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针 求线
第一零八针 求线 (第2/3页)
来了么?”
“拿来的,是模绣所需要的线。补绣所需要的,还缺三种。”高眉娘早有准备,抽出了七种丝线来:“《西洲话旧图》破裂处如果要用‘天衣无缝’针法要缝合,需要这七种绒线,而这七种绒线可以用来绣制,却不能用来缝补。”
“为什么?”林添财问。
这次林叔夜开了口:“莫非是其质不足以数分?”
高眉娘点了点头,取出针刀,再展分线绝技,将其中一根绒线一分为二,跟着又将其中一根再次一分为二,结果这一次却失败了——她针刀仍然锋锐、手法仍然精绝,但绒线的质量却经不起二度切分。
这一来,林添财也明白了:高眉娘用来缝缝补的绒线,跟绣品原线只是看上去一样,其实内里质地并不相同。
“所以这七种绒线,我们还差三种?”林添财挠了挠脑袋:“这可怎么办?”
“不怕的。我知道哪里能有——那也是我们的老供户。就是得劳烦舅老爷去跑一趟了。”
林叔夜马上就想到了:“是花地湾罗奶奶?”
“不错,就是她。”
既然知道了有出处,倒也就不慌了,林添财道:“行,我这就去。”
这时已经入夜,林添财让刘三根去取一艘快船前往花地,刘三根道:“夜里走船,也不忌讳?”林添财道:“生意场的事,迟则有变。”
他是个很求其的人,直接在舱里躺下睡了,临睡前告诉刘三根,等到了花地湾就叫醒自己。
博雅绣庄离凰浦不远,也在广州城的东面,那花地却在广州城的西面,西关去花地近而博雅去花地远,这时天色已黑,幸亏刘三根水路通熟,沿着珠江从南边越过整个广州城,而后转入河涌,不久便见到一片黑压压的桑田,罗奶奶家他来过,因此无需问路,直接将船开到如今,踢醒了林添财。
林添财伸了个懒腰,用江水醒了醒脸便跳上岸去,在桑田中寻路来到一栋吊脚楼,拍门叫道:“罗老太太,罗老太太,有生意给你做!可是大好价钱的生意呢!”
他知道这个罗奶奶最贪钱财,深夜叩门总给给个说法,而钱这个说法无疑最佳。
叩了好久也没动静,林添财可不是个轻易畏缩的人,反而越叩越大声,一张破嗓子也叫嚷得更响了,罗奶奶家最近的邻居也在数十步外,但再这么闹下去怕是半条村子都要听到了——已经有好几条狗都叫起来了!
门内终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婆婆去我小姑家了。”
林添财听意辨音,便知是罗奶奶的儿媳妇,说道:“是罗家嫂子吧?我是凰浦绣庄的林添财,来过两回了,请开门说话。”
对方却不肯开门:“家里没有男人,不方便。”
“这……我有急事呢!烦指条道路,我去寻她老人家。”
罗家媳妇说:“我小姑家在顺德呢,住的地方又偏,我虽去过,却也不大认得道路。”
林添财心想这里去顺德找个偏僻村子,怕是明天都未必能回来!不由得焦急了两分,心念转了转说:“本要求罗老太太卖几根丝线,老太太不在,嫂子在也一样。你开下门,我将线样给你。”
罗家媳妇仍然隔着门说不方便,林添财更烦躁了,却还是耐着性子,琢磨到了个办法:“这样,你将窗户开条缝,我从窗户缝里给你。”
罗家媳妇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林添财将三种线样递过去,一边说:“要这种线样,但要能细分的。”
没一会线样塞了回来:“这几种线样我没见过,还是得等婆婆回来了问她。”
林添财好说歹说,对方或不答应,或没主意,他也再没办法了,暗中嘟哝骂着“这蠢娘们”,恹恹回船,抱头想办法。
刘三根见他这模样问怎么回事,林添财随口说了,刘三根虽是个粗人但旁观者清,提醒道:“你塞丝线给她的时候,她点灯没有?”
林添财回答:“没有……啊!这娘们不对劲!刚才我嚷嚷到半条村狗都叫她才来开门,显然是不情不愿,看线样也不点灯,除非她有暗夜摸线的能耐,可有这能耐又说什么‘没见过’?”
匆匆赶到吊脚楼,要拍门时忽想:“这娘们有心敷衍我,我再叫门求告也无济于事!”想了一想,便寻些干柴燥叶,在吊脚楼的上风处桑田里放了一把火,没一会烟熏火燎,林添财大叫:“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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