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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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头等大事,就是睡觉。”说着话,他送上自己的嘴,想亲她一口。她伸手挡住了要上来的嘴,说道:“去去去,洗澡去,满身臭汗,难闻死咧。”

    洗完澡,黑段长兴致勃勃地上了床,就急着进入角色。他的手刚摸过去,她就阻挡住他进一步动作。他有点气粗地说:“都一个星期了,你真的不想。”傅英不动声色地说:“一个月也不行。”他有些不甘心地说:“那我不是白洗了一阵子澡。”她仍然没好气地说道:“洗了也白洗,本人没兴趣。明天视你将功补过的态度,再考虑慰劳的事。”

    “说不清,是谁,慰劳,谁呢……”黑段长囔囔着,不一会就呼呼大睡了。

    分局由主管领导带队,要来检查验收“强基达标”工作,整整一下午,黑段长忙的,坐下去就没顾上抬屁股。墙上的挂钟指到五点四十分时,才算理出个头绪,该他签字划押的,挨个做了;需要安排布置的,分别给相关科室做了面对面的交代。才端上杯子抿了口茶水,耿书记的双脚,就跷进了他的办公室。

    “黑段长,忙坏了吧,我说这周你在家负责坐镇,我去工地盯着,建议就是不予采纳。昨天晚上,也是空欢喜一场吧?昨晚的事,他实在是忘的一干二净了,要不然,下班回去招待他的,还是老婆的眉高眼低噘嘴打喷嚏了。黑段长说:“真感谢书记的提醒。其实她就那样,你知道的,永远是冷静不足,燥热有余,情绪燃点太低,怒火也好平熄,是个最好哄的女人。”

    对傅英,黑段长确实是知根知底,回到家里,双手交出存折,已经相安无事,三言两语的温情,就把傅英速冻的情绪给化解了。傅英自知是冤枉了她的段长男人,心里过意不去,机灵一动,生出了补救妙方:算你对,赶快吃饭,本姑娘提前慰劳你。黑段长趁机逗她说:好象我不知道似的,都婆娘的不像啥咧,还自豪的跟二八妙龄一样。傅英腾出手,就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星期怕过礼拜三,过了礼拜三,一个星期眼看着就完了。昨天,黑段长又把基础整顿工作的文件学了一遍,对布置的工作做了全面回忆,想着有没有漏洞。今天,他得具体摸摸几个部门负责的工作,真实的情况咋样,以便心里有个底数,还得抽时间看看计划员小王准备的汇报材料。脑子刚空出来,一个女职工已经冲进办公室,站到了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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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大不了的事,把你急成这样?我说,阿兰。”黑段长的思维,已经适应性地转过来了,不慌不忙地问到。

    “天大的事,你知道了比我还急。”名叫阿兰的女职工,自个儿坐在沙发上,缓了缓才说道:“一共俩事,先说跟我有关的。我刚从我们队工地回来,上个星期四,我们五个人,有王小玺、张力、葛慧芳,还有程志诚。在工地上干完活,说好了去逛街,我就跑回宿舍拿钱包,用钥匙捅开门,你猜看见了啥,李贵龙跟他的野小蜜梁梅梅,在我们宿舍里干那事。算是我倒霉,按照风俗,他俩最起码得给我买些避邪的礼品,向我道歉才对。我这人也不讲究,全当没看见,就算完了。谁知道,他们俩人还扬言要教训我,我不过就是把他俩做的龌龊事,给他们几个随口说了说,又没添盐加醋。黑段长,你说,就兴他们干得,我就不能说?你知道,这类事情,被插翅膀飞的还快,你得给个公理。不然,我跟他俩没完。”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件事,算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给你们漏点信息。你俩领导来段上时间不长,大修段的人不好管,刺头不少,起哄看热闹的更多。听说段上要把分局大战七八九发的奖金全部扣发,理由是盛夏高温,全段没干多少活,没挣多少钱,有人说要到分局上访呢。施工点少,没干出活,是你们领导的事,我们也天天耗着,扣的就不对嘛,段长你说得是的。”

    黑段长听的有点头大了,她接着补充道:“信不信由你,错了的话,算我没说。头一码子事,你得给我抓紧时间解决好,反正给你和耿书记都反映过了。”她的话,全部涌进黑段长脑门里,他感觉脑袋在膨胀,这不是忙中添乱嘛!

    黑段长回到家里,新闻联播后的电视剧都播到第二集了。傅英着急地问,咋现在才回来?队上没事吧?黑段长明白傅英问的没事,是指安全生产。他没好气地说:“没事也饶不了人,七八百号人,谁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不小心就给你捅个漏子出来。分局马上要来检查验收,乱睡觉的,想上访的,都有了。”傅英走近他身边,伸头响响地吸了两下鼻子,问道:“你没喝酒啊,说的话咋像酒话。”他就把阿兰的事,简单地给她说了一遍。“哟,这不是麻烦了!”听了这话,傅英心里有些发急。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段这事又不是没有过,那母女俩早都是全局的名人了。先吃饭吧,悠悠万事,惟此为大,我的肚子,不到十八点就饿的乱叫唤。”说着话,黑段长就伸手抓起个馒头先咬了一大口。傅英唠叨上了:“你看你,跟饿死鬼脱生的一样。手也不洗,菜也不端,自私的就知道自己塞。”她一边说着,已经把炒好的三盘菜,端上了饭桌。一盘萝卜块烧肉最显眼,还有一盘芹菜炒瘦肉和醋溜莲菜,都是她男人爱吃的。这傅英人是厉害,使起性子来,黑段长只有忍让的份,但持家却也干脆利落,特别是伺候像黑段长类,只会埋头干活的干部爷们,一百个没说的。叫男人口服心服,浑身上下都是舒坦的。

    黑段长说的母女俩,是他们段的老上访户。事情的起因是,老公在几十年前做防护看守时,不明原因,工作中被列车轧死。本来是件职工因公死亡的事故,职能部门调查结束后,按照国家当时的政策待遇,让孩子接了班,及时发了足额的抚恤金。这母女俩,计上心来,硬是以曾经是先进生产者的理由,非要让追认成烈士。为这事,几十年来,一直坚持上访。隔段时间,娘俩就到分局大门口喊上半天:“我要见×局长!”扯着嗓子,轮换着吼。因为这,合理的不合理的,领导特批解决了她们家不少的诉求,但一直没有满足。每次喊叫的累了,娘俩的屁股给信访办一坐,有茶水解渴,有免费的午饭招待。吃饱喝足了,打道回府。就这样的人,逼的单位派两名职工,一年到头配辆面包车,在她家门口换班守着。不然,她们一旦进了京城,能说会道的娘俩,闹出个新闻来,单位和分局的领导,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么做,单位花些钱,避免了不少政治态度方面的麻烦事,孰轻孰重,领导的脑袋,一点不傻,这帐算的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