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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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7-8)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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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大泉自我鞭策,不断发奋,连续出版了四本散文集,先后还成了本省和国家散文协会的会员。人因文而名,随后就有母校等很多单位请他做报告,参加五花八门的座谈会。荣誉没有使他飘飘然,他尽可能推掉应酬,脚踏实地,只在钟情的散文世界里默默前行。不断走访游历中,他感觉到古都历史的厚重,文化的深邃。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开日记,在书房里,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宿。爱人和孩子知道他是在整理片段,构思文章呢。就如精明的操作手,对线路板上密密麻麻的节点,有次序地焊接着曲里拐弯的连线。也如威猛的赛车手,在错综复杂的路况上飞驰,一直追寻着最佳的路径,以求最快的速度,完成思绪的飞跃与升华。

    他喜欢在蒙蒙细雨中,踩着潮湿的地面,在幽径,在乡野,在随意一个清净的地方,呼吸着有些湿润的空气,由思绪自由快乐的飞翔。秋天的公园里,是他常去漫步的地方,那细雨,总是悄悄的,柔柔的,默默的,你根本听不见它的声音,甚至看不见它的踪影,不知道啥时候,就湿了地面,湿了衣衫。不觉间,就沁润了心灵。这湿,是一种惬意,或许能洇出一段遐想。湖边的幽径上走着,能看清湖里成堆的小鱼,跟他捉着迷藏,不时在水面划出无数个箭头,或者是圆圈的图案来。微风追逐着涟漪,尽情地嬉戏,笑出音符般的波纹。

    又一次拜谒司马宗祠,天上也是下着这蒙蒙细雨。这回的游履,他老练多了,无需别人引路,独自在秋雨中彳亍。拜文史祖宗,先要过芝水桥,桥下一条细流,清清亮亮地流着。沿着石砌的古道,临崖而上,一直延伸到“高山仰止”的地方,就是久负盛名的“司马古道”。石块砌成的古道,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相拥在一起,自然得像五线谱,也像一篇美文,平仄有序。路边的古松,在风雨中嘀嗒作响,风吹来,云起处,陡峭的山崖下,有炊烟萦绕的人家。不知为何,走在这条不平坦的古道上,他想到了司马迁的《报任安书》,想到了那句豪放的诗句:男儿有梦心如铁。石头是坚硬的,像一块块骨头,几千年了,已成为一种永恒。他又联想到,司马迁是怎样的一条硬汉子,把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舍弃了,换来的是泣天地惊鬼神的义勇。当时的朝廷,有多少文官武将,但站出来敢为李陵说话的,竟只有这个文弱书生。这书生,要说也可以一死了之,但他没有选择死,而是选择了生。所以要“苟且”地活着,是因为决心要用血和命,来铸就三千年的信史。如天如山般的责任和使命,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他竟写了三千年,而且是在暗室幽闭中完成的。暮然间,楚大泉知道了啥叫思想和灵魂的坚定不移。司马墓上那直向天空的五指,那是一种控诉,更是一种召唤。带着沉重的思索,再上九十九级台阶,那上面是太多人跪拜和敬仰的地方。献殿上的石碑,记载着主人的神圣,他站在牌坊下,恭恭敬敬鞠了个深躬。

    转身往回走,他清点着自己生命的脚印,清理着自己有点浮躁的思想,寻找着自己做人作文的方向。风还在吹,雨还在下,他尽情享受着风吹雨打中的遐想。古往今来,秀才多如牛毛,但多是体制下的奴仆,多是追求大富大贵的小虫,如司马不屈人格者有几?如司马为世立言者有几?如司马存精神大道者有几?秋风凉雨,满地黄叶,古道西边有个徐村,那村子的人,都是因为司马,不得已改成了冯姓和同姓,但牌楼上,“风追司马”四个大字,永远显赫着。

    功夫不负用心人,游历归来,他的灵感继续发生着激烈的碰撞,几个夜晚,呆在“映雪堂”不出来。这“映雪堂”,就是他的书屋,四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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