够隐秘,第二日又将那贼人连赶着送出了城去,没有事先知晓消息的,断是不知道那日夜里发生了何事的,

    如今这打更人无故失踪,绿竹也觉这事怎么都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征兆,

    时初听言,既然不知那人在哪,那么接下来的事,她们只需要静静的端看着,

    那人既然不在崔氏的手上,想来也是被别的人抓去想要利用一番,说不得就是张侍郎在朝上的宿敌,想要在朝上趁机参他一笔,

    “好了,这事我们自己知晓便是,你们万不可徒去参与,这里面的水浑,若是下脚一个不小心就会深陷进去。”

    “至于张家那边,芝末,你继续安排人跟着张家三小姐,详细看她这近几日里都去了何处,若是有异样的地方随时来报给我。”

    “是,小姐。”芝末瞧了一眼点头应道,

    主仆几人刚就方才的事论完,外面突地走进一身着深绿色衣裳,步态端庄着重的贵妇女子,

    “夫人!”

    大概是料想到来人,随着几声低唤,来人的身形也渐行渐近,

    只见贵妇迈步走近,精致华贵的面庞上略带威慑,进来见坐在塌上的女儿,观她面色微微带着些病弱苍白,秀黛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怒自威,

    突然,她凛冽的视线倏地冷冷扫过屋里几个在场侍候的人,

    厉声说道,“本宫虽在坊民间素来传有宽厚博爱之心,以贤德自谓,但昨日里,本宫依稀记得本宫曾细心叮嘱过你们,这几日里要多加注意小姐的身体,尤其是这几日风大,万不可出去游走,身为小姐身边的奴仆,你们便是这般细心照顾小姐的!”

    “!”

    虽早有准备,但陡然一声喝厉,以绿竹,香荷为首的一众婢女,仍还是在这一斥呵下应声跪下,

    “母亲,您怎么来了?”不止她们惊讶,就连时初自己也没料到来人会来,

    所以这会儿见她凝眸冷声呵斥自己身边的丫环,眼底略带起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

    闻自己女儿有气无力的声音,来人略微收捡几分怒气,转眸徐徐朝着床边看过来,“我不过不在半日,你便成这副样子,今日出去了?”

    “……嗯,去了廊先生的书楼。”

    “那怎么成这副样子?”

    说到这,时初也有些不好意思,“…有点晕车”

    闻言,后者落在她脸上的眸光冽了几分,

    “请郎中看过了吗?”

    “回夫人,已经着人请过了。”

    闻言,后者的脸上略有缓和,瞧着面前人脸上神色间的闪躲,倏地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道,

    “说吧,早间到底因何出去?”

    从儿时到如今,来人也算摸得清她的几分性子,素来喜欢闷在宅院里的人不会无故出去,更何况是在自己还大病初愈将未好的时候,

    “……”

    闻言,垂着一双眸的时初没有言语,

    见她如此,来人敛眉一声轻叹,

    “可是待得闷了?”

    闻言,片刻,时初点了点头,

    来人见此,缓慢踱步走到床边,

    “即是待的闷了,也该注意着身子,你不过才刚见好……”

    许是瞧着床上人儿面色憔悴,苍白脆弱的模样,来人也不禁语气低缓,生怕触了她的情绪,

    说着,她探出一只手缓缓靠近,

    见状,时初顺势微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温暖的掌间,

    “嗯……女儿下次会注意不让母亲和父亲担心。”

    “你让人担心的还少吗。”

    嘴上虽这样说,但还是眉眼温柔的待着,

    她与夫君只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千好万好,

    “既然瞧过郎中了,一会儿歇息过后把后厨煎的汤药喝了,再好好在床上躺着,病都还没好就瞎跑,到最后苦的也是你自己。”

    知道母亲提的是她不爱喝那苦哈哈的中药,时初一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这会儿,时初很是乖巧,来人说的话,她全数都一一照做,

    见人如此,后者自然心中宽慰,她看了屋内一眼,转而言语清冷的说道,“今年的赏花节你们不用陪着郡主去了,近日钦天官瞧了夜星,白间会有一股寒风,这些日子里你们尽心服侍好,把郡主的身体养好才是你们的本职。”

    “是,奴婢们记下了。”

    “当然,母亲也不是想要刻意拘着你,等你病好,你想要出去,随意你去,不过前提是你能先让母亲有个稳稳的安心。”

    时初敛面抬头,知道这次是叫眼前人担心,她缓声回道,“嗯,女儿会照顾着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