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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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尝尽拉大旗作虎皮的甜头,能为所欲为,让他生出了骄横,不懂收敛不择手段屡屡得手,就自认老子也是王法之一了。自认技术高超隐藏扎实,不会被人发现,连护身符的温会长也拎出来了,已不知自己是个甚了,一心要把逸辰摁入更臭的泥潭,一辈子被人笑话,妒忌早就让他失了人形。恨他比自己有天赋有才华,恨他比自己俊还受器重,老婆和喜欢他的女人,还都出色,连分房都比自己这个单身狗的正教授分的大,一切,都让自己发狂,只有高高在上的审判他,歧视他,践踏他,看着他烂透,才能解了这不能平复的妒忌之恨,就小肚鸡肠了,就是不能容人了,怎么的?老子就想报复就想发泄,如今有这么好的舆论环境,这么好的发泄通道,为何不用?

    因为张贺的散播拱火,小区门口立刻涌来不少赖网吃饭的闲人,甚至还有媒体狗仔,太多的人靠网生存了,屡屡有人混进小区,潜在逸辰家楼下准备偷拍,甚至带着直播设备直接敲门,保安闻讯赶了几回,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一家人给闹的鸡犬不宁,直到夜里两三点了,还有人来,想要抓怕,虽已辟谣是谣言了,毕竟是大热事件,谁都想白吃波流量,不断有人偷偷混进来,本就身心疲惫的逸辰,只能趁着闲人们又一次被保安撵走之时,悄悄去了隔壁楼的同事家,同事看不下去了,喊他们过去,他们的车不能开了,明天上班带他们出小区,避开那幢楼就行,两人被闹得一宿未睡,第二天趁着人又被赶走,坐着同事的车出了小区,自己的车出国前都不能开了,车型车牌都已曝光,得亏李女士出发前给了他们自家钥匙,要不然,可怎么办?

    这桩号称初一门的事件,传播过程中用词下流恶毒,攻击太强,封了多少号?告了不少人。但于逸辰而言,是谣言吗?秘密被曝光,就如又被扒光了一般的扔了出去,又被虐了一次,那么多闲人一拨一拨的围在小区蹭流量,可见情色事件多满足人的恶趣味!都想榨取自己身上对他们而言的价值,本已强制去遗忘的痛苦,又被扒开,如同撕开伤口洒上盐粒,是场酷刑,初一那天,一双手,摁住了自己,这次,是无数只手摁住了自己,要扒光了看个究竟,心被虐到麻木,自己如今在网上哪还有人样?冒出的新谣言,更是把自己描绘成了勾引权商求前途极不要脸的小白脸,虽然家里众人劝阻了,看着一拨一拨过来吃流量的网络闲人、狗仔,一切都在刺激自己,忍不住上网查看,众口铄金恶言蚀骨,伤害,铺天盖地,无法化解,自己又被踢到悬崖之下,这苦,苦不堪言。

    张贺匿名散播,不仅被同事们抓了包,更被温家查到了,一帮教计算机研发计算机的,张贺做的再隐蔽,想查啥查不出来?不少人是看着他兴冲冲出发去逸辰家准备抖精神的,人家妈妈都被气病了,逸辰更是两次抢救,这家伙却如此恶毒刻薄,泄愤报复,为人所不容,对门的邻居是看着他被俊逸拉进楼道,逸辰的丈母娘更是一桶水泼了他一身,楼道全是水,逸辰家门口的动静,早惊动了对门的女邻居,张贺俊逸在楼道掰扯之时,早悄咪咪跑到上面一层围观了,他们吵成啥样都看在眼里,不少老师早对张贺不满了,邻居更是最知逸辰家什么情况,秒发给了老公和邻居们,视频被速传到了所有群里,不少邻居在楼上围观了浑身湿透的张贺,看着他在逸辰车边拍照的,有关张贺的视频早传遍了教师群家属群,网上立马就有人匿名爆出逸辰车子车牌和家庭地址,世上本无那么多凑巧的事,自然想到是他,一帮计算机专业系的老师,很快就查出了是他张贺。

    温家看到又爆出新的谣言,很火大,平台和技术人员立即速查,一个多月前早锁定了张贺的网暴行为,只因攻击的是无权无势的逸辰,睁只眼闭只眼装瞎子没管,这次可不同,立刻锁定了交差,自己养的狗竟然咬自己,能忍?立马将他的所作所为、所有匿名账号及违法违规行为,组织水军披露上网,他所有的号被封的封炸的炸,并由平台公布处罚,温家立发律师函提告,要他道歉,看他态度恶劣还在企图蒙混过关,直接报警,拘了这家伙七天,被捕公告由平台、营销号、公众号、视频主到处置顶公布,校群内的那些视频也被扒到了网上,没想到自己一时脑昏的泄愤,踢到了钢板,惹了阎王爷,从学校直接被拘了走,吓得张贺惶惶不可终日神经兮兮。那些被他蹿哄的狗仔、视频主,在家属区折腾了好几日,闹得小区六畜不宁人神共愤,惹怒了所有教职员工和家属,各大群把张贺骂了个半死,张贺从此彻底臭了,本就口碑不算好格局太差,人人清楚他的为人,如何落井下石又侵占他人成果的,如何抛弃替他铺路的温树生亲戚的,如何攀到高枝的,春风得意时如何取悦上司欺压同事的,接受采访怎么胡说逸辰的,如今搞得鸡犬不宁疯癫至此,背刺靠山惨被靠山弃了,谁还容他?人就是这样,惧时一句不敢说,倒霉时蜂拥而上,纷纷跑领导那里告状,逸辰出事后,打了鸡血一般的张贺,到了人人厌之弃之的地步,主管部门公开批评,学校也不再容他,课停了项目停了,资方声言不换人就停捐助,温家更是要送他去坐牢,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与他有竞争关系的素来不合的同事,温家及资方,纷纷向学校施压,查处他言行不端学术不端侵占他人成果的问题,嚣张时,侵占时,有多肆意妄为,被查时,就有多倒霉,被停了所有工作,拘留所的张贺听闻消息悔不当初,小肚鸡肠毁了大好前程,还被温家以造谣诽谤罪告上法庭!

    送逸辰出去的同事,把张贺长期匿名参与网暴的事,刚刚被同事扒出的事,告诉了逸辰,如果说当初事发突然,所有人措手不及受了蛊惑,如今,谁还看不清整桩事件?谁不心里有数?好好的有为青年被整成这样,谁不憎恶?看着逸辰一夜未睡情绪低落,欲把逸辰送回去再去上班,逸辰谢了他的好意,工作要紧,送出来已很感激,自己搭乘网约车回去好了,张贺昨天忽然疯了般的报复,逸辰想到了昨天俊逸和妈妈打发掏粪工的事,当时心情低落,但一直觉得怪异,换车之后,在逸辰的追问下,俊逸只好承认,确实,小人张贺来过了,被自己骂了,被妈妈泼了一桶水,可能受了刺激,性起报复的,估计再也不会来家找你了,都被自己同事扒这样了,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上,他已没脸了,昨天是自己激动了,只想出口气,没考虑到人性的恶劣和心胸上的畸形,惹祸了,很对不起逸辰,又害他被造了新谣,逸辰抱着妻子,宽慰俊逸没什么,自己早习惯了,人生本多苦难,世俗从来无情,小人难共,恶人难伏,所有的一切,从来不是俊逸的错。如今被毁成这般,该恨的人,太多了,麻木了,心被扎的太久,连痛感都时有时无了,嘴上宽慰俊逸不要想了太多,可自己的心时断时续的在痛。

    俊逸不知道自己修理张贺时的一时泄愤,激起了他的疯狂报复,直接导致张贺的彻底扑街,小人,要么是给法律收拾了,要么是给更恶的恶人收拾了,种下的因,迟早得结出果,欠了债,迟早是要用自己还的!

    回到李女士家时,已是九点多了,这一天一夜给整的,形神憔悴,倒头就睡,俊逸沉沉的睡了一整天,迷糊中,逸辰来看过自己,默默坐在床边好久,自己就是醒不过来,醒来之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想起逸辰坐在身边好久,此时却不在家中,就发慌,怕他想不开,自己永远记得初一那天他被救回时的神情,分明是宁愿死在急救室死在温树生家的神情,当时的逸辰,恨不能一死了之!虽然他承诺妈妈要坚强,重压之下,又是此等耻辱之事,心态随时不好,比自己更痛更烦的是逸辰啊,自己竟这般贪睡,他从昨天到现在心情都没平静下来,粒米未进,大病刚愈的身体怎么吃得消?才出院的啊。

    俊逸慌了,忙忙糟糟瞎找了一大圈,小区的方方角角都找了,没看到逸辰的身影,李女士家的小区自己不熟,看看手机快十一点了,去哪了?急死人了,这么晚了。昨天对于逸辰而言,受的冲击太大了,不敢再想,直到看到手里紧紧撰着的手机,才发觉自己竟失魂落魄的如此,为啥不打电话?慌的什么都忘了,浑浑噩噩握着手机乱找了一小时,急糊涂了,万幸逸辰接了,问他在哪,过去找他,憋了半天憋了句等会就回来,明明今天的风不大,电话里的风声呼呼作响,他在哪?大桥边?旷野?去爬山了?这么大的风口?深更半夜的,这太吓人了!再问,还是那句等会就回去,挂了电话,俊逸焦灼的回了家,坐立不安,打开电视,却看到剧里的女主正因家事闹着跳楼了,站在楼顶的边缘,大风呼呼的作响,一下把俊逸吓醒,是不是去楼顶了?能去哪家的楼顶?只知这楼门庭的密码,是这幢楼啊!是这幢的楼顶啊,电视剧里的女人此刻纵身一跃跳下了高楼,俊逸吓得失声惊呼,浑身发凉,赤脚穿着拖鞋冲进电梯。

    李女士当初为了上班方便,放弃了更高配套更好的小区,但也有三四十层之高,俊逸冷汗直冒,跌跌撞撞的冲上了空旷的楼顶,寂静的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月光下视野却很清晰,月亮很亮却映的人更加孤单,果然在楼顶,远远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楼顶,呆呆的坐在楼台上出神,俊逸吓得只敢悄悄的挪过去,怕惊到他,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楼顶边缘,风早就吹乱了他的卷发,垂头侧身而坐的逸辰,低头扶着酒瓶,背影好是落寞伤感,那么个五好青年,竟也去买醉了,俊逸不敢冒失的冲过去,心里怕的要死,内心好想立刻打开他的心结,让他笑,让他脱离这种苦痛的心境,可是同样深感无力的自己,该对深渊里的他说什么了?才能让他开心?好怕动静大了,惊到他,一激动跳下去,心揪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双脚如灌千斤,网络上把他说的没个人样了,谁受得了长达一个多月的网暴?受得了毫无边界的造谣和谩骂?无措的站在不远处,看他一个人低头喝着闷酒,除了呼呼的风声和一轮明月,再无他物,才出院的人,还没断药了,脚下落着几只同样孤零零的烟蒂,不抽烟的逸辰笨拙的又抽出一根烟,这才发现打火机早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了,没了心情,长叹一口气,失落的把烟笨笨的塞回烟盒,瘦骨嶙峋,坐在楼台上出神,看着远方,风任性的吹乱他的卷发,也不用手抚一下,整个楼顶除了风声,静的可怕,就像随时有什么东西会爬出来,一下子掠走逸辰,俊逸脚步沉重的往前挪,害怕发出声音,腿不听话的抖着,自己还没想好说什么,不敢莽撞的过去,不能惊到逸辰。

    他正处于人生最至暗最灰心的时刻,此刻,他做什么,自己都能原谅他,他也是个人,也有绷不住的时候,这时候,大道理是没有用的,鸡汤是没用的,什么都是没用的,甚至家人朋友的关心也是无力的,这一切,只能缓解一下他的痛苦,不能击退黑暗,真正能把他从至暗的深渊里拉出来的,是学校平台媒体公开给他正名,施暴者们对他道歉,事实被尊重,真相被尊重,正义来临公道来临,除此,一切,都不能抚平受伤了的心,恨,如此之深,怎么抹平?一切要靠他自己撑过来,靠他自己爬起来,从泥泞中从污水里站起来,自己清楚他经历了什么,他的痛苦是什么,他所遭遇的一切不公,自己都清楚,自己拿什么去说服倍受委屈的他?公道不来时,只能靠他自己熬出来,一分一秒的熬出来,熬过这如渊的苦难,熬过这世俗的无情,自己只能帮他缓解压力尽力劝解,却不能代替他。熬过去,就是一个崭新的逸辰,熬不过去,这份破碎这份痛苦这份苦难,怕是会伴随一生,再破碎再不堪的逸辰,自己都能接受,这一切,本不是他的错,所有的一切非他所愿。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美好,真的没有那么美好,他做什么自己都原谅他,无论他求生,还是求死,无论他蜕变,还是沉沦,自己都能原谅他,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坠入深渊跌入泥潭的是他啊,如果真实纯粹的爱,能化解他内心的痛,那好,自己愿用一生去陪他化解,自己愿做那一副化解痛苦的药,在所不辞,可惜,自己也明白,爱,有时也是无力的,我们终将要一个人去面对人生的至暗,有的人可能一生被囚禁在那里,不得解脱,如无间炼狱一般的痛苦,蔓绕一生,不能化解,自己得理解逸辰,即使他碎了,他毁了,他变了,他沉沦了,自己也接受不复曾经的他,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他是个人,不是神!幸与不幸都有尽头,好与不好都要经历,他需要个同甘共苦的人,自己绝不退缩,愿做那个理解他一切行为的人!自己也希望看到逸辰张开双臂像年少时的他一样,满脸希望和欢愉的奔向自己,充满激情充满力量,重新绽放出光,如果不能,那就换着自己奔向他好了,拥抱破碎的他,去努力化解他心里的苦!

    侧坐在中式楼台上的逸辰,忽然站起,酒瓶里剩余的酒也撒向了黑夜,湿了的酒瓶从手上滑落在地,碎裂声,在寂静的深夜即使刺耳,也因楼顶太旷被淹没了,俊逸的心,生生在痛,逸辰踉跄的站在楼台之上,伸开双臂对着空旷旷的黑夜好久好久,终于憋不住的痛吼了一声,无比的压抑无比的凄厉,却因楼太高,城市太大,夜太深,被夜淹没了,我们太微不足道了,痛苦与这空旷的黑夜相比,太容易被淹没了,肆意的寒风,吹得他本已瘦骨嶙峋的身体在风中摇摆,俊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孤独又单薄,令人心碎,本不敢打扰他,他需要发泄的,但这样的他,让人害怕,好怕失去他,他从不曾在她面前这样,自尊心很强,从不喜欢把不好的一面展露给别人,总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不希望别人难受,不希望别人为难,总是忍,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可这样的性格,实在苦了自己!她怕他死了,怕他想不开,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一般的扑过去,抱住了逸辰,他的双腿也在颤抖,情绪激动,要被逸辰吓死了,拼命的抱实了他,手在抖,全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自己好怕!

    “你不能想不开啊,你要是想不开,不是要了你妈妈的命吗?昨天还答应她好好生活下去的啊!”

    惊慌失措,一只手死死的拽着逸辰,不谈形象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楼台,箍牢了逸辰,风像成心作对一般,刮得卖力,身体被吹得晃动不已,恐惧被无限度的放大,唯有死死箍紧才让自己安心,抓实他的衣服头死死抵在他的后背上,她要抓牢他不能放开他,不想他就这么委屈的走了,这一辈子是这么伤心难过的走的,塞着满满一心窝子的委屈悲伤,不甘的走了,自己会难受一辈子的,怕自己一松手,他就没了,这样的走了,好不值,好不甘心,从小就善良就优秀的逸辰,怎么能这样的命运?不行,绝对不行,命运不能这样玩弄我们,绝不接受,直到站在高高的顶楼,站在高楼的边缘,死死抱着逸辰,才明白这死,真的是件容易的事,一分钟人就能没了,其实活着才是辛苦的事,忽然间,觉得死没有那么可怕,也许是解脱了,活着才更艰难,只要轻轻一跳,就可摆脱痛苦了,只有站到了这里,自己才深深感受到了死亡的容易,明白了那些绝望的人纵身一跃的感觉,是解脱啊,是啊,世界有时毁的不值得人去为它留恋。

    “你抱的太紧了,骨头要勒断了!”

    “不,我不松手,别想哄我松手,你不做傻事,我才松手,你不能这么吓我,我害怕!”

    ”你松松,我真的难受,我都没肉了,全是骨头了,你的胳膊勒的这么禁,真的难受。我不自杀,相信我!”

    “不放,绝不放,除非你下来。你要敢从这里跳下去,我也跳下去,让你死都死的后悔!让你欠着我,死都死的不安心。逸辰,咱们努力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人吧,就像鞋底硌脚的沙子一样,把它们扬了吧,逸辰,我们不钻牛角尖,好不?”

    ”傻丫头,我没想自杀,虽然气,虽然屈辱,坏人还活的好好的了,好人,为什么要去死?不该脆弱成这样,他们正希望我们不堪打击,自杀了,好少了顾虑,为什么要称了他们的心?我们的人生不宝贵吗?仅有一次的人生,我也想活好的,我们不配活好吗?我们不配活的幸福吗?还有理想没有实现了,似乎还没好好的活过了,我还没想死了。”

    俊逸根本不信,她太怕了,太怕失去他了,越这么说越怕他是在骗她,不敢承受那种后果,更加抱紧了逸辰,箍的难受也不会死的,跳下去,什么都完了!难受成什么样子?才会半夜的爬上楼顶,这么吓人的一人喝着闷酒,做着这么吓人的事,是否有那么一刻他是动摇的?想跳的?不敢想,神经质的越发箍了更紧,她就是要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失去他,明明看到他情绪不定的把酒瓶摔碎,明明看到他痛苦的在深夜里嘶吼,明明在以酒消愁还抽起了烟,那么乖,那么懂得疼人、那么能忍、好得那么标准的逸辰,一生未做坏事,却被害成这样,世界过分成这样,毁他毁的这么深,好让人恨,好人并无好报,恶人恶的逍遥,好让人恨,明明那么难受还在低头安慰自己,明明脸上写满伤心,嘴里却还在给自己慌乱的煲着鸡汤,这些更让自己心痛,最难受的那个人却反过来安慰起了自己,性情,这辈子都是这般了,他坏不起来,心太软,即使站在了这里,还是更怕别人难过,怕别人伤心。这是自己爱他的地方,也是自己觉得可惜的地方。

    “我希望那些欺骗过你的,遭报应,替你去受难,希望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替你去历劫,把恶果吃够,那些对不起你的欠下良心债的,去替你挡灾,那些推你下深渊的,自己去地狱,举头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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