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针 倚靠

    第一一七针 倚靠 (第3/3页)

    秦德威脸色一沉:“娃儿,凭你也敢来跟咱家相提并论!”

    “那怎么敢!”霍绾儿笑道:“差着辈分呢。只是家祖父和秦厂公,倒是隐约并驾。”

    见她自矮一辈,秦德威脸色稍缓了一些,至于霍韬,无论是在天子心目中的位置还是在朝廷上的权势,也的确可以跟秦福抗衡,他也不兜圈子了,就问:“霍姑娘深夜来访,为的什么事啊?”

    “虽在深夜,此处灯火通明,灯光之下不说暗话。”霍绾儿道:“奴家自忖,自公公南下以来虽未曾谋面,但对公公这边,开罪并无奉承实有,却不知是否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奴家年少无知,无心中得罪了公公。因此虽在深夜仍然失礼前来一问,还盼公公瞧在家祖父与秦厂公一场同乡的份上,给奴家一个明白。若是误会,请给奴家分辩的机会,若是真有开罪之处,也请容许奴家赔罪补偿。”

    秦德威哈哈一笑,道:“你今晚能来,又能说出这番话来,挺好挺好,那过去的事便抹了吧。”

    霍绾儿见他虽还不肯明示,但脸色已缓和,这时却也不好再追问,只道:“那明天的斗绣……”

    秦德威笑道:“你若早来两日,便没有这两日的事情了。可是已经射出去的箭,咱家也懒得收回。斗绣的事情就这样吧。吃个小亏,于你将来另有好处。”

    霍绾儿敛衽再拜,就要告辞,忽然想起林叔夜的态度来,略为犹豫,便说道:“这是公公降下来的小笞,本来奴家自当承受,但斗绣场上胜负难料,奴家入股的那个凰浦绣庄实有高人,或能自己化解眼前困境,只是万一如此,还望公公莫要误会以为是奴家故意与公公唱对台。当然,若公公觉得需要奴家压他们一压,奴家这就回去,令他们不得还手。”

    秦德威冷笑还手:“好哇,你这不是来求和,是来示威来着!”

    霍绾儿惶恐道:“公公言重,真不是如此。”

    秦德威冷笑道:“也罢。厂公与霍少保素无罅隙,咱家自也不愿与你霍家无故生怨。刚才咱家已经说了,前面的事情就抹了。至于后面你们若自己能接住咱家射出去的箭,那就算你们自己的本事!”

    “公公如此胸襟,将来前途无可限量。”霍绾儿笑了笑,说:“既然如此,能否舔颜请公公给个机会让凰浦绣庄有机会表个孝心?”

    “好哇!”秦太监失笑了:“我不问罪于你便算了,你这还打蛇随棍上了!”

    “俗语说的好:不打不相识。有点误会然后解开,也是结缘的一种方式。”

    秦德威笑问:“你想怎么结缘?”

    “咱们打个赌吧。”霍绾儿道:“这件事情,我不插手。就看凰浦绣庄的那些个绣娘、揽头,能不能凭本事接住公公射出去的这支箭。若是侥幸接住了——那将来凰浦上京师御前大比时,还请公公得便时照拂一二。”

    秦德威哈哈大笑:“广潮斗绣这才第二关呢,你敢想御前大比的事情了?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不更好吗?若是凰浦去不了御前大比,那这个赌约公公不是白赚了?”

    秦德威笑道:“听着好像有点道理。那你们要是输了呢?”

    “奴家借着公公的势,近来得了些好处,虽然不多,但折成银两,大概也够在京郊买上百亩田地,届时便捐给褒忠寺作寺产吧。”

    她这句话里头,把“借势”两个字给点了出来,这是霍绾儿对秦德威施压原因的猜测,至于那褒忠寺乃是太监养老的地方,是太监们退休后的一条退路,她说要给褒忠寺捐田产,那是释放出极大善意了。

    秦德威果然神色便和悦了许多,点头道:“好吧,算你有心。这个赌咱家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