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之后

    手术之后 (第3/3页)

的腰。我外婆笑着对我俩说:“瞧你俩腻得成什么样子了。”小英赶紧把腿放了下来。她把盘子放在客厅桌子上,然后对我说:“这是我的主意,考验一下你对小英是不是真心,看来考验成功。现在开始吃饭,吃完后你俩去买两张衡水到深圳的火车票,把哥哥送回深圳。”我向小英问:“你不是请了七天假吗?”小英笑着对我说:“我不是请了假七天,而是一直请到九月底。”我外婆说:“让我看看你俩的结婚照吧。”小英把照片从包里拿出来,交给了我外婆。我外婆一看,对小英说:“我先替你们收好照片,明天我要去易县看看你姑妈。”然后我把我俩的集体户口登记卡交给我外婆,并对她说:“买到火车票,我俩就坐长途客车到衡水火车站。”

    当天下午6点,我俩来到衡水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一间房。这家旅馆离火车站只有100米,所以没有几个旅客。我到前台要了一个闹钟,跑回房间里。我把闹钟上到晚8点,果然一到8点,闹铃就响了。然后我把闹钟上到早上5点10分,把两张单人床合并在一起。看见我在合并床,小英问我:“哥,你这是干嘛?”我笑了笑:“哥哥,我可不想像上一次一样,让你躺在我的床上睡觉。”说完,她自己乐了。我又问:“你带药了没有?”“带了35片。”她问我:“你说咱俩在一起睡觉,我会不会怀孕?”我告诉她:“快点睡吧,明早还要赶火车。等到了深圳,我给你买一本书,你一看就会明白的。”小英点了点头,拱到我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也睡着了。五天后,早上闹钟把我俩吵醒,我们赶紧爬起来,洗了把脸,背上包,退了房,去了火车站,坐上了9点开往深圳的火车。

    三十九小时后上午11点刚过,我俩就到了深圳。下火车前大约两个小时,我买了瓶水,推了推睡在硬卧下铺的小英,说:“醒醒吧,等一会儿要下车了,你现在可以吃药了。”小英慢悠悠地坐起来,我把药片放进她嘴里,把瓶装水递到她手里,她睡眼惺忪地喝了几口。这时,坐在对面的一个新生模样的女孩子问我:“她是你什么人?”“她是我表妹。”“她吃的是什么药?”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两年前的端午节刚过,她被查出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俗称白血病。起初她不愿意接受治疗,随后用我的骨髓造血干细胞治好了她的病。医生建议她长期服用这种抗排异的药物,虽然没有多大的副作用,但是需要间隔48小时吃一片。”那个女生:“能不能让我看看药瓶?”我便拿给她看。她一看,告诉我:“这种药是从欧美进口的,到现在还没有国产的。顺便告诉你俩,我这是要经由深圳去香港读博。我读的是血液专业。这是我的传真号,需要帮忙的话,请发传真告诉我。”我俩站起身,向她鞠了一躬,道了声:“谢谢啦!”她笑着说:“别客气,别客气。”转眼间,深圳站到了。她把药瓶还给我,就下车了。我拿着她的传真号,也下了车。出站后,坐上了深圳大学的新生接站车。

    此时已经是八月三十一日了,离开始军训还有一天。我让小英先入住本校招待所,然后我拿着学生的校园一卡通到学生餐厅买了些吃的喝的,跑回小英的房间,俩人大吃二喝了一通。吃饱后,我带着小英去了附近的照相馆,给我自己拍了三张两吋的彩照,我是带着近视镜照的。照片取到后,我给了小英一张。第二天新生军训就开始了,小英用我的校园一卡通到学校图书馆借了一本医学方面的书,她自己在校园里边走边看。三天后,我俩才想起来应该给我母亲打个电话,于是我俩在当天军训结束后到校园里的电话亭给我母亲打了个电话。我母亲说:“你和小英拍的结婚照是你外婆拿过来的,拍得还可以,比我和你爸当年拍的好多了。我们看了都很高兴。”我问:“我外婆呢?”“你外婆在跟你爸聊天呢。不用担心我们。”“我俩都很好,小英用我的校园一卡通借了一本书在看呢。”“好了,我们还有点事儿,就不跟你俩说了。别忘了提醒小英按时吃药。”

    星期日休息了一天之后,我们接着军训。我们班上有几位女生累得坚持不住了。于是,她们一合计,想出了一个逃避军训的办法:“会唱歌的唱歌,会弹琴的弹琴,就不参加军训了。”每当我看到这些逃避军训的女生们的时候,我也就一笑了之。三个星期后,军训结束了。我获得了军训优等生之一。

    军训结束后的第二天,我自己去了深圳最大的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讲述生理卫生知识的图书《小威向前冲》。此时已经是十月初了,小英告诉我:“哥,我该回去了。”我突然拿出一本书,交给她,并告诉她:“回去你好好看看。”小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在她临走之前,她把自己从图书馆借阅的那本书归还了。我也该上课了。班长让大家每人交两张照片,一张用于办理学生证,另一张归入个人档案。这一年小英十八岁,我二十二岁。

    在九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我报名参加了广外英语四级考试。我第一次踏进广外校园,就遇到了一位名为王萍的女生。当我见到她时,这位女生是河北省保定人,从保定考入广外的。怎么看她不像大学生,从她的年龄上道很像初三到高一学生,直到两年后我从深圳大学毕业之时,这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她是学外语的,学习哪国语种就不详。这位女生也是不容易,长相一般,头上梳着两个短辫子,她上身穿着一件白底红方格的短袖,下身配着一件到膝盖的黑色裙子,脚上还穿着一双白面黑底一脚登的球鞋,这位女生穿着十分朴实。就是皮肤有点黑,而且比小英还小一岁,我们就相互留了通讯地址。但是希望大家能够记住这个女孩的名字,因为我本科毕业后自费去往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进修两年,回国在创办自己公司的过程中,她给予我极大的帮助。

    小英到家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她的一封信。小英在信上说:“哥,我还是想上学。所以我托人在当地报了一所夜大,而且我都打听过了,这所夜大每周只上五节课,美周的周一到周六晚上7点到9点为上课时间,也可以在家自学,毕业之后学校统一颁发毕业证,对了,哥,此前的物业办经理辞职了,主要原因是她与人沟通交流的技巧较差,所以跟大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目前,我当上了物业办经理。”

    看完信,我就想:不知这丫头受了什么刺激,其实她学习比我学得好,解题思路清晰,课题上勇于回答问题。当初让她报考大学,她不考。她如果参加高考,很可能比我考的分数高。我当天给小英回了信,她拆开信,扑面而来的是两句非常励志的宋诗: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在信中,我对她想上夜大表示支持,同时建议她尽量学习工商管理专业,因为我打算毕业后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学费如果不够就向外婆要,小英接到我写的信后十分的开心。于是她就报了工商管理专业。到了九四年一月,我在又去了广外拿到了由广外搬发的英语四级考试证书。

    过了一个月,一位名叫李婷婷的女生走进了我的视野,但她不是正常考进来的,而她不用太大的力就进入了深大。原因十分简单,因为她叔叔是深圳大学计算机系一名老师。她上小学期间,她父母得了急症双双不治而亡,留下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一个残疾哥哥,和这个刚刚懂事的小姑娘。随着她年龄一天天长大,家里人成天惯着她,想要什么家人给买什么。在这种环境下,她刚压着深圳市九三年的理科一本分录取数线上,李婷婷就这样考进了深大计算机系。起初的时候我对她并不太意,但是她对我死缠烂打,很快我就被他折磨的痛苦不堪。于是我问道:“学校有规定,在校期间是不可以谈恋爱的,你不知道吗?”她笑着对我说:“嘿嘿,没事的。你看这些同学都是领着他们的男女朋友,所以咱们不是谈恋爱,而是互相帮助。”“咱们还是先从普通朋友做起吧。”李婷婷同意了。

    然后我把我家里基本情况对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喜欢把丑话说这前面,我在唐山有一个表妹,比自己小四岁。她刚报考了夜大。从小到大,她遭过很多罪。如果没有考上大学,我俩就在唐山结婚了。我的底线是:她也不容易,希望你不要伤害到她。”李婷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中学阶段我也遇到过一位男生,对我很好,现在他照顾我哥哥。”我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呢?是家里反对,还是别的原因?”李婷婷摇了摇头:“我不想那么早就谈恋爱,还是等到毕业后再说吧。”我告诉李婷婷:“我父母又回到了七三年我母亲担任易州镇公社党委书记的地方,因为一九八二年六月份,也就是我小学四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父亲得了一种病,导致下肢瘫痪,只能坐轮椅。我父母不想拖累家中二老,于是他们又返回到当年下乡插队的地方了。我外公曾经担任北京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五年前他已病故。我在北京上的小学和中学。在我高中毕业前,他不同意我在北京参加高考。我开始还不理解他,但是我从我外公病逝前说的一句话里了解到他不同意我在北京参加高考,而是他不能开这个头。当时我只有17岁,我的户口在唐山,所以我只能回户籍所在地参加高考。当时我外公非让我填报文科,事实证明,我不适合文科。虽说我的分数超出河北省文科一本线82分,可是我只填报了一所北京大学财政学,我连二本院校也没报,结果我没考上。时隔五年,我再次参加高考,填报了理科院校,结果金榜题名,我如愿以偿考进了深大。我外婆是海南人,一九五八年考上了北京地质学院。本科毕业后,她就去了北京市第一中学当老师,一九七零年我外婆被借调到唐山一中任教。”李婷婷听完后吃了一惊:“什么?你说你是官后代?”“怎么?”“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官后代。”此时已经是九三年十二月底了。然而李婷婷也不会想到,八个月后,一场分手大戏正在前方不远的路上等着我们呢。

    小英回到唐山家之后,就报名参加了夜大学习。夜大开学几天后,她就认识了两位女同学小周以及小丁。她们三位一边读夜大一边上班,不久之后就向物业经理小英她们两个来到报道物业上班了。小英对我外婆说了小周跟小丁的情况,我外婆也放心了。

    认识了李婷婷之后,我给我外婆打了个电话,把李婷婷的情况告诉了我外婆。我外婆劝我还是好好读书,不要在大学期间谈恋爱。“放心吧,我外婆,我知道了。”于是,半年时间里,我本科四年所有的文化课经过考试都过了。我们计算机系的所有老师都对我刮目相看。李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好小子,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聪明的学生!好好学吧,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大一暑假开始后,也就是九四年的七月一日。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回家。我走到深圳火车站受票窗口,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买了一张半价票,现在时间是下午3点半了,我在候车大厅找了坐着,就在我刚坐下来时,看见李婷婷跑了过来。她见我拎着大包小包,便问道:“你干嘛去?”我答道:“我回家。”李婷婷对我说:“我去了你宿舍,碰见你舍友张腾,他告诉我你在来火车站的路上。怎么你一个人回家?也不打算带我去你家看看?”我问李婷婷:“你真想去我家吗?”她点了点头。“那你就去买票吧,到衡水站。”本来我想让她知难而退,谁知她真买了火车票,我很不情愿地带着李婷婷于当天下午5点踏上了回家之路。上车后,她看见我不太高兴,而且总是看着窗外,于是给我面前放了一瓶水,对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下车了。”她站起身来,走下车厢,我还是没理她。她走到后面一节车厢,又上了车。慢慢走到我跟前,然后又对我说:“你姓李,我也姓李。”我心中好笑,姓李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我都要带回家呀,那我家得有多大?