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针 易产

    第一一零针 易产 (第3/3页)

条明路,还请姑娘指条明路!”陈老夫人也跟着请求。

    霍绾儿只是不依,两个老人恳求再三,此时虽已深秋,但广东这地方中午太阳还是热辣辣的,霍绾儿自己坐在大伞下,两个老妪匍匐在日头里,眼见她们偌大的年纪被阳光荼毒得满身都湿透了,也不禁起了怜悯之心,便道:“罢了,罢了!我去跟林叔夜说说看吧,请他高抬贵手,与你们和解吧。”

    二妪见她松口都是心头一喜,却就听到接下来的一句话:“只是有三件事,却需依我。”

    杨老夫人忙道:“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老奴等也必照办。”

    霍绾儿正色道:“第一件,勾结倭寇之事,若是无便罢了,若是真有一二倭寇犯到我粤省周边,人已上岸也罢,人在岛上也罢,你们都得去给我清理干净了!不可令其有危害我粤沿海之机!”

    杨老夫人不敢说有,也不敢称无,只是磕头:“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

    霍绾儿又道:“第二件事,你们杨家几代人连衙牵府把持诉讼,有些事做得越来越过分,这几年来粤牧民的流官们可都把状告到我祖父那里去了!以后给我收敛一些!若再有犯,别怪霍氏不念过往情面!”

    杨老夫人慌忙道:“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霍绾儿又说:“这第三件事,却是半公半私。我将出阁,祖父令我择一业以从之,我因此有心于丝绣,入行之后却发现诸般买卖行市都被人强力垄断了,许多商家因此叫苦连天,南海、三水的一些叔父辈都说,若要广州府丝业通畅,得把一些太过垄断的地方放开,尤其是桑田的出产包揽要重新分配。此事你们觉得如何?”

    陈杨对望一眼,一时无语,前面两项,第一是清洗零星倭寇,反正倭寇在广府海面数量不多,事情并不为难,第二是流官对铁吏的敲打,最近收敛些便是,可第三项牵涉的却就是实打实的利益了,割身上肉容易,舍手上财路难!杨老夫人皱着眉头,嗫喏道:“还请姑娘明示。”

    霍绾儿看了屏儿一眼,屏儿便取出一张纸来,霍绾儿说:“南海几个叔父希望能承揽这些桑田的出产,三水几个叔父希望盘下这些丝厂,还有几个玄门的朋友想要购买这些店铺,这可不是白要,他们都是出钱来买的,只是让我做个中人。”

    杨陈二妪拿着纸条,哪里需要看第二眼——这上头的产业,在她们心里头那是生了根的!陈老夫人跌坐,杨老夫人已经全无体面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要断我两家生路啊!姑娘要破我家,直接说出来便是,何必如此兜圈子!”

    她是小门小户出身,平时坐享豪富也才有个体面样,这一遇到剧变就打回原形开始撒泼。

    霍绾儿冷冷道:“何必危言耸听?上面这些东西,不过是你两家丝产之六七成罢了,何况除了丝产之外,杨家还有木铁油茶诸业,陈家还有一庄四房十二坊,何况叔父道长们是出钱买,为的是打破垄断、让行市更好地流通起来,又不是强占你们的东西?何来破家之说?”

    杨妪只在地上打滚,再没有一点的样子:“买?到手能剩几个钱!这些东西,是一大家族几代人一丝一毫积攒起来的,老婆子做不了主!做不了主!”

    霍绾儿也不慌,也不忙,摆手说:“这件事情,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你们不愿意那便算了吧。我也懒得多事。屏儿,送客。”

    她说着将茶碗盖一翻,直接起身就走了,更无半点犹豫。

    陈老夫人赶紧叫道:“姑娘留步!”

    霍绾儿却并未停留,眼看她走到转角了,陈老夫人大急,高声叫道:“我们愿意让出这些产业,还劳烦姑娘做个中人。”霍绾儿这才停了停,却仍不回头。

    杨老夫人惊骇地看着陈老夫人,陈老夫人低声哭道:“我知你肉痛,但你是准备割肉好,还是割头好?”

    杨妪失声大哭,却也知杨老夫人所言不差,也唯有答应了。

    霍绾儿这才转过身来,问道:“你们哭成这样,莫非是不乐意?这种做买卖的事情,最忌不情不愿的,若你们不乐意,那这事还是算了吧。”

    陈老夫人赶紧道:“南海诸公,三水诸公,还有玄门的这些道爷,我们平日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现在有姑娘替我们引见,我们是求之不得!我亲家这是高兴得哭的。”

    “真是这样,那就好。”霍绾儿笑了笑,忽然又道:“除此之外,尚有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