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第3/3页)

“现在的登城才是最危险的啊!”

    两人也不再交谈,继续看向激烈的战场。

    阿月疾速冲到城下,右手握住悬绳猛地一甩,粗绳就在右手手臂上绕了两圈形成一个活扣,双脚一蹬城墙,左手同时用力,整个人就开始向上攀爬。

    陵州城城墙很高,算得上是一座坚城,不知道这高高的城墙要付出多少人命。

    所有抵进城墙的精悍士卒身上没有甲胄,连盾牌都是竹子打造,可谓是已经将负重减到最低,所以行动之间动作极快。

    每一队皆由军官打头,顶着双方的箭雨开始登城,悍不畏死!

    城上的士卒看着一个个矫健身影,都开始慌了起来,硬生生顶着箭雨开始割断绳索,云车之中的弩箭一支支射出,守军往往需要付出好几条人命才能割断那数指粗的麻绳。

    阿月刚向上攀登两步一支箭矢就蹭的射进竹盾之内,箭头整个穿过,差点就正中面门,夜潇潇没有丝毫停留,眼神中透着疯狂,继续向上攀登。

    “火油!”肖丘怒吼一声。

    一桶桶热油从城头之上倾泻而下,紧跟着就是一支支火箭射出,瞬间一条条火龙自上而下将一整根悬绳之上的士卒都吞噬而进,凄厉的惨叫在登城士卒的耳边响起。

    人人眼中带着悲愤,不见一丝恐惧,一队队士卒再次登城,任凭城头之上的守军割断多少绳索,云车之中都会再度射出精铁挠勾,没入石块之内。

    周奕在远处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心中也是一紧。

    云车顶端的阁楼打开,一条条木板从中伸出,搭在城墙之上,无数登城士卒赤膊的身影从中冒出,怒吼着举刀跃上城头,一些地方开始近身肉搏。

    陈青刚刚攀登至一半,一支箭矢径直射中他的大腿,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城去,幸亏他臂力惊人,死死的抓住麻绳。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近在咫尺的城头,陈青一咬牙,抽刀砍断大半截箭杆,只留下射进大腿之内的箭头,鲜血不停的外流,强忍着剧痛继续登城。

    一名攀在最顶端的士兵身中三箭,已经晃晃悠悠,眼看就要坠城而死,临死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双脚一蹬墙面向外跃去,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阵亡!

    他这么做只是不想在坠城之时连累身后的士卒。

    以一人之命,换身后士卒的一丝机会。

    副将池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左手手臂之上的竹盾已经插了好几只羽箭,右手肩膀之上也被射了一箭,鲜血横流,犹自不管不顾地向上攀爬。

    一幕幕壮烈此刻正同时发生在城墙各处,时不时的有人从绳索之上坠下,落地毙命!

    陵州城西门缓缓打开,五千骑卒从中呼啸而出,这是肖丘带来的福州骑兵,这五千骑兵的目的就是从侧面杀入秦国军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配合燕国援军两面夹击,一战击溃秦军。

    肖丘在城头上看着那夺门而出的五千骑兵,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抵达战场,给予秦军致命一击。

    他转头看向秦国军阵的后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一股呆滞,看着那之前还混乱不堪的秦国后军,现在竟然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肖丘一脸茫然的呢喃道:“怎么回事?援军呢?”

    刚刚明明看到一支骑兵从秦国军阵后方出现,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肖丘一头雾水。

    西门外的五千士卒还不知道情况已经出现了变故,正闷头冲向战场,眼看战场就在不远处,一阵箭雨突然从身侧射来,落入军阵之中,带起一片血色。

    领头一将茫然转头,只见一支身穿秦国制式军服的骑兵正游弋在一旁,人人弯弓搭箭,不停的射向己方队列。

    周奕的轻羽营出动了,人人马背之上放着两个箭囊,满满当当的塞着一百支羽箭。如今周奕对战马和弩箭的搭配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魏舒婷对机关术的研究也已经熟练。

    原来刚刚出现在秦国军阵后方的那支骑兵正是轻羽营,在假装制造混乱之后便隐蔽在一旁,防止燕军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等到了这支陵州城中最后的五千骑卒。

    “妈的,哪冒出来的,先杀了他们!”领头的福州骑军将领怒骂一声,五千骑卒猛然转身,对着侧面的周奕就杀了过去。

    轻羽营兵并不接战,转头向着远离战场的方向奔去,时不时的回身就是一波箭雨,每次羽箭都能精准的射入人群,造成杀伤。

    三千轻羽营都未配备冲阵所用的长矛,只是人手一把强弓,腰中悬佩战刀,非到迫不得已,周奕更喜欢在运动中杀伤敌人,这也是轻羽营的特点。

    福州军的骑将气得脸色铁青,自己手中的长矛成了废铁,本来就是出来冲阵的,怎么可能带弓箭这种东西。看着在前方吊着自己的轻羽营,再看看身旁不断落马身亡的士卒,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追击,长矛一挥,兵峰再转,回头接着冲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