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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之此时已挥袖放出飞剑,他转头对云挽道:“走吧。”

    云挽点了点头,抬脚迈出,站到了沈鹤之身后。

    飞剑很快托起两人腾空而起,这是云挽第二次出现在沈鹤之的飞剑上,只不过上次她身受重伤,视角受限,并不似今日这般,能将脚下的山川览入眼底。

    沈鹤之的御剑术很稳,但速度却不慢,在凛冽的风真正吹来前,便有一股寒气蔓延开来,将云挽笼罩在其内,也将那如刃般的风阻挡在了外面。

    如此冰寒的气息,却又柔软如轻轻落下的羽毛。

    青年垂下的雪色衣袖随着惯性向后荡来,似有若无地蹭上她的手背,带来细微的痒意,云挽忍不住伸手攥住,那衣料刚入手心时冰凉,却在片刻后被捂暖。

    云挽觉得师兄应当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可他却并未阻止。

    攥着手中那片衣袖,她不知为何,竟想起了沈鹤之刚刚与她说的那些话,那字字句句,反复在她心中萦绕,令她生出了一种很异样的情绪。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松开了手,可还未等那片微褶皱的布料完全从她手心滑出,身前的青年便转过手腕,牵住了她。

    微凉的五指环来,衣袖随之笼在腕上,遮住了两人交握的手。

    云挽怔了片刻,她抬头看去,就见沈鹤之恰也回眸望来,鬓角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令那双原本寂冷如月的眼眸仿佛被掩在柳丝烟雨后,显出朦胧的温柔。

    她终是忍不住问他:“师兄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沈鹤之沉默了一下,才道:“你那日既唤了我哥哥,我自是要护着你的。”

    “更何况,对我而言,本就是举手之劳。”

    他说得随意,云挽却愣了愣。

    生辰那日,因沈鹤之说他可以做她唯一的亲人,她便在鬼使神差之下唤了他一声“哥哥”。

    只是或许因她心底存着的那份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思和情愫,她唤出口后,便又觉得自己太过得寸进尺,每每忆起,都觉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所以那日之后,她仍是如以前那般,只称他为“师兄”,再未唤过他“哥哥”。

    如今听沈鹤之突然提及,云挽不禁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那随口的一句,他竟一直记在心里。

    手心冒出了粘腻的热汗,云挽下意识想抽回,那环住她的五指却稍稍用力,令她未能成功挣开。

    “你觉得困扰之事,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况且是我自愿当你的靠山,你不必总担心给我添麻烦。”

    她的手被他握着,也不知是因他此时说的这些话,还是因他掌心的暖意,云挽的指尖止不住地轻颤。

    她垂下视线,小声道:“谢谢师兄。”

    沈鹤之没接话,半晌才轻“嗯”了一声,云挽却莫名觉得,他似乎有些失望。

    为何要失望?

    一个古怪而强烈的念头像沸水上蒸出的泡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又迅速破裂。

    师兄不会是希望她唤他“哥哥”吧......

    她再次抬眸,沈鹤之却已转过头,看向了前方。

    云挽的心跳有些快,她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又在滚过喉咙后,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她最终也没能叫出来。

    她不知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希望听她再次唤他哥哥。

    她也说不清自己唤他哥哥时,心底到底怀揣了怎样的期待。

    她不敢细想,不敢承认,更不敢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